手起手落之下,姜景染的脑袋偏向一旁,脸上也瞬间肿起一个大手印子。
姜景染大脑翁的一声,她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向丞相。
“你打我?”
“逆女!我打的就是你!”
丞相脸色阴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姜景染。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追究,不要追究!你怎么偏就不听呢?!”
“五条人命,那可是五条人命啊!”
“染儿,你是怎么做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害五条人命的?”
丞相震怒之下额头上青筋暴动,头一次觉得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女儿了。
是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她,还是她伪装的太好了?
姜景染双眼被红血丝充斥,愤怒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什么大家闺秀,规矩礼仪那一套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红着眼睛跟丞相对视,昔日那副温柔懂事的好女儿形象尽数消失!
“我早就说过咽不下这口气,既然父亲行事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那女儿自己出手又有什么问题?”
“只要能让将军府出出血,别说是五条人命了,就算是五十条我也在所不惜!”
“混账!”
丞相一拳头砸到了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疯魔的姜景染。
到底是他眼拙,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女儿,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她的狠戾程度,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甘拜下风!
丞相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行将胸腔翻滚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等他再睁开时眼中那团怒火已经熄灭,他眯着眼睛,一脸失望的看着姜景染。
声音沉沉。
“你以为将她们灭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揭过了?”
这一问把姜景染给问住了,她眼中的愤怒化为不解。
丞相见状叹了口气:“染儿啊染儿,你实在太令为父失望了,你把京兆尹当成什么了?又把傅砚辞当成什么了?”
“如今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傅砚辞追究,京兆尹彻查,这件事迟早会查到你头上!”
“父、父亲,那该怎么办?”
姜景染咽了咽唾沫,有些慌了。
她一把抓住丞相的胳膊,双眼通红:“父亲、父亲你帮帮染儿,染儿错了,染儿以后再也不敢违背父亲的话擅自行动了!”
丞相抿了抿唇,目光幽深:“事到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且安心准备大婚事宜,这件事我想办法压下,日后再冲动行事,休怪我不顾及父女之情!”
……
连秋嬷嬷先一步回到了将军府,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阐述了一遍。
听到姜景妤的做法后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景妤这孩子不骄不躁,头脑冷静,把将军府交给到她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是是是,老夫人眼光一向毒辣,依老奴看是咱们将军府捡到宝了呢!”
连秋嬷嬷掩嘴一笑,显然对姜景妤这位少夫人也很是满意。
就在老夫人眉目舒展之际,连秋嬷嬷故意卖了个关子。
“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一件趣事,老夫人猜猜是什么?”
老夫人淡淡瞥了连秋嬷嬷一眼,暗暗嗔怪:“孩子们跟我卖关子也就罢了,怎连连秋你也学会打趣我了?”
连秋嬷嬷轻咳两声,急忙道:“夫人从老庄子上回来了,方才还当街为少夫人撑腰了呢!”
老夫人挑了挑眉,连秋见状急忙将事情细细道来。
“老夫人最希望的不就是家庭和睦吗?奴婢瞧着老夫人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哼,她那人我还不了解?八成是提前回来怕我责罚,这才故意对景妤示好。”
老夫人嘴上冷哼,但眼底却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连秋嬷嬷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
下一瞬,秦氏和姜景妤并肩而来,二人脸上都挂着笑,看起来很是和谐。
在看到秦氏挽着姜景妤的胳膊时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即面露诧异,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连秋嬷嬷。
连秋嬷嬷冲着老夫人挤眉弄眼,那意思像是在说‘怎么样,老奴没骗您吧!’
“儿媳给母亲请安。”
秦氏规规矩矩的冲老夫人行了个礼。
“嗯,都别站着了,坐。”
老夫人语气不咸不淡,到底没再追究秦氏提前回京一事。
她笑着看向姜景妤:“今日的事祖母都听说了,景妤做的很好。”
姜景妤微微一笑:“都是沾了母亲的光,若非胭脂盒底部有个枫叶形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识辨出她们的阴谋。”
姜景妤知道秦氏好面子,干脆直接将这功劳安在了她身上。
秦氏一愣,随即掩嘴笑道:“害,小事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哈哈!”
老夫人:“……”
姜景妤:“……”
说起来胭脂盒底部的枫叶形状还真是秦氏让人加上去的,当然她可不是为了日后有人诬陷凝脂铺时能及时拿出证据。
秦氏这人好面,凝脂铺又是京都生意最火的胭脂铺子,她想着虽然她没能力掌管凝脂铺,但总要留下些什么,让人每当用起凝脂铺的胭脂时都会想起她秦枫晚这个女主人。
于是便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让人在盒子底部刻了个枫叶形状。
没想到今日阴差阳错却帮了大忙。
“咳咳。”
老夫人轻咳两声,示意秦氏在姜景妤面前注意一些形象。
奈何秦氏的嘴压根就闲不住,不等老夫人开口问便巴拉巴拉的说起了这些日子在阜阳发生的事。
当然,有关齐灵韵的事她半句没提。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