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正在洗手间,突然那大黑狗抬起头冲着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叫了起来,又是呲牙又是转圈的,显然它发现了什么。
刘桂花急忙赶过去顺着大黑眼瞅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就是一惊,在一根枝杈较多的树枝上正挂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青衣低垂着头,披头散发的看不出是男是女。
刘桂花在树底下还发现了一柄剑,有三尺来长,剑身漆黑,那闪着寒光的剑刃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锋利,在这剑身的不远处还有一剑鞘。
刘桂花观察了一下这周围的地形,这人应该是从上面山崖跌落下来的,正好被这一棵树给挂住了。刘桂花捡起那剑看了看,不是铜的倒有些像是钢质的,顺手砍了一棵灌木,剑刃倒是锋利的很。
刘桂花见那人挂的并不高,运用灵气形成了一条绳索,将那人给捆绑了下来。刘桂花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男子,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左右,额头上有一个血迹干涸的口子,在那人的腿部还插着一支羽箭,透过破碎的衣物,可以明显的看到那腿部已经黑乎乎的一片,很明显这是中了毒箭。
刘桂花用剑拍打了几下这男子的脸,见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仔细观察会发现鼻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刘桂花将剑收起,用溪水冲洗了一下那人脸上的血渍。
刘桂花发现这人居然是一个美男子,若是放到前世去可以秒杀一切影视界的小鲜肉。只不过此时由于失血过多脸上微微泛白,还夹杂着丝丝的黑气。
刘桂花心想这人或许是什么武林高手吧,古代的武功可不是她前世学的那些只能用于表演的花架子,刘桂花想了想,决定救他一下,不过可不是白救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桂花心念一动,将他收入了空间内,随即一闪身也跟了进去,只留下那大黑狗在溪边凌乱,主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捡到一个男子就急匆匆的带着跑去空间了呢……
刘桂花可不知道大黑的心事,她将那男子收入空间以后,意念一动就将那人腿部的毒箭给取了下来,又将那人泡在了空间的溪水里,给他喂了几滴灵泉水,那人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着,腿部伤口里的毒,在遇到溪水的一霎之间化为乌有。
就在那男人进入空间的一瞬,在他灵魂的深处被深深的打上了一道烙印。
这道灵魂的烙印证明他属于这个空间,属于刘桂花的属下,在刘桂花没有主动解除烙印的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刘桂花控制的,即便是想死没有刘桂花的同意他都做不到。即便是他意外身死,对于刘桂花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就像是宰了一只鸡一样。
很快那人身上的伤势就痊愈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能由于脑部受伤的缘故,他对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了,而且越是去回忆就越是记不起来,连自己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刘桂花闪身带他出了空间,见他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面孔,但他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双手抱拳称呼主人,刘桂花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阿旺,全名叫林阿旺,若是有外人问起来,就说是自己的远房表亲。
林阿旺点头说自己记住了,刘桂花将那剑还给了阿旺,叫阿旺舞剑给自己看,她想见识一下这世界的武功,阿旺领命演示了起来,虽然不像电视上那样夸张,但也是能飞檐走壁的。
阿旺拔出剑的那一刻,眼神更加犀利了几分,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终于盼来了甘霖一样,那剑被舞出了一个个剑花,周围的灌木一片片的倒下,随着阿旺不停的发力,他发现自己的内功终于又有了张进,那道束缚自己已久的桎梏早已被无形的打破,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剑气外放的地步。
阿旺一套剑法演示完毕,很是恭敬的单膝跪地抱了抱拳。刘桂花鼓掌称赞了一番,并叫他起来,说以后不必如此大礼,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至于称呼可以喊自己小姐或是直接称呼桂花表妹,叫他自己视情况而定,她并不在意。
刘桂花随手取出了一个土豆,叫阿旺将那土豆切丝试试,阿旺将那土豆安放在一块石头上,一阵剑光过后,阿旺收起剑说切完了,刘桂花见那土豆还是原地没动的待在那,走过去用手一碰,那土豆散成了一堆粗细均匀的细丝,嘿嘿,就这刀工不做配菜的都可惜了……
若叫其他武林人士知道,这堂堂的一流高手居然只能做个个配菜的,那一定会被气的吐血三升,一流高手只能做配菜的,叫那些个三流高手还怎么活……
刘桂花可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当下叫阿汪将剑背在了背上,阿旺以前是将剑挂在腰间或是直接双手抱着的,刘桂花觉得这样可以解放出双手来做别的事情,行动起来也更加紧趁利落,而且背剑看起来更加的有江湖范儿。
就这样两人一狗,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踏着夕阳的光辉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就在快要到达山前那一条河流的时候,刘桂花停下了脚步。
她从空间内将那头死透的大野猪取了出来,看了阿旺一眼,问他能不能扛的动,阿旺只是谈谈的看了一下那野猪,走上前去,一把就将那野猪扛在了肩头上,走起路来依然是步履稳健,就跟肩头上什么都没有似的,刘桂花心想不亏是练武之人啊。
刘桂花又将那几只小野猪给放了出来,叫大黑跟在后面看着它们,驱赶它们回去,若是跟丢了一只,就三天不给大黑饭吃。
其实就算是没有大黑跟着,这些个小野猪也会乖乖的跟着走的,刘桂花也只是逗弄一下大黑罢了,大黑闻言立刻就变的敬业了起来。
刘桂花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走在最前面,阿旺扛着那头百多斤的大野猪跟在后面,阿旺的身后跟着一串的小野猪,大黑在那群小野猪后面紧跟着,时不时的还呲牙咧嘴的汪汪几声,吓的那一群小野猪一个劲儿的直哼哧。
刘桂花他们一行刚刚踏入河滩的时候,村里那些来打猪草或是挖野菜的人们也纷纷下山路过河滩,因为行进的方向不同,并没有人赶过来跟刘桂花打招呼,刘桂花也装作没有看到他们。
但他们却都看到了扛在阿旺肩上的那头大野猪,一个个露出了艳羡的神色,就算是那些跟在后面的小野猪也叫他们一阵眼馋,众人窃窃私语、纷纷议论。
刘桂花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归来的猪草大军中,赫然就有那好吃懒做的胡氏和她的小女儿荷花。当胡氏远远的看到那大野猪的时候,想起那晚啃的猪头,嘴里哈喇子直流。
胡氏那样好吃懒做的人怎么会来打猪草呢,原来刘桂花她们一家被分出来以后,刘桂花她们之前的屋子就分给了大房和二房各一间,二房常年在镇上住着,分给二房的那间暂时就当做了杂物房。
刘桂花姐妹一走,那些鸡鸭的就没人来喂了,就连家里吃的野菜都断了,张婆子就把主意打到了小荷花身上,可怜的小荷花每天一大早就饿着肚子踩着露水,背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大框上山去挖野菜。
这小荷花毕竟还小,身材又瘦小,一天下来也挖不了多少的野菜,有些时候挖着挖着野菜都能躺在草地上睡着了,睡醒了实在饿得慌了,拿起那些野菜就生啃。
人小、筐又大,挖的多了还背不动,挖的少了回去又要挨打,在说了她也挖不了多少,毕竟人太小压根就走不了多远。
胡氏虽然好吃懒做,好歹也是知道心疼孩子的,以前林氏在的时候她还能偷奸耍滑的不用做饭,现在林氏走了做饭洗衣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心里也暗暗的记恨上了刘桂花一家,要不是这一家分出去,这些活哪能轮到自己来做……
胡氏每天除了洗衣做饭就是帮小荷花打猪草、挖野菜,胡氏每天都能在灶房里偷点吃的出来,半块窝窝或一块油渣的,娘两个有时在山上摘个山杏或是河里抓条鱼的也能打打牙祭。
今日娘俩正好打猪草回来路过此处,远远的就听人议论说刘桂花与一个男人从那边的深山里出来的,那男人还给她扛着一头大野猪,看那野猪的样子与前些天村民们去围剿的那头很是相似,胡氏还听人说刘桂花与那男的赶回来了一群小野猪,急忙疾走几步站在一高处,往前看去。
胡氏果然看到了很是悠闲的走在前面的刘桂花,看到了那头令她直咽口水的大野猪,原本打算就这样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去的胡氏,一下子瞬间满血来了精神。将手上拎着的大筐往后一甩背在了身上,拉着正在一旁草地里找东西吃的荷花一阵急行军,直奔村口而去。
村口大柳树下有妇人正在那里或是闲聊,或是摘菜的,张婆子母女赫然就在其中,正与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忽见那大儿媳妇胡氏火燎屁股一般的飞驰而来,就算是往年抢收麦子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个劲头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张婆子没等那胡氏走近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胡氏紧走几步凑在张婆子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张婆子听完眼神瞬间一亮,胡氏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由于着急加上一阵急行,说话的声音还是大了一些,旁边几个早都竖直了耳朵的妇人也都听到了,众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一个与张婆子交好的婆子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张婆子说道:“他婶子啊,这事得抓紧了啊,晚了人就进那鬼宅了。”
另外几个妇人抬头看了看天,赶忙收拾东西说回去做饭了,这是老刘家的事情本就与他们无关,再说了刘桂花既然能带回那野猪,这自然说明刘桂花有那本事,这大野猪岂是随便个人就能带回来的吗,前几天去了那么多的精壮汉子都没能得手,她们才不愿去掺和这些与自家无关的烂事情呢。
张婆子一听也有些急眼了,说了一个‘走’字就冲着河滩的方向急匆匆而去,胡氏心里惦记着那肥猪,把身上的大筐往地上一放,对着荷花吼道:“拿回去,喂鸡啊!”
说完也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她也顾不得考虑荷花能不能拿动这么重的东西了,至于刘春梅和刚刚说话的那婆子自然也跟张婆子一起出发了。
几个人急匆匆的一阵风似的奔行而来,路过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张婆子是要去哪的,一些好热闹的妇人孩子也都纷纷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远远的驻足观看,有几个空手的孩子甚至还跟了上去。
刘桂花他们一行在河滩上与众人背道而行,自然很容易的就被张婆子找到了,刘桂花正叼着狗尾巴草优哉游哉的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久违的吼声:“站住!你个下贱的蹄子,刘桂花你个小赔钱货,给我站住!下贱的蹄子……”
刘桂花起初本能的一惊,这是长期受到欺压形成的条件反射,很快的她就反应了过来,秀眉微蹙的转过了身子,看着正急匆匆追来的张婆子等人,阿旺听到来人竟然如此辱骂自家主子,两道剑眉就立了起来,一只手不自觉的就想去拔背上的剑。
刘桂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不可,听我吩咐行事。”
阿旺放下手来,两只眼睛直盯着跑来的众人,大黑呲牙咧嘴的发出一阵‘呜呜呜’声。
说话间张婆子等人就来到了近前,张婆子刚一停下便喊道:“你个下贱的赔钱货!这人是谁?叫他把那野猪给放下,还有这些个小猪崽子一并给我留下,要不然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对!放下,都放下,要不就打死你!”胡氏也在一旁吼道,说话间还扬了扬那半截带着泥渍的枯树枝,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步入战斗的雄鸡。
张婆子作势也在那撸胳膊挽袖子的,刘春梅本来也想骂几句的,但当她看到阿旺那张俊逸又傲气的脸时,居然两眼直冒桃花,再看看那挺拔的身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她心中小鹿不停的乱撞……
跟来的那婆子也在一旁帮腔道:“得了好东西居然不知道孝敬,真是不孝!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不怕嫁不出去啊!”刘桂花瞥了一眼那说话的婆子,记忆中好像是个寡妇,人称王婆子。
刘桂花见众人一顿狼烟火炮喷射完,这才说道:“呦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奶啊,不对,是前奶,现在咱们没关系了。”说完顿了一下指着阿旺说道:“他是谁跟你啥关系,你管的着吗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婆子一听顿时就火了,还没等她说话,一旁的刘春梅指了指阿旺吼道:“刘桂花你个赔钱货,快说他是谁!你一个小丫头,跟一个大男人,孤男寡女的共处深山,哼,这事要是传扬出去……”
“哎呦喂,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人,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啊,这全村子的男人不都得被你勾去了啊。”跟来的王婆子显然不是个省油灯,此时居然大吼大叫了起来。
胡氏也在一旁帮腔作势的说道:“你若不交出那野猪,就将这事给你传扬出去,看你以后杂嫁人!”
刘桂花呵呵一笑说道:“有本事你们就去说好了,他是我远房表哥林阿旺,他自幼习武是那山中的猎户,这野猪是阿旺表哥猎来孝敬我姥爷他们的。”
刘春梅一听原来只是一个穷猎户,顿时没了心中的想法,原本看他相貌英俊一身不俗的气质,还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呢,不过想来也是,哪家富贵公子能扛得起这么大的野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