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高兴个什么劲儿,就算我们都选理科,你也不能跟我这个帅气潇洒的大帅哥分到一班了。”
唐糖的成绩好肯定可以轻松的进入重点班,而张韵就呵呵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以后上大学就可以上到一块了啊,唐糖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你的自恋恶心到我了。”
时间走的很慢,空气温度却在极速下降。
“好冷呀。”
唐糖本来就是自言自语发个牢骚,没成想张韵直接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这样就不冷了。”
纯黑色的外套几乎把女孩全部藏匿,唐糖探出脑袋,张韵依旧在睡觉,睡容端详。
唐糖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满心欢喜的事,可能在他心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车终于来了,唐糖站起身,张韵因为没有了支撑险些跌倒,他揉揉脑袋,刚才竟然真的睡着了。
依稀看见唐糖在脱外套。
“衣服别脱,太冷了,下次回来给我就行。记住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好吧。”唐糖随着人群走动,很快被淹没。
张韵依旧没走,直到车出站后又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刚到家,就有电话打进,接通电话,脱口而出,“唐糖,回去这么快。”
“什么唐糖呀。我是你妈。”
张韵立即反应过来,“妈。”
“唐糖今天是回去吗?有人来接她没?”
“没有,还是坐公交回去的。”
“奇怪了,她妈在家里不是闲着的,也不来接接女儿。”
张母埋怨了几句不负责任,然后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小韵,我今年过年就不回家了。”
对于这件事,张韵早有心理准备。
“对不起了,今年只能委屈你跟你爸两个人了。”
“没事。”
“我刚才跟你爸打电话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忙,你要多提醒他注意身体。你不知道,我这里有多少老人就是年轻时不爱惜身体,现在被病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好,我知道了。”
张韵及时打断,他丝毫不怀疑自家老妈唠叨能力,要是展开说起码要一个小时,“那我先挂了。”
张韵手指轻滑,心里计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一个消息弹出。
糖糖:不用担心,已经安全到达。
史迪仔:行。
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几个月来,张韵难得自己一个人吃饭,忽然有些不习惯。
他摸摸牛奶的毛发,自言自语,“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平时不觉得珍贵,等到发觉的时候恰恰是的时候。”
心里感慨自己还有文学家的天赋。
半夜时,张韵搂着牛奶正睡着香甜,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面有动静。
瞬间清醒,猛的坐起来,牛奶警惕起来,毛发竖起。张韵下床随手摸了件物品,一人一猫,小心翼翼的靠到门边。
此刻,门从外面打开。
张韵举起手臂,心跳到了嗓子眼。
“小韵,你这是在干嘛,手里拿着电脑键盘干什么。”
“爸,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有贼来了。”
“现在这世道哪有贼呀。”
额,实际上一直到十年后还有贼这种没妈的玩意,不过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被打压在了那些监控不怎么发达的农村。
研究所也有年假,在那之前有一大部分工作要处理,所以张父一直忙到现在。
第二天,一直以来的生物钟使张韵早早的起床,他眯着眼睛,神智还没有清醒。
身体本能的驱使他,晃晃悠悠走到楼道,对着门使劲拍,“唐糖,起床了。”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张韵这才反应过来,唐糖昨天已经离开了。
张父早起散步,这会儿已经走完了,上楼看见儿子就穿了个褂子还有小短裤站在寒冬腊月的楼道里,在发愣,不知道想什么。
“小韵,你在这干嘛?”
“嗷,没干嘛。”
张韵愈发的觉得习惯真可怕。
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小年,由于家里的大厨今年没在家,所以张父临时担任这个职位,拉着张韵父子上阵,勇斗肉馅和面团。
终于在拼搏九九八十一分钟后,两个人把仅做的五个烧饼送入煎锅。
锅里油花四溅,张韵站在一边,语气没有一点温度,“这些烧饼,我不吃,记得今晚你要全吃完。”
“你不吃吗?”
“不吃。”
“你个臭小子,真是生活条件好了,连肉烧饼都看不上了。”
张父在责骂他挑剔,张韵则是挑眉看他,心中暗暗窃喜。
等做好拿出来时,张韵拿了四个过去祭拜灶神。
张父则是趁着烧饼还热乎乎的,咬了一口。
“噗。”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赶紧摸了瓶水漱口,“怎么这么咸。”
张韵正好回来,说,“我已经放了一勺盐了,但是某人趁我不注意又加了一勺。记着要全部吃完。”
张父又咬了口手里的烧饼,除了咸的发苦,其余没有任何缺点。
“小韵,你说咱们今年的贡品这么难吃,神明会不会惩罚我们。”
“爸,没事的,他们闻闻味道就饱了,最后都是进你肚子的。”
经常性的下墓让张父迷信鬼神之说。这也没什么指责的,在阴森恐怖的地下,没有人可以依靠,唯有心中那无形的神明是最后一道挡风石。
晚上的时候,唐糖给张韵发了张照片,是一盆大包子,“想吃不想,这是我家阿姨今天做的。”
张韵也回了一张自家做的,不过内容对比起来就惨不忍睹。
那边唐糖回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腊月二十四,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没人住,所以只是落灰比较多,上午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就打扫干净了。
中午,张父又含泪吃了一个烧饼,“小韵,你问问糖糖用不用把她家里也收拾一下。”
“好。”
张韵打开手机,给唐糖发消息。
史迪仔:在。
牛奶似乎有心电感应一样,跳到张韵腿上。
糖糖:干嘛?
史迪仔:今天扫房子,问问你那里用收拾不用。
糖糖:不用了,不要随便进我家。
“爸,唐糖不让进她家,那我就不去了啊。”
“哦,那行吧。”
张韵又想起来那晚唐糖问的文理分科的事情,顺带着第一嘴吧。
“爸,我们新年开学之后就该文理分科的了。”
“嗯。”张父神色专注起来,手上悄悄把剩下的半个馍扔到垃圾桶里。
“你想学那个?”
“学理吧。”
“行,我没意见,不过你问问你妈,看看她有什么指示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