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琦回了房间。
易厌辞与黎旭沟通着开学典礼的注意事项,按照黎旭身为经纪人的想法,应当找一些当地的媒体做宣传。别人天天盼望的热搜机会,在易厌辞这里却像凌迟极刑。
“辞辞,我懂你,但你也得懂我,这种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以前那些你不愿意宣传就算了,但这次不一样,张校长明年就退休了。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以后哪怕你再捐多少也不会有张校长同在时的说服力了,你明白吗!”
谁会不明白,张校长致力于公益几十载,有她同台的开学典礼,具有绝对的说服力和影响力。易厌辞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不能看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庞被摄像机怼拍,将孩子们那尚未成熟的心智摁在镜头前,好似他成名路上的阶梯。他做不到!
“黎哥,我知道怎么回事,但不行就是不行。”
“操!真他妈服了!你脑子里装的是铁疙瘩吗!”
不等易厌辞辩解,黎旭挂断了电话。别说黎旭这么认为了,他自己也觉得有时执拗的不是地方。
房间内的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相较于易厌辞这边,秦征的世界更为复杂。
他内心的不安在扩大,目前的形势看似一切趋于良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与原计路线渐行渐远。
他时常在想,如果一开始的酒会不出现偏差,现下的局势或许会更为明亮,时而又想,如果不是他非要得到这个人的心,在那天酒醒后就强迫他和自己走,会不会更好?
满身的戾气无处宣泄,秦征一拳砸在淋浴门上。
易厌辞听到声响,单腿蹦着到浴室门口,“怎么磕到了?”
秦征猝然打开门,一把将易厌辞拽了进来。喷头未关,易厌辞已经吹干的头发再度淋湿,身上的睡衣也渐渐湿透。拥抱的力气勒的易厌辞呼吸不顺,即便秦征没说,易厌辞也大概猜出他别样的情绪。无非是移民定居,他与秦征意见相悖。
“秦征,国外的月亮也没比国内圆,为什么非要定居国外?”
秦征不能说,答案是易厌辞绝对不能接受的,会是击碎这脆弱美好最后一颗子弹。他无助的吻上,唯有肢体的接触才能抚平他躁动的情绪。
歇斯底里的亲吻,混合着淋浴的水,易厌辞分不清到底是哪方更加温热些。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被摁在床上,全身扒的只剩一条底裤了。
上次的动情易厌辞记忆深刻,他也克制着不要擦枪走火,毕竟,有些事情吧,他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秦征吮着面前的粉红,手探入易厌辞最后的衣料内。
易厌辞推着手臂阻止,喘息声加重:“我的脚还没好。”
“碰不到脚。”
他的声音低沉,呼出的气息打在易厌辞的胸口,引的他随之一颤。
“我没准备好。”
秦征抬起头,那双桃花眼眯着,极为勾人,“辞哥,你准备很久了。”
“久和好,是两件事。”易厌辞不敢直视,怕多看一眼都要沦陷。
在他不确定的内心,似乎默认了要被秦征压。
秦征拱了拱腰,“辞哥,我等不了了,你要把我憋疯了吗。”
一个人动情是耍流氓,两个人是事故。易厌辞后悔没背诵过清心咒,骑虎难下的窘境,下来他失身,不下两人难受。
“辞哥,给我吧,我会温柔的。”
怎么能这么撩拨一个狂躁症病人!易厌辞咬了一下舌尖,痛感带来的理智由脊背窜回大脑。“等我脚伤好了,可以吗?”
秦征撑起上身,摆正易厌辞的脸,“辞哥,你上上次说下次,上次说我点背,这次又说脚伤,你哄我。”
他有说过吗?
易厌辞尴尬一笑,顺势推走秦征的手,又往上移了一下,脱离秦征的禁锢。“不哄你,等我脚伤好了,我保证。”
秦征握着他的另一只完好的脚踝,又将人拉了下来,腰搭在床沿,“我也保证,不会伤到你的脚。”
骤然失去平衡,易厌辞下意识抓住秦征的小臂,“等一下,秦征。”
感受到他的疯狂,易厌辞挣扎着扭动,“秦征!”某物在悄无声息中瘫软。
秦征下眼睑通红,双手握着易厌辞的小腿,控制着不让他并拢。在易厌辞的怒喊声下,他默默松开。
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挂在秦征臂弯。
易厌辞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秦征从来没有强迫过他,即便是在发病期,机体亢奋的情况下,秦征依旧能保持理智。他竭力对抗着躯体的渴求,而他却怎样都无法逾越心里的防线。
这对秦征不公平。
“对不起。”
秦征闭上眼,他何尝不知,强制是最简单的得到方式,但他不敢,或者说他不想。他与这副皮囊对抗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与他重逢,不必被欲望所控,他做到了。却又多希望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就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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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
就是因为没有不舒服,才更加想哭!
秦征一下子慌了神,也不敢再有动作,赶忙把人翻过来,仔细的检查他双腿之间。
“起开!别看了!”易厌辞侧过身,躲避着他的视线。
秦征不饶,又强行拉着他张开,大腿内侧只是微红,本身也不可能有擦破皮的可能!“到底哪里不舒服?辞哥你说啊。”
“他妈的没有不舒服!别问了!”
易厌辞少有的言语过激,回想他上次带脏字骂人还是多久前。
秦征蒙了一下,立刻想明白了。“好好好,不问了。”看着易厌辞涨红的面颊,他的心情犹如过山车回到起点,瞬间放心下来。
易厌辞单腿蹦下床,“你换床单!”没脸见人了,没脸见秦征。
秦征拉着他的手腕,“辞哥,我还没......”
“你爱怎样怎样,别烦我!”易厌辞回头怒视,他还敢说!他真的敢说!“你再多说一个字,多动一下,我就给你剪了。”
秦征识趣的放手,逼得太紧得不尝试。看着易厌辞一蹦一跳的进了浴室,他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深吸一口气,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等!
浴室传来响声,秦征才敢起身收拾,拆了床单换上新的。
易厌辞在浴室停留良久,久到缺氧呼吸不畅才出来。
秦征已经穿好睡衣,整个人精神倍增,唇角勾起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无不诉说着喜悦。
易厌辞走过他的身边,爬上床,匍匐前进的姿势又让他脸一红,索性不动了,翻过身体大字躺在床中央。
“辞哥,你太欺负人了,”秦征一点点摆正他的手脚,“好歹留个位置给我。”
头被捧回枕头上,人也被放好,易厌辞不答话,转了身背对着秦征。不是他矫情,是真的羞耻。
秦征躺好,揽着人往怀里拽了拽,往常只需两分力气,这次却一点都拽不动。他不恼反笑,原来易厌辞一直都没有抗拒过他的拥抱。他向前动了动,贴上易厌辞的背,唇也贴上耳边,“辞哥,脚伤好了,不许反悔。”
“你睡不睡?不睡出去擦车。”
“怎么办,我好期待,辞哥,你的脚明天能不能好?”
“你再废话,我明天就用这只脚踢球,让它这辈子也好不起来。”
“辞哥,晚安。”
“辞哥,别离开我。”
“辞哥,我爱你。”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