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我也想休息,因为灵体的阴气糅杂了病气和晦气,只要和它们正面接触了,甭管开没开磕,过后人都会打蔫,有种沁入骨髓的疲惫。
但这事儿耽误不得。
女大灵既然是那栋楼的守卫。
那时不时的就要向慈阴汇报情况。
而今晚她能意外出现,完全是被咪咪给惹毛了!
再加上我之前还放过纸老鼠去打探,在她看来这纯属挑衅。
有了再一再二,她那暴脾气也不能容着我再三再四,于是便想给我一些教训。
从慈阴没有露面就能看出来,蜈蚣女是擅自行动的。
并且她非常自信的认为收拾我们是手拿把掐。
当然,蜈蚣女的确有这份底气,虐我们跟玩儿似的。
要不是洪姨横插进来,牵制住了她,估计蜈蚣女都得合计自己要在慈阴面前立下一功!
直白点讲,今晚这事儿纯粹是蜈蚣女玩脱了!
天要令谁亡,必先令谁狂么!
她狂大劲儿了,给自己狂到地府VIP服务那去了。
“眼下女大灵被阴差带走上路了,慈阴就算再不知情,也会嗅出一些风吹草动。”
背地里慈阴一给蜈蚣女去电话,小莲啊,今晚你那边啥情况?
手机语音直接提示,你拨打的用户已上路——
慈阴能不赶紧亡羊补牢吗?
“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时间差,直接去掏母耗子老巢儿。”
我说着,“否则夜长梦多,等一晚再过去,慈阴没准儿就能给母耗子重新换个窝,想要再找到,就难于上青天了。”
咱就一只咪咪,赶巧咪咪还是跟耗子精小辈儿们撕咬过的猫王。
它能寻着耗子精的味儿,自身又很有血性,这才能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要磋磨多久。
“我赞同小萤儿的说法。”
刘小温应道,“宗哥,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戚屹候点头,“对待慈阴,就得速战速决,那老妖婆藏得可深,一不留神影子都容易摸不着。”
齐经理面容严谨,“对,天亮前必须得解决,慈阴太精,不能给她留有余地。”
武妹和李沐丰也纷纷表示同意。
五兄弟跃跃欲试的准备起身。
“那小萤儿……”
宗凌大哥看向我,“你身体真的可以吗?”
“我没事儿!”
我拢好头发,大咧咧的笑笑,“您放心吧,我是越挫越勇型。”
相比之下,我反倒有些担心乾安,但看他立着个木刀坐那还挺起范儿,一脸的愤青样儿,那我更加没理由不行啊!
冲这功德奖金咱都得脑袋削个尖儿的往前冲!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来吧!
干就完了!
借我长缨握在手,当骑骏马踏平川。
宗凌大哥委婉的提示,“你用不用回去换身轻手利脚的衣裤?”
我低头看了看,风衣和里面的衬衫长裙都有些脏了,不过把土灰拍一拍还算能见人。
而且咱这双高跟鞋质量好,那么踹蜈蚣女的脸都没有断根儿。
只要没磕废,那就一路穿到底,谁挡踹谁,神勇无敌!
都不用我开口去解释,齐经理率先站起身,“走吧,小萤儿需要这么穿。”
宗凌大哥挑眉,回过味儿嗨了一声,“我又忘了,小萤儿这身体情况还真得别股劲。”
临出门前,我拉过几位哥交代了一下要带的东西,既然是捕耗子,红布必不可少。
除了香火符纸之外,多带几匹布,以备不时之需。
齐经理则叫过留守在家的东大爷嘱咐了一通,首先是坚决不能出门,只要待在师父的主楼,就不会有邪门事,剩下的就是等他电话。
若是我那边解决完大问题有败家需求了,东大爷待在家里该出手时就出手。
如果选择困难症犯了,不知道败祸啥,直接砸车!
东大爷很是紧张,“砸孟先生前些日子送给万萤小姐的那辆劳斯莱斯行吗?”
别介啊!
我心头一颤。
那车我还一回没坐呢!
齐经理瞄着我的脸色,斟酌道,“东爷,咱尽量别往小萤儿的命门上败,要给她留点盼头,不然等她清醒过来,指不定更得难受,您老先朝跑车下手,反正小萤儿最近也不怎么开……”
我揣着小心思自然是不想东大爷帮忙败家,怕他搂不住!
急匆匆的钻到自己西楼的衣帽间,手链、项链还有耳环一股脑的全给自己置备上。
顺便还戴上一块劳家的女表。
对着镜子一照。
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太嘚儿了。
姐妹好像是逃荒出来的。
头发哪怕是挽好了,发丝里还有着树叶草屑。
尤其我额角上方还撞破过,扒开发丝还能看到血痂。
最渗人的是脖子,不但有被咪咪挠破的血痕,还能看到紫黑的手指印。
再加上提溜算褂的名贵首饰,整体就跟那大马猴穿旗袍似的,根本看不出美。
这掏回耗子洞弄得自己还挺隆重。
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似的!
也对。
这不就是去赴宴么!
搞不好就要开席了,我自己的席面儿。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若是那样的话,哥哥们要记着,坐小孩儿那桌。”
出门我顺手又拎过两个包,一身算下来超百万了,估计能顶一阵子!
姐妹还是那句话,穷家富路,居家不难。
穿不穷,吃不穷,计算不到定受穷!
这都是遗……
家产啊!
走出院门。
两辆车静静地等候着。
乾安开着那辆悍马载着齐经理跟戚屹候和武妹。
宗凌大哥开着自己的车,后面坐着刘小温和李沐丰,副驾驶的位置特意给我留了出来。
月朗星稀。
不受结界打扰的秋夜格外美丽。
空气清新凉爽,淡淡的光晕洒在车顶,似白糖,似碎银。
我挎着大包郑重的回头看了一眼院门里的影壁,像是某种习惯使然。
凡是和慈阴挂钩的事情,我都预感不出结局,但只看了一眼,我便压制住了内心深处的不安,神色淡然的上了宗凌大哥的车。
只看前路,不问归途,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待我落座系好安全带,宗凌大哥便启动车子,乾安驱车跟在后面。
窗外的景色开始了后退,车内没人开口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压抑沉闷。
正常,都是被慈阴虐待过得苦主儿,怎么着都得做做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