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俯脸亲了下我的头顶,“明天我会派人把师父的山海图给你送来,开心些,好吗。”
这个……
我抬头看向他,认真道,“你先收藏着吧,不要送我了。”
孟钦笑着,“怎么,不喜欢?”
“很喜欢,喜欢到我都想将那幅画供奉起来当做传家宝。”
我实话实说,“正是如此,你才不能把画送给我,一旦我哪天败气发作,不小心再毁了那幅画,那我得愧疚死,孟钦,你也很清楚我身上有太多破坏性和不确定性,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容着我胡作非为。”
孟钦低眸看着我,不知想了什么,眸光温柔至极。
我生怕自己掉进那种漩涡里,推着他就要回家,谁知孟钦抱得我却越来越紧,我别扭的挣扎了几秒,很本能的也环住他的腰,他抱我有多紧,我就抱着他有多紧。
夜风燥热安宁。
只有我们相拥在一起的呼吸声。
互相都很想把对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人说话打破沉静,肢体语言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回到西楼的客厅,我坐在沙发缓了许久才回过神,脑子里还满满的都是孟钦。
虽然他在最后离开时还神色轻松的让我好好休息,但我知道,他更想说什么,只不过,他不能说,因为我不敢,他向来以我的梦想为重,自然不会让我为难。
只是,我的心乱了。
昨晚和他发生的事情还过电般不停的在脑中过滤回放。
我愣是能想的自己呼吸急促,手还不自觉的摸向脖子,微眯着眼,幻想着孟钦亲吻我的场景。
猛地回过神来,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喉咙无比的干涸,冲向冰箱便拿出了一罐冰可乐。
仰头大口的喝完,胃府冰凉下来,终于缓解了几分体内的燥热。
真的要疯了!
甭说打坐,连夜训的动力都没了!
双腿似乎变得很沉,灵魂飞出了躯壳。
空。
哪哪都空。
只想和孟钦……
我大力的敲了敲头,拽着楼梯扶手去到卧室里的洗手间,放了一浴缸的热水。
找出海盐朝水里面洒了些,胡乱的脱掉了衣裙,躲灾一般的泡了进去。
怕。
很怕。
思维里的邪恶念头让我恐惧而又羞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即便以前我对孟钦也有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预感到自己和他单独相处会失控,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整个人都像是中邪了一样!
稍稍闭上眼,都是和他亲吻相拥的样子。
甚至无意识的还想抚摸自己,想去找寻那种愉悦……
“啊!!”
懊恼拍了下水面。
啪嗒~弧形的波纹激荡开来,宛如恶魔朝我绽放起了笑脸。
“不行,这样不行……”
呢喃着出声,我手臂颤抖的拿过剩下的大半罐海盐,一股脑的全倒进了浴缸里。
沙沙声响,一颗颗粗大的盐粒在水中融化消散。
哪怕自己会被腌渍成酸菜,一条咸鱼,我也要泡,泡透透的!
浴室内雾气升腾,我大口的喘着长气,灵魂里有个很细弱的声音在告诉我,我需要净化身心。
必须要净化,否则,否则……
铃铃铃~!!
卧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我想起是孟钦给我设置的闹铃,晚上九点,该吃药了。
他在车上特意叮嘱过,服药时间最好固定,以保证药效稳定。
我惶惶然的站起身,在花洒下又冲了冲,扯过浴巾裹住自己,去到卧室先关闭了手机闹钟,坐在床边缓了二十多分钟,又喝了两罐冰镇可乐。
感觉情绪稳定一些了,我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睡裙,去到楼下拿出药袋子,拧开小瓶的药盖倒出两粒。
刚要放进嘴里,又想起孟钦说的禁忌,心里一横,索性把药干咽了下去。
败祸败祸吧,说不定能压制一下那些想法,正琢磨着,胃里突然一涌,“呕!!”
本能的捂住嘴,我踉跄的冲到一楼的洗手间,对着马桶躬身一吐。
两粒药伴着胃液竟然被我完完整整的吐了出来!
“……”
我有点懵。
摸了摸胃部,吐出来就没有难受的感觉了,也不想再继续吐……
啥情况?
这药物刺激肠胃?
不能吧,我肠胃虽然不大好,但是喝高度白酒都没这样儿过,更何况药粒儿还没消化呢。
刚咽下去就吐出来了,要是它的副作用真有这么强烈,孟钦也不能让我随便吃。
我想不通,又去客厅倒出了两粒药,喝了口白水再次咽了下去。
本想细细感受下,谁知就两三秒的功夫,胃里像是有只手在等着似的,见药粒儿顺着滑梯下去了,那只手往上一推,一记如来神掌,药粒儿当即原路嘣回!
“呕~!!”
我扶着一旁的墙壁对着马桶躬身狂吐着,这回利索了,下午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眼泪被刺激的都库库狂流。
我直起腰擦了擦眼睛,身体摇晃着还起了反骨。
奶奶的,姐妹还就不信了,两粒儿药我都搞不定!
反复吃了四五回,我吐得挎坐在洗手间的瓷砖地面上。
伴着药粒儿吐出的已经不再是胃里的消化物,而是黄呼呼的胆汁,夹杂着喉咙里的血丝。
我眼泪鼻涕流出了一大把,嘴里都跟着发苦,这不是邪了门儿么,虚虚的站起身洗脸漱口,听着水龙头流出的哗哗声响,耳畔忽然响起师父的声音——
“好,那就以发为信!”
“谢叔,头发也能做信物?”
“万物皆可为象……古人有割发代首,表明决心之意,发,也叫青丝,夫妻成婚时,会各取一束头发,结成一起,寓意结发夫妻,你削发为信,成年后或许会情路不畅,在梅花易数中,发为震卦,表足疾,肝经之疾,或有惊怖不安。”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张湿漉漉的脸,慢慢的站直。
耳边仍在回荡着曾经和师父的对话声,“至于你这头发在天道那里究竟代表什么,只能交给时间去判定了,无论天道拿走了你什么,都是你立下的盟约,求来的一线生机。”
“信物……”
我对着镜子自语出声,“是信物的关系。”
这才是亲戚不来的真正原因!
天道拿走了我身为女孩子的一些权利!
不是功能性闭经,也不是水土不服,这是我头发代表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