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在外面没有碰门,仍是温雅清隽的气质。
隔着一道巴掌宽的缝隙,没什么表情的看我在那炸毛。
“那些事跟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
我一边说一边踢着他的鞋尖,孟钦没动,我倒是两腿发软的使不上劲。
见房门死活合不严,我索性弃暗投明,转身就朝卧室里跑去。
屋内一片漆黑,我跑的跌跌撞撞。
刚要蹿进卧室,腰身就被他从后面一揽。
下一瞬我就像衣服似的在他臂弯里挂了起来。
惊得我灵魂都要飞升,抡着胳膊蹬着腿,高跟鞋都被我踢飞了出去。
没待我彻底叫喊出来,又被一股力道一扔,我跟脱线的风筝般失重了半秒,背身当即弹到了柔软的床垫,挣扎着没等爬起来,就见孟钦颀长的身形站在床边,单手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
完了!
他准备轻手利脚的收拾我了!
我不敢下床,扭头朝着大床的里面飞速的爬去,满心都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谁知没等爬出一米,脚腕又被他一扯,我趴在床垫上滑行着,整个人不受控的又翻了个面。
下一秒,孟钦便冷着脸倾身压了下来。
我吓的惊呼出声,弓起小腿抵着他,“你走开!走开!”
孟钦的脸在我上方,眸底的光耀泛红阴晦,长腿直接把我的膝盖生生按了下去。
暗沉的阴影洒落下来。
他完全将我覆盖在了身下。
巨大的恐惧感层层萦绕而出。
我不停地出着巴掌拍打,连声叫骂。
孟钦虽然没说话,紧绷的五官已经表明了他在生气,腿上更是压得我抬不起来。
身高上的差距太过明显,我完全能用他当被子或是床单,如果气氛不是这么紧张,我想我巴不得和他摞积木,亲密无间,可现在我满心都是恐慌,本能的害怕他跟我秋后算账。
恍然间,我一个巴掌抽到了他的脸颊。
虽然没用什么力,啪~的一记轻音还是吓得我惊惊惧惧的停了下来。
“打啊,怕什么呢。”
孟钦眸底微冷,手肘支撑在我的脸颊旁,面上毫无表情,“心虚了?”
“我没有……”
我可怜巴巴的看他,“我真不知道他们为谁打的架,你知道我很老实的,从来不会招蜂引蝶,再说我都不认识他们……”
“你老实?”
孟钦低笑,“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一个烂摊子接着一个烂摊子的给你收拾,不提你踢完人我捞你出来那件事,光你身边层出不穷的追求者,我前前后后就处理了十二个人,你谢万萤真是了不得,轻轻松松便能凑出十二生肖,还敢和我说老实?”
“……十二个?”
我太阳穴一跳,脑回路惊人的道,“才十二个人明晃晃的追过我啊。”
不算事儿,姐妹回校参加一场班会还听了十几通真情告白呢。
“你还觉得少了?”
孟钦眸底一凛,“谢万萤!”
我吓得肩头一缩,鸟悄的嘟囔,“跟我又没关系……”
“是,跟你没关系,紧张嫉妒的只有我而已。”
孟钦眉头微蹙,一只手直接固住我下半张脸,“万应应,你究竟长没长心,我想要的东西你就不能给我吗?是不是非要看我变得狼狈不堪你才满意?!”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啊!”
神经病啊!
我莫名其妙,“别人追求我又不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固魄汤好了!是它旺起来的我人缘!也是它让我变得桃花运旺盛的!孟钦,你不要吓我,你如果把我惹急了我就让你的头顶上长出大草原!我去跟别人觉……!”
孟钦突然吻了下来。
准确的说,那不是吻,是撕咬,是掠夺。
唇瓣顷刻间便是钝痛不已,脸却被他箍的动弹不得。
我讨厌这种方式,咬着牙死不张开嘴,架不住孟钦是个外科医生,他熟悉我身上所有的关节穴位,甚至把我拆开了再重组都跟玩儿一样。
就见他长指在我的腮帮子挂钩处轻轻一捏,酸痛感立马让我抵抗不住!
口唇一开。
孟钦就侵占了进来。
我拧着眉头呜呜的出声。
这种滋味儿完全谈不上享受。
只想推开他跑走!
耳畔传出蹦~的一记轻音。
长裙的一根肩带被孟钦拉扯的断裂。
感受着肩膀飕飕的凉意,屈辱感横生而起。
最要命的是呼吸不畅,整个人像被重石压着,嘴里好疼,隐约的还有血腥的味道传出。
抓着他的肩膀,我推不开,又别不开脸,眼泪便不自觉的簌簌流着。
咸涩的液体流到了孟钦和我贴着的脸颊上,他停了下来,“应应?”
我眼前只有模糊的水汽,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条凶狠的鱼像是乖顺了。
孟钦呼吸沉着,轻轻缀吻了下我胀痛的唇瓣,脸还和我抵着。
鼻尖碰着我鼻尖,他平复着喘息,没言语。
“你就会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
我顿时哭出声音,委屈感接踵而至,“他们又不是被我勾引的才喜欢我,我只勾引过你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近距离对着他的眸眼,我更是悲愤交加,“是你说不联系的!也是你说让我照顾好自己的!那有谁追求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嘴上说着不管我还老管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那天你说了绝交,我也说了谁见谁贱!你为什么还来打扰我!你来见我就是犯贱!!”
随着我的哭腔喊出,孟钦眸底燃烧的火焰似被冰水浇灌,熄灭后只剩沉寂。
“你就是犯贱!”
我哭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转而又打了他一下,“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也没求着你来看我!号码拉黑了你还来,狗男人!贱男人!大狗屁!臭狗屁!”
就会欺负我。
嘴唇都疼死了……
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太不好了!
孟钦未发一语,容着我哭泣叫骂。
直到我抽抽搭搭的哭累了,他才从我身上移开,高挺的鼻梁在夜色里浮着一抹光辉。
又过了会儿,他见我躺在那里逐渐安静,下颌便朝着床尾沙发那端侧了侧,音腔寡淡,“情绪稳定了就站过去。”
我哭得脑子发懵,一听这话又想起来有一次我跟他发脾气,把他的笔记本电脑给摔了,他等我情绪稍稍平稳一些就让我靠墙罚站,那滋儿也特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