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急着答话,吃着冰棒就把奖牌挂在了脖子上。
低头摩挲着上面浮雕的‘第一名’字样,心头百感交集。
连带着,我又翻开荣誉证书看了看。
上面有校名队名以及我自己的名字。
最显眼的,是龙飞凤舞的加粗字:‘团队第一名’,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我唇角上扬的笑着,默默恭喜自己,校园生涯的圆满句号,终于画上了。
“万萤小姐?”
东大爷试探的叫了我一声,“身体真的没事?”
“啥事儿都没有。”
我戴着那枚奖牌,一手还拿着冰棍儿,一手将翻开的荣誉证书冲向东大爷,特别显摆的说道,“东大爷,您看,我是第一名,我也能得第一名的。”
“你当然能得第一名,你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东大爷满眼感触,“我早就说过,柳树是最顽强的树木,它看似平凡,看似随处可见,可它的生命力却是最旺盛的,诚如万萤小姐你,一直都在茁壮的成长。”
我眼眶发酸,唇角却是大大的牵着,“东大爷,我们队这次能得到奖,还要感谢孟钦,要是没有他,我不会表演的这么好,也没办法拿到证书……”
身体不由得一震。
对啊!
是得感谢孟钦!
奖牌我戴脖子上了还啥事儿没有!
咬了口冰棒,脑子里的所有事儿都随着冰凉捋顺了!
就说我一觉醒来怎么会神清气爽,和芸芸聊天的时候没事儿,和苏婆婆聊天也没事儿,被张大妈她们夸了还是没事儿,回来稀罕了奖牌和荣誉证书依然没事儿……
好像今天不管我接收了什么,就俩字,没事儿!
合着都是孟钦帮我败家的功劳!
他给我买了一屋子的奢侈品!
相当与帮我清空了败气血条……
姐妹当然没事啦!
“万萤小姐,孟先生对你是真的好。”
东大爷笑的褶子都要化开,“齐总也说,孟先生能帮你消耗败气,我还听说,你和孟先生从三月份开始就要正式谈恋爱了?”
“对!”
我脑子一抽的回道,“以后孟钦就是我爸爸!”
金主爸爸!
“啊?”
东大爷的笑脸一僵,“万萤小姐,这可不兴认爹啊,恋爱归恋爱,孟先生愿意照顾你是大好事,他为人亲和儒雅又有才华,家世还显赫,你能和他走到一起我们全家都放心,可要是……”
“东大爷,我那话是开玩笑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您放心,只要我和孟钦的关系定下来,我会和他好好谈恋爱的。”
抬手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嘴上怎么一点儿把门的都没有!
没辙!
都是理智那根主线断裂惹得祸!
以前是理智主导,败气被扼制,提到孟钦我也能冷静应对,现在我整个人都被败气笼罩了,理智就跟夹缝求生似的,说话办事真得特别注意,整不好就容易语出惊人。
真要给东大爷吓到了,备不住还得摔盆儿。
吃完一根冰棒,我收好证书和奖牌,情绪高涨的开始归置起礼物,抱着失而复得的包包就往衣帽间里运送,满脑子都是发达了!
眼见东大爷要把盒子和包装袋处理扔掉,我连忙叫住他,“东大爷,包装不要扔,我得收好。”
“也是,这盒子质量不错,留着也好……”
东大爷没再多言,帮我将包包在衣帽间里重新摆好。
整理到差不多了,老头儿便回到主楼准备晚饭了。
我欣赏了一会儿复原后的衣帽间,准确来说,它更充盈了。
拿出手机我就给孟钦拨去电话。
准备用尽我毕生词汇,好好感谢一番。
谁知他没接,估计他是在手术台上,正好有信息任务,我就此取材,洋洋洒洒的发了一篇小作文,光‘爱你’两个字,我就打满了一屏幕,保证看的他能起密集恐惧症!
正要点击发送,我恍然惊醒般抖了下,看着满屏的‘爱你’……
不由得咧了咧嘴,太肉麻了,还是删掉吧,感谢的一点都不诚心。
未曾想一通电话登时闯了进来,短信嗖~一下就发出去了!
我傻眼了两秒,心情调整的倒也迅速。
爱他也对。
我不爱孟钦爱谁?
他是我内定的男朋友么!
顺势接起电话,打来的是齐经理。
他说的也是我准备和孟钦谈恋爱的事情,言语中都是对孟钦的欣赏。
因为在齐经理看来,孟钦想在私底下养着我很简单,花钱对他来说是最不费脑子的事。
可孟钦却执意要和我公开关系,这举动足以表明对我的珍视,他不愿让我受到一点委屈。
“萤儿,我担心的反而是你。”
齐经理直言不讳的道,“孟钦的家族长辈那边一定会单独向你施压的,你不要听了什么又翻脸不认人,要相信孟钦,他说了会扫清障碍,就一定有那份魄力,再难的事情,解决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你和孟钦真能走到一起,那你日后不敢说高枕无忧,起码不会因为考个好名次就被败气冲撞到失血休克了。”
看来我上回真给齐经理造成心理阴影了。
“我知道的,我会跟孟钦好好相处的。”
齐经理听着倒是笑了,“怎么,你真的不纠结了?”
“上午想通了。”
我顺手拿起一条手链看着,“之前我以为孟钦不喜欢我么,所以,我也没理由跟他在一起,现在我知道,原来他真的喜欢我,那我作为最大的受益人,更没理由不同意。”
“这么说来……”
齐经理犹疑道,“你还是在报恩?”
“咱别唠这事儿了行吗。”
我笑了笑,“反正我愿意,跟孟钦在一起我很开心。”
“那我不多问了。”
齐经理的语气难掩复杂,“孟钦的家庭背景太过庞大,他父母离婚后,各自都有着独立的资源,也不知道……算了,不提这些,小萤儿,你得是真的想开,不要再去自我拷问,放过自己,才能接纳更广阔的天空。”
放下手机,我轻轻摩挲了一圈包包。
收到它们的一刹很开心,甚至可以说狂喜。
可是稍稍一冷静下来,不晓得哪里就有些空虚,有种莫名其妙的惆怅感。
我摇摇头,不愿再去多想,视线定格到一个喜马啦雅的包包身上。
想了想,便将它从柜子上方拿了下来,随意的套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