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吃零食雪糕这一点太吓人。”
翠姨找着零钱还在念叨,“体热吗?天天这么吃身体能行吗?”
我笑着还是说没事,转身离开时翠姨还在后面叮嘱,“小萤儿,回去吃点过敏药,注意身体啊!”
没敢停留,我拿着雪糕走到没人的地方,就着寒风把三根雪糕造了。
下午没有外出,自打我住进小玲姐家里,每天都有很多村里人上门。
有的是过来跟小玲姐闲聊的,还有的村民专门来找我看运程。
不过他们都待在东屋,说笑声也不会很大。
等我在西屋里看完一位事主,下一位才会很有默契的过来敲门。
我坐在西屋的一张桌子后面,像是接诊的大夫一般给来人逐一‘号脉’。
不得不说小玲姐帮了我很多忙,许多事她不用我教,无论是维持秩序,还是组织排号,小玲姐都做的有条不紊,很有一套。
间歇时她还会进来西屋端茶送水,要是事主听到我说来年顺遂面露喜色,小玲姐在旁边还会跟着说些吉祥话,“我家小萤儿可是金口玉言,嘴是开过光的,说你顺就能顺,燕姐,早就听说你家要种植新品种的蔬菜,来年要是赚大钱了可得想着点大家伙。”
“放心吧,咱们村里人一条心!”
叫燕姐的事主很开心的站起身,塞给我一份红包又笑着看向小玲姐,“玲儿,人家小萤儿先生就是在你家借住几天,怎么我听你这称呼像是亲妹子一样!”
“哎,你说对了。”
小玲姐挑眉道,“小萤儿在我家住了,就是我亲妹子!”
“那让小萤儿先生也上我家住几天呗。”
燕姐打趣,“这样她也能成我亲妹子了,有小萤儿先生当妹子,得借多少光啊!”
“去去去,你这话说的出发点就不对,小萤儿说了,得心正……”
小玲姐一本正经的比划,双手还在身前画出一道弧线,像是丈量孕肚似的,燕姐捂唇发笑,“玲儿,你这变化是真挺大,看来是受到小萤儿先生的熏陶了,以前我记得你还不信这些呢,谁要跟你说信佛什么的,你都烦的够呛……”
“哎呀,出去聊,隋大妈的儿媳妇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们俩说说笑笑的走出去,我在桌子后面浅笑着没接话,趁着房门关严的间隙,抓紧时间迅速拽下口罩,拿出纸巾擤了擤鼻涕,待下一位进来,又抖索着神态,“您好,看时运的话写下八字就行,不用多说,我直接给您看……”
忙活到天黑,小玲姐送走了最后一位村民,回来看我扶着桌子咳嗽,不禁皱眉,“小萤儿,要不然我请村里的医生过来上门给你看看吧。”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拖拽着沉沥沥的双腿坐到炕边,“小玲姐,您下午看到乾安了吗?”
“他不是跟你一起……哎,对了,你回来了,乾安去哪了?”
小玲姐喊了声姐夫,“大林!你下午在院里忙活看到乾安了吗?”
“哦,他中午回来又开车出去了!”
姐夫在院里回道,“说是要出去买什么吧!”
小玲姐应了声,转而看向我,“他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说话间,她眼底便跃起心疼,“小萤儿,要不然你还是招个女助理吧,男孩子吧,虽然胆子大,陪你出门不怕有别的事,但是男孩子心粗,你看你都病成啥样了,他说抓不到影就抓不到影了。”
“小玲姐,给先生做助理要靠缘分。”
我咳了一阵子整理好口罩对她笑笑,“不是招聘来的,都是命定的机缘,乾安做的已经非常好了,现在,是我要批评您,别忘了,我一感动就要…咳咳!”
“哎呀妈呀!”
小玲姐触电般和我拉开距离,站到门口又无奈的笑了笑,“我真是老忘,那行,你先歇着,我去做饭,今晚你想吃……”
“煮一包泡面就行。”
我指了指买来的成箱方便面,“麻烦您了。”
小玲姐张了张嘴,只得叹出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我佝偻着坐在炕边,咳嗽的眼珠子发胀,摸索着几袋辣条吃了下去,又朝嘴里塞了两块糖,感觉有点劲儿了,我数了数下午收到的红包,凑整算是两千块,分出乾安的一千,剩下的一千我握在手里,步伐虚浮的走到厨房,去到小玲姐身旁就将钱直接塞进了她的裤兜。
“什么东西?”
小玲姐正持着筷子打鸡蛋,见状就是一愣,擦了擦手顺势一掏,看到钱就有点发毛,“小萤儿,你这是……”
“姐,我住这给您添麻烦了。”
见她要急,我立马拿出杀手锏,指了指口罩里面的鼻子,“您得收着,您要是不收着,我心里就难受,一难受明天就容易起不来炕。”
“你这孩子,真是……”
“拜托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腕,其实她只是隐约的知道我不能受感动,对我的败家行为并不是很理解。
自从在这住下,小玲姐也算开眼了,隔三差五看我成箱买零食回来吃就算了,偶尔还会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不是收到我送去的芭比娃娃套盒,就是收到指甲油套装和美家用具。
姐夫看着都发懵,他们家一年四季要伺候大棚,地里活计可多,做什么美甲?
我硬着头皮说这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好在小玲姐没跟我一般见识,只当我是小姑娘心思,可能我喜欢芭比娃娃,就送了她娃娃,我平常爱做美甲,也给她买这些,只不过她私下里还是会提醒我,不要再去花无用的钱。
就我这种花钱方式,挣来一座金山也不够败祸。
我一脸受教,日常该咋买还是咋买。
估计我在小玲姐心里也是个手散的形象。
晚上我正吃着饭,就看乾安一身寒气的回来了,进门他扫了我的饭碗一眼,“你就吃这个?”
“嗯,我主动要求的。”
我喝着热乎乎的面汤,“小玲姐还给我打了鸡蛋,很有营养,我今晚感冒症状有点重,就没跟他们一起吃,姐夫单独给你留的饭菜,在锅里了。”
“不用,我回来的路上给姐夫去了电话,都吃完了。”
乾安坐到我对面,神情略微复杂道,“万应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