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妞妞惊呼连连,“我帮你!!”
“你别过来!!”
我咬牙喊出一声,眼尾已经闪过一道绿色的身影,妞妞大概是想上身助我,谁知她还没等靠近,骑在我身上的大耗子就甩出了长长的尾巴,像是一道铁鞭,啪~的!抽打到了绿影身上,一瞬之间,绿影就发出了啼哭,“好疼!姐姐……!”
小小的身影急促后退,缩在一棵树下,像是一团瑟瑟发抖的绿色烛火,愈发的飘忽不定。
“妞妞!”
“一个小鬼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压在我身上的大耗子狰狞非常,尖利的牙齿都泛着寒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从望儿山搬迁至此,还要受此欺辱,等着吧,待我收拾完这个臭阳差,再回到望儿山……呃!”
嗵~!
我一拳砸了过去,“你哪那么多废话!”
姐们儿特意瞄准它鼓出来的眼球锤的。
长得丑就算了。
说的话没一句中听。
真把妞妞弄灰飞湮灭了怎么整!
连小孩儿你都欺负。
是个好揍了?
“……”
大耗子被我打了一拳并没有立即暴怒,自顾自摇了摇脑袋,像是狗洗完澡甩水,竖起的耳朵还一动一动,旋后便用那长满黑毛的尖脸直勾勾的看我,糙哑的声腔里还透着一丝很诡异的电音感,“你以为本座真的伤不到你吗?”
最膈应人的是它说话的神态,尖嘴一张一合,纳闷儿的是它少了一颗牙说话咋不漏风呢。
月光下,我倒是清楚的看到它头顶正中也有白毛,不同于鼠姐的一小戳,它是巴掌大的一片白毛,像是奶牛的串种,哦,不好意思,这俩物种隔离有点串不上,或许它和花枝鼠那边沾了点啥亲戚,是耗子界的混血!
我想的自己很乐呵,哪怕被它压着,唇角也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本阳差有金光咒护身,你还真伤不到我,有本事你别用那大屁股坐着我,咱俩面对面单挑,谁跑谁孙子,敢不敢打?!”
“哈哈哈哈哈……”
它阴阴森森的笑了,血红的圆眼珠子透出贼光,“小丫头,本座之所以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不是你能耐多大,而是本座一直再给你留有余地,本座不想你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你懂不懂?”
这话不要太熟悉!
我心头一紧,“你究竟是仰仗谁的势力?”
“是令你永远都望尘莫及的神明……”
它的毛脸朝我低了低,嘴里的恶臭喷洒在我的脸上,“但现在,本座不想放过你了,我七个儿女,你竟然全给灭了,连个尸首都没给本座留下……新仇旧恨,本座要对你一起报了!拿命来!!”
我耳膜被他震得嗡~!一声,肩膀随即遭到了重击,人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就脱线般朝着一个方向急促的翻滚,不夸张的讲,那一刹那的感觉真像被熊瞎子给掏了,直到我后腰撞到了一棵树干,嗵~!一记,身体才被迫停稳,五脏六腑跟着一颤。
胸腔被震荡到忍不住呛咳,右肩跟着传出了火燎燎的剧痛。
我嘶嘶的强撑着坐起来,偏头看去,肩膀的羊绒杉已经被撕开了,里面的一侧内衣肩带都被它一爪子给挠断了,血水喷涌出来,还热气腾腾的,我单手捂了捂,只感肩头里面的皮肉都翻翻了,血多的一时间有点止不住。
几秒钟的功夫而已,穿着的衣服就要被血水给沁透了!
大爷的,还真是个有本事的,这货一爪子把我的金光咒给破了!
“看到了吗?你的金光咒不过如此。”
它没在我对面站直,约莫也是考虑到自己没穿衣服,站起来有点不雅,所以它顶着个大猩猩一般威武雄壮的体格,像是一头黑色的巨大尖嘴兽,在我身前的不远处,缓慢踱着步,那长长的嘴里偶尔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要不是本座容忍你,你根本没有机会追赶到这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疼痛,倚靠着树木一点点的站起来,左手捂着右肩膀的伤口,即使指缝里都流出红润,对着它仍是笑着,“雕虫小技,你以为你是道行高才能破的我金光咒吗?不,是本阳差今晚灭光你子女时累着了,身体力气不佳,不然你哪有伤我的机会呢?”
在邪祟面前,我愿意当个鸭子,为啥呢,死了嘴还硬!
“耗子终归是耗子,即使你长到一米八,也是个家贼……”
我咬牙看着它,“改变不了你獐头鼠目的本性!”
“装腔作势。”
它哼着冷笑,在我对面慢慢的抬起尖头,“也罢,你们这群阳差向来如此,明明只有三分本事,出门却要吹嘘到八分,不过你倒是让本座高看了一眼,恰恰是这一眼,让本座不能再对你姑息,即便本座可能为此遭受到惩罚,本座也要……”
“谁会惩罚你?慈阴吗?”
我直说道,“难不成,你是慈阴豢养的宠物?”
“住口!”
大耗子还急了,鬣狗似的对着我呲起牙齿,“你这种下三滥的阳差怎敢直呼娘娘名讳!”
呦呵!
还真是。
心情瞬间就复杂上了。
难怪我昨晚灭了几只小耗子就能接收到闷锤般的功德。
那穿童装的鼠弟还大言不惭的问我知不知道它从哪里出来的!
鼠姐更是一套一套,张口闭口,不是佛家就是道家……
合着它们是跟慈阴有关系!
背靠着慈阴的势力!
也对,天道是多么精明的商人。
发给我的每一笔奖金肯定是要出在刀刃上。
我谢万萤的温度计是得益于那老太太才绑定上的。
自然只有打了和她相关的邪祟,才能朝气蓬勃的成长。
给自己呱唧呱唧吧。
可喜可贺。
这回真捡到宝了!
人家出门打架怕被讹钱,我没关系,公费打架,输赢都有赚!
“说说吧,你被慈阴养了多久……”
“闭嘴!”
大耗子真挺护主,“神尊娘娘法力滔天,乃……”
“娘娘你个头啊。”
“放肆!”
“放肆你个腿儿啊。”
“你个臭……”
“臭你奶奶个嘚儿啊。”
我破罐子破摔一般的看着毛都乍立起来的它,偏头还啐出一口沾血的唾沫,多少有点精神小妹儿上身了,“最不爱听你们说那些臭氧层子的话,要么赶紧打,要么你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