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跟着我也笑了,“总之我今晚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万应应,小爷愿意一直跟你混。”
“有前途!”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对了,你明天学校那边请个假,陪我出趟门,咱俩打个配合,看看能不能去把那耗子的老巢一窝端了,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不能等。”
真要去捅耗子窝了。
但愿能给我带来惊喜。
“没问题。”
乾安点头也准备离开,看到我扔在茶几上的破布又有些疑惑,“这不是那耗子穿的童装碎片么,你把它捡回来干嘛。”
“钓鱼。”
我气息一沉,“那位鼠弟被炸的尸骨无存,我得给它家人留点念想,引鼠出洞。”
乾安挑眉,“听着倒是有点意思,你在某些方面真挺像三爷,出手够狠够野,那你睡吧,明儿个小爷陪你出门,去稀罕稀罕小动物。”
稀罕稀罕?
听着怪怪的呢。
“哎~等下!”
乾安脚步一停,疑惑的看向我,“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抿唇清了清嗓子,“乾安,打这种邪我们没有事主,也得不到红包,所以你陪我出门的红包,我会单独给你封,不会让你白出力。”
毕竟我有功德褒奖,他们没有,这种事风险又很大,说受伤就受伤了。
说不好听的他都属于陪着我去出生入死,兄妹之间情分是情分,钱我得给。
乾安听着就想反驳,嘴张了张,反倒笑了,肩头朝门框一靠,一脸混不吝的样儿,“好啊,那我听听,大小姐想给我包多少钱?”
我试探的看他,“大兄弟觉得多少钱合适?”
乾安下颌朝着我的衣帽间一送,“谈钱多伤感情,送我个限量版的啥也不是吧。”
我脸一别,“没有。”
“这个可以有。”
乾安拿腔拿调的看我,“您一丧葬公司的千金,别那么小家子气么!”
我知道他故意激我,姐们儿偏不上当,“乾安,要不这么地吧,我也不给你封红了,不懂事儿了,您就只当自己是有劲儿没处使,拿命陪我出去穷折腾,回头咱俩要是把事儿办的利索漂亮了,功德我收着,您呐,就张开大嘴,朝着西北方向,喝风喝个饱。”
乾安倒也不急,笑着道,“那能喝饱?”
“怎么不能呢。”
我一脸认真的说道,“有情饮水饱么。”
“擦。”
乾安笑着别了别脸,“万应应啊,你是眼瞅着学坏了啊。”
我挥了下手,抬脚朝楼梯上走去,“行啦,别忘了把门给我带上,红包我就先不给你了,攒着,等你结婚了,我一起随礼……”
乾安没言语,直到我踩着楼梯走到一半,他突然道,“那说好了,我至少要七年后结婚,到时候,你亲手递给我,否则你就算入土了,我也得把你刨出来要钱。”
我脚下一顿,没回头,听着房门关上了。
默默地站了几秒,唇角兀自牵起,眼眶却是酸酸涩涩。
抬手拍了下额头,这小老哥,他不知道祸祸的包包很贵吗?
这货就不能让我多享受舒服一会儿?
非得给我增添败气,烦人。
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我顺便检查了一下身体,衬裤都被挠透了,我这腿还啥事儿没有。
修习金光咒真有用,老话怎么讲的,家中再有,不如一技在手。
唯一的不适就是总觉得头发里有耗子的口水味儿。
膈应的我强迫症都犯了,反复洗了三四遍头。
全部捯饬利索,四肢便沉的厉害,我连看手机的劲儿都没了,朝床上一趴就睡死了。
睁开眼快到十点,我一个猛子坐起来,刚要给班主任去个电话,就看到乾安发来的短信息,他让我不用担心,学校那边已经给我请完病假了。
我心放了放,拂着头发顺到脑后,拿起手机转而给刘姐拨去电话。
闹耗子的根儿既然是从妞妞那边来的,就得从妞妞那边找。
“小萤儿先生,是我家妞妞给你托梦了吗,她那墓地又被耗子给磕了?”
“哦,不是妞妞的事儿。”
我持着手机说道,“我们殡葬公司有墓地业务,我想去妞妞下葬的地方看看,踩踩穴。”
尽量扒瞎吧,这种事没必要让刘姐知道,她好跟着担惊受怕了。
“是这样啊,那行,地址我发到你手机里,到地方后你打听一下望儿山,妞妞就葬在半山腰的一片荒地上……”
刘姐很热心的说道,“那个地方虽然偏了点,风水还不错,妞妞走的早,小孩子也不能进祖坟,我家那口子特意去打听的地儿,将来能被开发出来就最好了。”
说话间,她自己又像意识到了什么,“哎呦,小萤儿先生,我是不是话又多了,最近我都修止语了,一般都注意着……”
“没事儿的,您不用太紧张。”
我说道,“对了,您和您女儿的关系怎么样了?”
“我送她去住校了。”
刘姐感慨的笑了声,“上回那事儿之后吧,我仔细想了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虽然控制了,有时候还是会絮叨,总想啰嗦她几句,一咬牙,我就给她送去住校了,哎,别说,这距离一拉开,孩子反而和我亲近了,她每天都和我通电话,周末回来也爱跟我聊学校里的事儿,我白天就自己在家,做完家务还能去美美容,也有空和老姐们儿出去聚聚了,挺好的,心也不发忙了,就是这止语真是一门学问,我还得勤奋修习。”
我安心不少,“刘姐,其实止语在我看来不是您什么都不说,那得很高的境界了,关键在于,我们能看到自己的问题,对外界不愿再去发一些无用的牢骚,心态调整好了,那整个人的状态也就焕然一新了。”
忘了从哪里看过的一句话,无言是一种境界,好辩是一种执着。
因为争辩太多,反而失去了内心的宁静。
懂你的自然会懂你,我自拈花笑,清风徐徐来。
放下手机我又翻了翻收件箱,见没有孟钦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反而呼出口气。
感觉自己会处理很多事情,打邪提头就上,不死就磕,朋友间能帮的就去帮,唯独面对孟钦,我想我应该向他解释一下,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完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他不生气了我还得蹬鼻子上脸,那还不如他继续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