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侧,看向车窗继续装死。
“万应应。”
孟钦声腔更凉,“号码你不输入也没关系,我可以通过……”
“是我自愿练的,跟我师父无关!”
我有点炸毛的看向他,“我既然要做打邪的阴阳先生,体能就必须得提高,还不是提高一点点,要大幅度提高,沐丰哥说,他的电瓶电压很低,电不死人,只是要刺激我的末梢神经,从而激发出我在母亲羊水里……”
妈呀,愁死人,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
我脑袋有包了想被他电!
“刺激末梢神经?”
孟钦气息一沉,索性将车子停靠到路边,脸一转过来,见我下意识的就朝门板靠拢,他便缓和了眉眼里的寒气,耐着心般,“万应应,我告诉你,人被电击后,轻型症状是惊恐,四肢无力,皮肤黏膜苍白,肌肉抽搐,即使是很低的电压,也会引起室颤,呼吸心跳骤停,我就问你,现在皮肤是否还存在麻痹感?”
我脸色苍白的坐在那,手臂的皮肤摸起来的确没啥感觉。
想着,我有点紧张的问道,“很、很快就会恢复的吧。”
“你会怕?”
孟钦看着我,“如果你是自愿的,就应该再让那自制电瓶刺激刺激你的末梢神经,看看电击损伤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心脏是否会受损,皮下组织是否会烧伤坏死,电击还会对大脑的中枢神经造成损害,再严重点,你会精神失常,瘫痪,甚至出现失明耳聋,腔内出血,等等并发症。”
精神失常?
我猛地看向他,“我要是被电严重了,不死也是精神病了?!”
瘫痪?
妈妈呀。
这才是慈阴搞我的真正目的!
她支走南大爷,好腾出充足的空间容着李沐丰电我。
而且她很清楚李沐丰绝对不会电死我,慈阴也压根儿不想让我死。
她的根本目的是要我被电傻,电残,重病在床,手脚瘫痪。
这样我就能完美复制前面几位哥的境遇。
有了不能踏道的身体缺陷……
对她自然就构不成威胁了!
这老太太够阴毒。
借刀杀人玩的太溜了。
从中也会发现她对师父的身边人都很了解。
她很清楚李沐丰的性格特点,知道沐丰哥的发明在推出前轻易不会给旁人看。
连我都是入水扑腾后才知道李沐丰要电我,这恰恰保证了慈阴暗中作梗的成功率。
我心跳跟着加速,要是没有孟钦,我今天真就交代在泳池里了。
就算还活着,也会跟侯哥他们一样,等着师父新收的徒弟到位。
到那时,我是不是也会被乾安语气夸张的介绍着过往,最后再被揭出老底儿……
成为那个对新人寄予厚望,自己又满心不甘的旧人。
“万应应,你……”
形容不出的恐惧感纷沓而至,我眼圈泛红的一把握住孟钦的手腕,“谢谢你,谢谢。”
就像齐经理说的,我真的没有侯哥他们的退路。
他们不能踏道了,还可以去做旁的有意义的事情。
我要是不能踏道,就只能半死不拉活的‘养老’。
那种结果对我来说,比痛快的死亡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我越想越后怕,额头都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
“万应应?”
孟钦轻了轻声,“很抱歉,是我吓到你了,你的情况远没有那么严重,皮肤的麻痹感大概在一周之内就能恢复,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先松开手,好吗?”
我怔怔的,人像冻着了,似听非听,瑟瑟发抖的样儿。
孟钦轻叹一声,侧身就要去推开车门。
我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腕,被他手臂带的一动,瞬间回神,“你做什么!你要去哪!”
他眸底略有无奈,下颌朝街边的奶茶店侧了侧,“你先松开手,我去给你买点热的东西喝,你看起来很冷。”
我冷?
我哪里冷?
低头才发现自己还死抓着他的手腕。
因为太过紧张,我使得力气很大,攥紧他时还在发抖。
见状我赶忙松开,悬着心的没等落下,又觉得有些丢脸。
还没怎么着呢,先被慈阴吓个半死,“对不起孟钦,你没被我抓疼吧。”
孟钦没言语,眼神扫了下被我攥红的手腕,他比较白,红印就比较明显。
见我满眼愧疚,他云淡风轻的拽了拽毛衣袖口遮挡,“小事,你真的不用喝点热的。”
我摇摇头,“谢谢,我不冷,也不想喝东西。”
“好,我向你道歉,这个话题就此过去。”
孟钦依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启动车子也没再急着跟我说些什么。
我靠着椅背,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
闻着车内的馨香,逐渐缓解了情绪。
眼见车子距离西北郊区越来越近,我难掩忧心的看向他,“孟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保证,我家人没有虐待我,今天这件事,完全是意外。”
“是吗。”
孟钦看着风挡无波无澜的启唇,:“上回你休克,我在警局备案的时候,着重询问了警局接线人员,香远山附近住宅区是否有人报案,你年龄段在这放着,独自外出,又没有携带通讯工具,走失后家人定会担心,但是从你昏迷到苏醒,警局都没人报案,也就是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是生是死,没人管,也没人问。”
“不是的。”
我有些无措的看他,“我师父出门去南方了,要好久才能回来,家里就剩五位哥哥,他们年纪和你相当的,还在读书,比你年纪大些的,工作也特别忙,是真的忙,在殡仪馆做入殓工作,要经常加班,很辛苦的,而且那天早上,我是天不亮就跑出去的,他们都不知道我出去了,没骗你,我家好大的,我自己住一栋楼,出门很难被人发现,他们都以为我还在楼里呢。”
孟钦再次消音,就是不知道我说的哪里搞笑,他倒是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