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折腾的太欢,‘张大爷’看我的眼神逐渐多了几丝恐惧,浑身牙签的就想跑。
重点咱别忘了,他是谁家出来的?
白家呀。
手短腿短性情温吞的白家。
‘张大爷’这一着急,完全趴在了地上,朝着大门口方向缓慢的爬去。
看到没?
本事真没咋大。
可能它人身都没修出来,气性先上去了。
“闺女……”
张大妈有些手足无措,指着张大爷就道,“这这这,他要去哪?”
跑呗!
我直接一个大跳蹿到‘张大爷’面前,堵住!
不是我想跳,是身体里的气息绷不住,顶的我必须要跳。
而且跳的还很有章法,落地踩得每一下,都像有人指点着我——
“我点点人马,律律神兵,兵不离营,马不离鞍,东宫娘娘不离星宫院,万岁爷不离金陵宝殿!”
砰砰砰~!的‘鼓’声响彻夜空。
“前站报马要听准,你听令马对你言,鼓打一百零八棒,钟响山前八百声,打鼓撞钟云横响,惊动各山教主兵!”
‘张大爷’被我吵得很是烦心,绕过我还想朝门口爬。
此时此刻他哪有我灵巧呀!
他往哪躲,我就敲着‘鼓’往哪个方向蹦,执着的挡在他身前,眼珠子锃亮的继续道,“你这仙家名和姓,你这仙家怎修行,你这出身和来历,你的职务和专精!报上你的名和号,老仙儿临身讲修行!瑾请凤清村白仙儿大奶奶临身赐教!”
音一出,‘张大爷’就惊悚的抬头看向我。
他口中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血红的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顾不得他的反应,惊觉一股气流从头顶灌入。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像是有熊熊烈火涌入,烧的我血管都咕嘟咕嘟沸腾起泡。
紧接着又像有风饕雨雪入体,冰的我浑身寒凉,瑟瑟发抖。
极冷极热之间,那滋味儿真是刀山火海,奥妙无穷,刺激的我身体随之大幅度颤抖。
周围人皆是受到惊吓般哑然,眼瞅着我不断激颤,连手里的‘鼓’都拿不住哐当~!落地。
小龙舅战战兢兢的就想唤我名字,“应应,你……”
“无妨!”
我猛然一喊,冷热之气居然很神奇的转化,如林下清风,皎皎玉洁。
瞬间便安抚了我所有的不适,整个人也跟着平和下来,温婉威严。
对着‘张大爷’的脸,我腾空就朝后面一坐,唇角微微牵起,“说吧。”
‘张大爷’的眼神登时畏惧,趴在地上又说了一堆。
神奇的是,这一次我居然听懂了他的语言。
他说了他的名字,居住的地方,以及自己的委屈和对张大爷的怨恨。
“本座知你修行不易,但你如此害人,可知会犯重罪。”
声音从我嗓子里发出,竟是年迈的女音,震得周围人眼睛又睁大了一圈。
我对着‘张大爷’却是一派平和,“无辜恼害残杀常人者雷诛不赦,恶毒之极、修邪法者雷诛不赦……”
‘张大爷’身体一抖,跪在地面不断的摇头,说的话也是在为自己辩解。
“你说你没犯重罪?好,十八轻罪里也有,依附常人身上者折损道行,为报私仇互相施毒者折损道行,损害常人利益者折损道行……”
我含笑的看他,不急不恼,不怒自威,“如此种种,你再执迷不悟,本座也保不了你。”
‘张大爷’没再言语,啪嗒啪嗒的流出了眼泪。
“何谓修行,修的就是仁慈博爱之心,我白家济世救人,几时害人性命?”
我声音发沉,“纵使这张家人有错,也是无心之过,若你还不收手,休怪本座不念情意了。”
‘张大爷’哭着转为跪拜的姿势。
无声的表明臣服。
“若你知错,本座便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轻轻音,“日后由张家供奉于你,弥补过错,无需出马,你要勤修人语,厚德安堂,保张家宅院安宁,同修同德,可能做到?”
‘张大爷’跪伏在地,头不断的点着,背身衣物的尖刺还很明显。
“好。”
我微微颔首,手伸出去,“酒来。”
全程没一句高音儿。
院内人全都是屏息凝神的模样,静静悄悄的看我,好像我在自言自语。
但没人蹦出来打假,先且不说‘张大爷’面对‘我’时的神态变化,主要是我发出的声音。
那种沧桑而又祥和的女音,是我当下这年龄段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
小龙舅很有二大神的样儿,扭头就要去拿酒,琢磨琢磨又颤巍巍的看向我,“大,大仙儿,没酒……这也不知道您要来,我就没提前准备,您看,可、可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