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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爱惜羽毛(1 / 1)


“皮毛!”

谢叔看着我,“万萤,我不否认你有悟性,但你要记住,象是象,该精的一定要精,单单一个八字,它就有子平,盲派,新派,格局,旺衰,专业上,不可出一点纰漏,你所住的西楼我已经叫人给你整理出一间书房,你要看的书全在里面,那是你一年的量,山医命相卜,五类都有涉及,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重新换一批书,觉得看不完,读得辛苦,就自己收拾东西滚,听清楚了没?”

我规规矩矩的点头,感觉到气氛严肃,便小心翼翼的看他,“师父,我其实就是想说,您一定会赢慈阴的,因为您纵横天地四五六十年,无所畏惧,这世间,更是邪不胜正。”

谢叔笑了,“那是自然!”

我跟着也笑了。

看来他在楼上也被乾安的四个字给洗脑了。

太魔性。

“行了。”

谢叔很是感慨的看向我,“万萤儿,为师知道,你是想宽慰我,谁让你有一颗极致敏感的心呢,但为师也想你知道,夫君子爱口,孔雀爱羽,虎豹爱爪,此皆所以治身法也。”

“作为阴阳先生,更要爱惜羽毛,日后你所讲的每一个字,在事主耳中都会很有重量,专业上精益求精,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明白了吗。”

我嗯了声,“师父,我会更用心去学习的。”

“那就好,回去吧,只要你能坚定道心,恒心,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办不到的。”

谢叔轻轻声,“至于乾安他们,人与人之间相处,都有个过程,上苍既然多给予了他们一些东西,自然会让他们更有棱角些,为师相信你,一定能交下他们,令他们信服与你。”

我重重的点头,“师父,您今天给错我东西了。”

谢叔微怔,“什么?”

我笑了笑,“您之前不是说,我要是胆小跑到您身前哭,你只会给我一个大耳光子让我哪凉快哪待着去,怎么还……”

安慰上我了?

“记性是真挺好。”

谢叔懒得理我的样儿,拿起书继续看着,“今天耳光子没在家,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我笑笑准备离开,鼻息处捕捉到一丝味道,扭头看向他,“师父,您是不是在这屋喝酒了?”

谢叔再度坐直,绷着脸道,“没有。”

“没有吗?”

我紧了紧鼻子,这屋子书香味儿很重,熏香也很好闻。

可我身负败气后,听力和嗅觉都是大幅度上涨。

能闻到阴邪之物的味儿,对烟酒亦是敏感。

一边闻我一边靠近师父的书桌,老头居然面不改色的微微伸出腿,膝盖抵着书桌旁的一处抽屉,略有不悦的道,“为师说没有就没有,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想我纵横天地……”

咚咚~

我弯身敲了敲他膝盖抵着的抽屉门,“这里,拿出来。”

一靠近酒味儿更重了!

哪怕只是从一丝变成两缕,都难逃我鼻息。

谢叔给我演绎了一把啥叫吹胡子瞪眼,“没有!”

“有。”

“没有!”

“有。”

我半蹲在抽屉旁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儿,“不拿出来,我就不走。”

“胡闹!”

谢叔呵斥道,“回去写一千五百字的检讨,胆敢以下犯上,我……哎,你做什么?”

我闻着闻着又站起身,顺着那股味儿又绕到书桌另一侧的抽屉旁。

这张班桌很大。

长度绝对超过一米八。

可能也是方便谢叔泼墨写书法。

所以我在对面绕绕花花的闻。

谢叔眼里满是警惕的滑行着老板椅随我移动,膝盖竟再次抵到另一侧抽屉柜门。

看我怔愣,老头眼睛则看向书本,自言自语般,“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称尊长,勿呼名,对尊长,勿见能,路遇长,疾趋揖,长无言,退恭立,退,退,退……”

弟子规?

这不是送我手里了么。

“年方少,勿饮酒,饮酒醉,最为丑。”

我跟个怨种似的接茬儿,“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丧尽礼,祭尽诚,丧,丧,丧……”

哐当~!

谢叔急了,将左右抽屉里的小瓶二锅头全都掏出来扔到桌面,“拿走,晦气!”

我拿起两瓶二锅头,刚要动,鼻子又闻了闻,:“还有。”

“真没啦!”

谢叔恨不能站起身给我甩甩长衫,“为师这么大年纪没必要……哎!”

我循着味儿就朝最里面的几排书架走去。

挪开了角落里的书本,看到了一箱子还没开封的二锅头。

不夸张的讲,那一瞬间我眼睛都亮了!

跟自然灾害后终于见了荤腥似的。

贼兴奋。

谢叔抻脖看我,直接无语。

我抱起那箱子酒,“师父,我走了。”

还好都是巴掌大的小瓶二锅头,箱子也不大。

气场忽然就转换了。

谢叔闷哼哼的坐在书桌后翻起书,翻页的动静还很大。

恨不能每翻一页,指节就在书面上敲击一下泄愤,直到我快走出门口,他这才的看向我,“没开封你是怎么闻到的?”

“我不知道。”

实话实说。

身体里像有一种本能。

嗅到了一点点苗头,穿山凿洞的也要给它逮到的本能。

而且难听点讲,我找酒的动机虽然是不想让师父喝。

找的过程自身亦很渴望。

特想找到后能滋啦一口。

肚子里似乎有了馋虫,勾着我去“寻宝”。

技能也就跟着开挂了。

很奇怪。

明明我都不会喝酒。

记得四五岁时,我曾被爸爸逗弄用筷子头蘸着品过一滴酒。

给我辣的是龇牙咧嘴,眉心直抽。

妈妈和大姐同时和爸爸急眼,说我脑子会喝坏的。

那时我很紧张,既怕家人吵架,又怕脑子真的坏掉。

关键是酒还难喝,简直跟毒药一样,阴影老大了。

现在怎么还想来上一口了?

“你是不是很想喝?”

谢叔问道,“连烟是不是都想抽了?”

我刚要点头,又连连摇头,“我知道那是不良嗜好,不能沾……师父,这种不好的念头,是不是也跟我是败气之人有关?”

这不就跟我想吃小零食的冲动一样吗?

升级版“零食?”

糟糕了。

现在我只是想喝,还能控制住,没到那种馋的夜不能寐的份儿上。

以后呢?

我不会变成个大烟鬼,大酒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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