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兴奋的声音：“乔小姐，多亏了你，我爸他醒来了！”
是张晓月，乔若溪霎时眸子亮了起来：“醒了？情况怎么样？”
“医生正在做检查，一会儿应该就有结果了！”
“好，我晚点过来。”
挂了电话，乔若溪一转头就见裴曜洲的模样更可怜了。
因为她下周起就要进剧组了，所以两人原本说好今天白天出去走走，晚上一起吃饭的。
裴曜洲别过脸去：“没关系，我一会儿去公司随便打发一点就行了，原本就没什么胃口。”
乔若溪险些被裴曜洲这模样逗笑了，拿出手机给张晓月拨了回去：“今天我就不过来了，明天再见。”
玻璃窗户的倒影上，裴曜洲的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
第二天，乔若溪前往京市远洲私立医院专属VIP病房。
张晓月见到乔若溪也很高兴，不过显然没有昨天电话里那么兴奋。
“情况怎么样？”乔若溪问。
张晓月看了病床上正在熟睡的父亲一眼，笑容有些苦涩：“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掉入水库的时候，头部遭到了撞击，失忆了。”
“失忆了？”乔若溪挑眉。
恰好这个时候张晓月的父亲醒了，他先是一脸茫然地看向周围，接着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用力拔自己的头发。
张晓月立刻冲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白纸，和一支铅笔，递到父亲跟前。
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张晓月的父亲在触摸到笔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开始在纸上画画。
“你父亲应该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吧？”乔若溪问。
张晓月点点头：“医生说，还有脑部受损产生的思维错乱，导致应激反应，我试了很多种办法，只有让他拿着纸笔的时候，才能停止自残行为。”
乔若溪一边听，一边看着张晓月的父亲作画，渐渐眯缝起了眼睛。
“你父亲的画不错啊，有山有水，还很写实。”
张晓月看着父亲，目光悠远：“其实我会学设计，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他虽然以前赛车，后来又给人做司机，但是没事也很喜欢画画，我的第一个绘画启蒙老师，就是我爸。”
“还有其他的画吗？”乔若溪问。
“有！”张晓月再次打开抽屉，拿出十几张画纸，“这是我爸昨天画的。”
乔若溪一张张翻过去，翻到最后却发现，内容竟然是重复的。
“你父亲为什么一直在画这些内容，你能看得出来，他画的是什么吗？”
张晓月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乔若溪直接去楼下买了彩色水笔过来，放到了张晓月父亲手边。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张晓月的父亲，居然真的拿起了彩色水笔开始作画。
渐渐地，画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更加鲜明起来。
“滴滴——”手机短信铃声响起。
乔若溪看了一眼，又是薛涵那个小丫头给她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今天的乔大神，有没有比昨天多一点想收我为徒呢？】
短信最后，还附了一个乖巧小兔子的表情包。
乔若溪笑着摇了摇头，距离游轮事件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这小丫头居然风雨无阻，天天给她发短信。
而信息的内容无非就是两件事——卖萌和求拜师。
当真是把裴老太太的玩笑话记在了心里，贯彻在了行动上。
如今她的手机容量爆满，一半都被她和裴曜洲的短信和视频占据了。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快要被那小丫头的坚持感动了。
乔若溪眸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将张晓月父亲刚才画好的彩色画，拍成了照片。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乔若溪给薛涵发了条短信。
薛涵秒回：【大神，你终于肯理我了，别说帮忙了，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小兔努力.JPG
乔若溪唇角抽动了一下，将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附上留言。
【从心理学的角度，你能从这几幅画里看到什么？】
图片发出去之后，薛涵那边便再也没有回复消息，而是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大神，您现在还好吗？有没有遭遇什么人身威胁？”薛涵急切地问。
乔若溪蹙眉：“我很好，怎么这么问？”
薛涵咽了咽口水：“这画有问题啊，我的意思是，画这些画的人有问题！”
乔若溪看了病床上正在画画的男人一眼，离开病房，去了走廊：“他确实有问题，撞击到脑部失忆了，现在除了画画，做不了别的事情。”
“大神，我不是这个意思！”薛涵压低了声音。
“他的好几幅画里，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以我专业学霸的经验向你保证，这个人，绝对伙同别人，杀过不止一个人！”
乔若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能看出来杀的是什么人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看不出来，不过，里面有几幅画是有明显地标的，可以试着查查，能不能确定地方，我标出来发给您啊！”
说着，薛涵便挂断了电话，很快就发了一张画了三个圈圈的图过来。
图里的标志建筑物分别是：电视塔，广告牌，和画着白燕的路标。
乔若溪将这三幅画单独拍了照片，又给卓岩廷发了过去。
【麻烦替我查一下，这三个是什么地方，曾经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命案。】
卓岩廷和薛涵一样秒回：【没问题，我做事大神放心！】
大概是画累了，乔若溪回到病房的时候，张晓月的父亲已经睡着了。
乔若溪叫人送来整整一箱画纸和彩色水笔，又交代了张晓月几句才离开。
她坐在网约车上，接到了卓岩廷打来的电话。
“大神，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到了，这三个地标分别在象鲁县、彰城和山马市。”
乔若溪有些诧异：“这些地标也不是那么罕见，居然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卓岩廷“嘿嘿”一笑：“大神，你说巧不巧，特调组最近接了个S级的案子，恰好就在你说的这几个地方发生过命案！”
“大神，您就是我的福星呀，咱俩是不是又能合作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