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哲愣了一下,立刻被父亲推了出来。
“阿哲,裴大太太问你话呢!”
薛哲立刻站直了身体,恭敬地应答:“今年刚满二十,学音乐的。”
林静笑了:“跟我儿子差不多大,你们年轻人一定有话题。”
说着林静打了通电话,很快,裴俊彦就抱着手机从屋里出来了。
“妈,您找我?”
林静悄悄使了个眼色:“薛少爷,跟你年纪相仿,还是学音乐的,你不是喜欢听音乐吗,和薛少交个朋友聊聊天,多向人家学习。”
薛家人听着林静的话,都傻眼了。
没想到裴家大太太这么谦虚,居然主动让裴家大少爷跟他们儿子交朋友,这可是和裴家搭上关系的大好机会啊!
“裴大太太,您太客气了,该是我们阿哲和裴少多学习,阿哲,还不快请裴少喝一杯?”
薛林给儿子使眼色,薛哲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父亲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立刻应了下来。
“裴少,我叫薛哲,愿意赏脸喝一杯吗?”薛哲笑容温和地伸出一只手。
裴俊彦一脸的不耐烦,可对上母亲严厉的目光后,裴俊彦叹了口气,伸手握了上去:“裴俊彦,走吧,酒吧在一楼。”
“阿彦,我跟你们一起去!”孙苏芸好不容易见到裴俊彦,正想追过去问问裴俊彦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和她联系。
却被林静给叫了回来:“你不是脚崴了吗,赶紧去房间歇着,都给你安排好了。”
孙苏芸刚想反驳,自己脚没事,就见林静目光威胁地盯着她。
想着林静是自己的未来婆婆,不能得罪了,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不能驳了林静的面子,孙苏芸只好认下自己的脚崴了。
但这亏不能白吃。
孙苏芸一瘸一拐地进了林静手指的房间,关门前故意大声:“妈,谢谢您关心我。”
听到孙苏芸叫自己“妈”,林静像是受了什么屈辱,恨不得撕烂了孙苏芸的脸,奈何薛家的人还站在那儿,只得忍下。
“叫错了,我还不是你妈。”林静冷着一张脸。
“我和阿彦都订婚了,结婚是早晚的事情,在我心中您早就是我的妈妈了。”孙苏芸一副乖巧的模样。
林静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心机,叫她理亏发作不得,只得狠狠关上了孙苏芸的大门。
薛太太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裴少的未婚妻,沈家大小姐呀,你们婆媳关系真好,真羡慕你们。”
林静嗤笑一声:“薛太太喜欢,送给薛太太。”
薛太太一愣,霎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薛林岔开了话题:“裴大太太要一起去一楼观赏拍卖品吗?”
林静摆手拒绝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一家人的雅兴了,晚宴见。”
说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薛太太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老公,这裴大太太好奇怪啊,我见她让两个孩子认识,以为她平易近人,可几句话说下来,似乎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薛林也皱着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些,别给裴大太太听见,他们那个阶层的人,不是咱们能懂的,总之阿哲能跟裴少做朋友,肯定是件好事。”
薛太太点点头:“说的也是,能认识裴少,阿哲肯定不会吃亏,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薛涵默默看了全程,却不像父母那么乐观。
天上不会掉馅饼,她哥怕是应了之前的抽牌,已经掉入陷阱之中了。
牌面说,只有全场最漂亮的小姐姐才能救她哥,寻找漂亮小姐姐的艰巨任务,只能落到她身上了。
“爸妈,你们先去,我肚子疼,上个洗手间就来!”
*
裴曜洲和乔若溪刚登上游轮,就被服务生带去了最豪华的顶层包厢。
“洛少说了,乔小姐是我们的贵宾,有任何需求,按铃即可,我们会立刻出现为您服务!”服务生笑着替乔若溪送上行李箱。
“替我谢谢洛逾白。”
乔若溪道谢之后,关上了房门,就听屋内传来裴曜洲的冷嗤声。
走进去这才发现,这竟是套房,里外两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张床,而且都是单人床。
乔若溪:……
这是存心不想让她和裴曜洲睡一张床的意思?
她虽然不明白洛逾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却看得出来裴曜洲十分不高兴。
没等裴曜洲开口,乔若溪直接按铃找来了服务生,表示要换个房间。
当看到新的套房里摆放的双人床后,裴曜洲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弧度。
“满意了,裴小姑娘?”乔若溪歪着脑袋问。
裴曜洲轻咳一声:“什么裴小姑娘,叫老公。”
乔若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敢一个人住就说出来嘛,别别扭扭。
说着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该疏通经脉了。”
自从宁远镇回来,乔若溪就将裴曜洲的腿部治疗提上了日程,这会儿正好到了治疗时间。
一个小时后,裴曜洲和乔若溪皆是气喘吁吁。
裴曜洲是疼的,乔若溪是累的。
“怎么样,试试看,双腿能不能使上力?”乔若溪喘息着,期待地看向裴曜洲。
裴曜洲却看着乔若溪鼻尖上的晶莹汗珠,心疼地握住了乔若溪的手:“不治了,我情愿一直站不起来,也不希望你为我受苦受累。”
和裴曜洲对视上的一瞬间,乔若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说话跟个老古董似的,替你治腿可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以后还指望你带孩子呢。”
闻言,裴曜洲顿时心头一片柔软,伸手将女孩儿拉入怀中,吻着对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哑。
“好,今后孩子吃喝拉撒都归我。”
想象着裴曜洲带孩子的模样,乔若溪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好啊,那你可得加油,快,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裴曜洲点点头,撑着胳膊,一点点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双腿,最后松开了双手。
当他靠着双腿直立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心底涌上狂喜。
“若溪,我做到了!”
裴曜洲一抬头,便对上了乔若溪同样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就像是黎明的太阳终于冲破了黑夜,将光辉洒向大地。
而乔若溪,就是他灰暗一生中的那颗耀眼的太阳!
情之所动,裴曜洲揽过乔若溪,落下了一吻。
这是他第一次低头深吻乔若溪,这种感觉难以言表,两人耳鬓厮磨,一时之间竟难舍难分。
就在屋内火花四溅,略有燎原之势时,门铃声蓦然响起。
门外传来了洛逾白的声音。
“若溪同学,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