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坤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转身就见宁盛双眼猩红,举着劈柴用的大斧头,再次朝他劈了过来。
宁坤抓过旁边的小马扎,小马扎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眼看着斧头又要落了下来,宁坤抱着最后的希望大喊一声:“阿盛,我是你的亲人啊,你忘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宁盛愣了一瞬,手下的动作一顿。
趁着间隙,宁坤连忙起身,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疯了,杀人了!”
“你不想要弟弟复活了吗,去追呀!”肩头传来尖细的声音。
宁盛一转头,就对上了婴灵的漆黑的眸子,瞳孔顿时没了焦点。
他再次举起斧头就冲了出去,这回有婴灵附身,他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将一只脚迈出大门口的宁坤拽了回去,用力关上了大门。
“阿盛,我不要钱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一摔,宁坤骨头仿佛都裂开了,他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寻求逃生的办法。
然而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挣脱不开,再次被拖进客厅里。
斧头从天而降,鲜血溅起,洒在了佛像上。
宁坤看着头顶的弥勒佛,死不瞑目。
宁坤死了,宁盛眼里的焦点又回来了。
他看着身首分离的宁坤,吓得斧头落地,深深嵌在了地板地上。
“发什么呆,灵魂要出来了!”肩头的婴灵尖叫起来。
宁盛这才回过神来,仓惶将玻璃杯从裤兜里摸了出来,颤抖着手打开瓶盖。
宁坤的灵魂一瞧见宁盛就发起疯来,明明在屋内却狂风大作,顶着风冲宁盛冲了过去。
“我还没活够,为什么要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婴灵从宁盛肩头跳了起来,一脚将宁坤踹倒在地,瞪着黑漉漉的眼睛看着宁盛:“你还在等什么,快收!”
宁盛牙齿打颤,喊出了黑影教他的那段咒。
宁坤的魂魄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下一刻就被吸进了瓶子中,只剩下宁坤恶毒的诅咒。
“宁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宁盛脱力地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渍。
“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宁盛从抱头痛哭,到最后躺在地板上,踢蹬着腿,“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都该死,让你们做我儿子复活的垫脚石,是你们的福气,全都给我去死吧,去死吧!”
宁盛重新站了起来,将宁坤的尸体装进了蛇皮袋中,驮着扔进了用来腌制野菜的地下室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无情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接着又回到客厅,用抹布将血渍全都擦干净,换了一身新衣服,变回了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宁盛。
“阿盛,你家里没人了,我给你做了点饭菜,你别怕,缘山派掌门已经在调查这件事情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你一定能熬过去的!”
隔壁郑寡妇见宁盛从别墅里出来,殷勤地拎着菜篮子,局促地走过来。
宁盛笑眯起了眸子:“谢谢,要不进来坐坐吧,家里正好有新茶,喝点茶再走。”
妇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这,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人看见了,说闲话就不好了。”
宁盛一把将妇人拽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前一秒,妇人还是娇羞的表情,下一秒,就只剩下了恐惧。
*
镇长听人说乔若溪叫他过去,连忙放下碗筷就赶了过去,生怕耽误了一秒,又惹了这位掌门人不高兴。
“乔掌门,可是找到办法对付这厉鬼了?”镇长弯着腰,满脸堆笑地问。
“叫大家都来旅店集合,如果谁不来,很可能就是被厉鬼附身了。”乔若溪一本正经地说。
镇长心口一紧,连忙派人出去通知。
半个小时后,镇上所有人都来了,由镇长挨家挨户点名。
担心被镇上的人怀疑区别对待,就连残疾人都被家里抬着过来了,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乔若溪。
“乔掌门,人头数都点过了,除了宁坤和宁盛没来,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镇上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宁盛没理由杀死自己的家人,他不可能被附身,被鬼附身的该不会是宁坤吧!”
“倒也不是没可能,宁坤一直嫉妒宁盛运气好,说不定就被厉鬼钻了空子,附身杀人了!”
宁耀祖激动地站了出来,指着刚刚讨论的几人:“胡说八道,出事的那几晚,我爸就在家里,我跟我妈都能作证!”
“你们是一家人,作证有个屁用!”有人回怼了回去。
就当宁耀祖和那几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卓岩廷站了出来:“再吵吵闹闹,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们都抓起来!”
他们知道卓岩廷是警察,立刻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他们身上可都经不起细查。
卓岩廷看了乔若溪一眼,见乔若溪点了点头,拿出对讲机,沉声:“动手。”
刹那间,就见人群中好几名便衣警察蹿了出来,动作利索地将一名妇女给按倒在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松手!”仙姑奋力挣扎起来。
镇长吓坏了:“掌门,您这是在做什么呀?许仙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许仙姑在宁远镇也是有一定威信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疑惑,难不成是神仙打架?
乔若溪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许仙姑跟前,红唇微启:“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许仙姑避开乔若溪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乔若溪笑了笑:“你见没见过我不重要,只要你肯承认宁家这三人是你杀的便好。”
许仙姑的眸子霎时暗了下来。
闻言,宁远镇众人都惊呆了。
镇长亦是不可思议:“掌门,您该不会弄错了吧,谁都有可能被厉鬼缠身,唯独许仙姑不会,她可是咱们镇上唯一能通灵的。”
“就因为她是镇上唯一能通灵的,所以才会知道裴曜琳嫁到宁远村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想着去为裴曜琳报仇,我说的没错吧?”
乔若溪蹲下身来,勾着手指,抬起了许仙姑的下巴。
伸手将一串耳环,从许仙姑的耳朵上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