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原本是要进宁盛家的,却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后,瞬间换了个方向。
拔腿就跑,直奔宁远山而去。
乔若溪也不着急,先打开手机看了眼宁远山的地图,接着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灵力。
再睁开眼睛时,即使在黑夜中,山里的一切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黑袍人刚开始用走的,后来用跑的,结果一抬头,就见乔若溪竟然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
黑袍人呆了一瞬,转头就跑。
乔若溪有些无语,她还没说话呢,跑什么?
于是又继续追了上去。
这一回,黑袍人特地找了一条偏僻的山道,一口气爬上了山顶。
正以为摆脱了乔若溪,就见乔若溪正靠在她跟前的大树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黑袍人又想跑。
不过这一次乔若溪有心理准备了,唤了裴曜日一声。
……
在无穷无尽的鬼打墙后,黑袍人终于精疲力尽,叉着腰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乔若溪走向黑袍人。
“你在为谁办事?收了那么多灵魂是为了什么?你们收走的那些灵魂又去了哪里?”乔若溪一字一句发问。
黑袍人没答乔若溪的话,把手伸进了黑袍口袋里。
乔若溪顿感不好,就见一支飞镖朝她飞了过来,她想调动灵力,竟发现灵力不够用了。
“小心!”裴曜日惊呼一声,连忙朝着乔若溪而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黑袍人发出奸笑声:“等你变成了鬼,自然就会知道那些灵魂去了何处。”
就在那飞镖即将射中乔若溪的时候,山里忽然狂风大作,那枚飞镖竟被吹偏了方向,擦着乔若溪的头发丝飞了出去。
不仅黑袍人,就连裴曜日都看呆了。
“卧槽,弟媳妇儿你也太酷了吧,我说你怎么一动不动,原来是算准了这飞镖射不中你啊!”
黑袍人哑声尖叫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乔若溪:……
她能说她也不知道吗?
她刚刚隐约看到周身有微光闪动,难道是沈老太太功德金光对她的庇佑吗?
乔若溪捡起地上的飞镖,竟是一只涂了药的毒镖,反手就扔了出去。
扔出去的一瞬间,乔若溪才意识到一件事,她灵力不足,距离太远,这镖显然扎不准。
黑袍人本以为这飞镖是冲自己来的,还惊了一瞬,结果就见那飞镖歪得离谱。
于是捧腹大笑。
“小丫头,就这准头还想射中我,再修炼个一百年吧!”
话音落下,那支飞镖尾部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一个弹射,正中黑袍人的小腿。
黑袍人:?
这次换裴曜日捧腹大笑,他走向黑袍人,一脸自豪:“瞧见没有,这就是我弟媳妇儿的实力,即使不用对准你,也能射中你。”
飞镖上涂了迷药,黑袍人全身瘫软,再也使不出力气。
她眼睁睁看着乔若溪向她走来,终于破防了,抱头痛哭。
“无意得罪了仙人,仙人不要杀我!”
“诶,没错,我弟媳妇儿就是仙人,她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看的!”裴曜日得意地抱着手臂。
“仙人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若溪:……
她该怎么解释,她不是仙人,只是今天的运气好像特别的好,甚至好得有些离谱。
不过,还是不解释了。
乔若溪轻咳一声:“先把兜帽脱下来。”
那黑袍人抖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做了。
当看清黑袍里的那张脸,乔若溪眸子微睁。
“你不是镇长请来的仙姑吗?”裴曜日指着那黑袍人,惊讶出声。
仙姑点点头:“我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十二岁出马,靠着帮人附身请魂,还有算命看卦为生。”
“你背后之人是谁?”乔若溪问。
仙姑摇了摇头:“我曾经拜过一个师父,不过师父已经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背后之人。”
乔若溪皱起了眉头:“那你这黑袍是哪儿来的?”
仙姑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裴曜日凑到仙姑跟前,张着血盆大口威胁:“不老实交代,信不信仙人一根手指头,就能送你上西天?”
仙姑一个哆嗦,立刻什么都交代了。
“这是曜琳妹妹给我的……”
这话一出,裴曜日整个人都僵住了,乔若溪也秀眉紧锁。
“说详细一些。”
仙姑娓娓道来:“曜琳妹妹是三天前找上我的,她对我有过一饭之恩,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她。”
“所以就按照她说的,穿上了这身黑袍,去宁盛的家里装神弄鬼,想尽办法揭发他们的恶行,让那一家人臭名昭著。”
“借此给她创造杀人的条件?”乔若溪眯起了眼眸。
仙姑眸底里掠过杀意:“那一家人都该死,曜琳妹妹那么好的人,都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死有余辜!”
“糟了。”
乔若溪倏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凛,看向裴曜日,“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一趟宁盛家里,别让她跑了。”
裴曜日还没反应过来,再转头,就见那仙姑已经原地消失了。
他连忙追向乔若溪,一边哭一边汩汩流血泪:“弟媳妇儿,我闯祸啦,没把人看住跑啦!”
乔若溪:?
“她是人不是鬼,怎么可能原地消失,你没附近找找?”乔若溪问。
裴曜日一愣:“没,没想那么多……”
乔若溪:……
她回头看了眼刚刚仙姑消失的地方,心里隐约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整件事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若溪下山的时候,第二天的朝阳已然升了起来。
宁盛家的别墅大门口,再次聚集了镇上众人。
那些人各个目光惊悚,甚至还有人朝着空旷地方烧纸祭拜的。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曜琳丫头,我们家可没害过你,你千万别过来找我们啊!”
“别拜了,还是赶紧走吧,等她屠了村子,想走都来不及了。”
“我们是宁远村土生土长的,能去到哪儿呀,都怪这个宁盛,家里不做好事,害得人姑娘成厉鬼,来寻仇了!”
乔若溪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就见那别墅的院子里并排又摆了一副担架,担架上依旧盖着白布。
镇长左右看了看,似是见宁盛不在,才走上前,捏着鼻子掀开了白布。
然后,直接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