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裴曜日连连“啧”了好几声,正看得有滋有味,就感觉背后一道火辣辣的目光。
只听乔若溪用心念在他耳边开口:“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裴曜日身子一僵,下一秒“嗖”地钻进了乔若溪的葫芦里,声音十分虚弱:“弟媳妇儿,我最近消耗太多,这会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得进去休息一段时间。”
说完便自动闭上了五感。
乔若溪:……
待擦干了头发,乔若溪打开橱柜,从里面抱出一床棉被和枕头,铺在了地上。
裴曜洲奇怪地看向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乔若溪指了指大床:“你这腿不能受寒气,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裴曜洲:……
“我没有那么虚弱,你睡床,我睡地上。”裴曜洲的态度很是坚决。
他堂堂一个男人,哪有让女人睡地板的道理。
乔若溪半跪在铺好的地铺上,一本正经地叉着腰:“你别跟我争,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
裴曜洲看着乔若溪,忽然心脏就怦怦乱跳。
他操纵着轮椅来到乔若溪跟前,目光却一直落在女孩儿因水汽蒸腾过分红润的双唇上,声音低哑。
“乔大夫,我腿有些酸,你能不能替我看看?”
乔若溪明显没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听裴曜洲说腿不舒服,立刻秀眉蹙起。
“是不是又严重了,你去床上躺好,我给你看看。”
裴曜洲动作缓慢地来到大床边,锁好轮椅,乖乖在大床上躺好。
乔若溪看着这样的裴曜洲,忽然心里也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裴三爷这模样不像是腿不舒服,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脸上大写着“任君采撷”四个字?
不对不对,乔若溪赶紧将这想法从脑海里抛了出去。
裴三爷和她只是协议关系,之前也都是意外,而且都是她主动强迫了对方,裴三爷怎么可能对那种事情抱有期待呢?
肯定是她看错了,都怪她这个颜控。
这个时代有句话说得挺有道理,心里装着黄色废料,看什么都像黄色废料,她得赶紧把心洗一洗。
乔若溪轻咳一声,伸出二指搭在裴曜洲的脉搏上,紧接着指腹处那“突突突”的触感,又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心跳得这么快?身体很不舒服吗?”
裴曜洲脖子根微红,表面却是一本正经:“可能吧,你帮我看看……”
乔若溪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裴三爷还真能忍,都这么难受了,才告诉她。
而她刚刚居然还能想歪,作为医者也太失职了!
乔若溪伸出一只手,将灵力聚集在掌心处,果然有白色的微光在闪烁。
就在阿飞苏醒的消息传来时,她就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又上涨了一些。
如今积攒下来的这些灵力,倒是可以给裴曜洲的腿部做一次经脉疏通。
乔若溪态度严肃:“三爷,一会儿可能会有一些疼,你不必忍着,若难受,叫出来便是,只要忍过了第一个阶段,第二阶段会舒服许多。”
裴曜洲颈部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耳后根。
难道前两次她并非对自己一点记忆没有?……
裴曜洲看着乔若溪小小的身躯跨坐在自己的腰间,瞬间浑身如火烧般燃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腿部就传来了剧烈疼痛。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裴曜洲完全没有防备,低吼出声。
“你,你在做什么?”裴曜洲开始挣扎。
因为灵力的大量消耗,乔若溪的声音也有些喘息,一边压着裴曜洲的腿一边说:“你,你别乱动,你再忍一下就好,中途停下来,我也会吃不消的。”
“你!”裴曜洲再次嘶哑着声音,叫了出来。
卧室门外。
裴老太太耳朵贴着门,笑意从脸上绽开:“哎哟哟,我家若溪就是厉害,我有预感,我很快就能抱上孙女儿啦!”
祝管家一脸的无奈:“老太太,您这么做,不太好,咱还是回去吧。”
“别别别,我就再听一会儿!”裴老太太兴奋地搓着手。
祝管家摇了摇头:“您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一会儿吵着三爷和三太太,您的孙女儿可就没戏咯!”
闻言,裴老太太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耳朵从门上移开,瞪了祝管家一眼:“知道了,走就走!”
裴老太太一边走,一边乐呵呵:“怎么样,我这招如何?”
祝管家笑着给裴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您厉害,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裴老太太得意地蹭了蹭鼻子:“开玩笑,那么多,白看啦?而且我还比那些作者想得更周到,光锁门有啥用?现在年轻人一人抱个手机就能各自玩一晚上,只有断网加锁门,才有奇效!”
听到门外的动静消失了,乔若溪和裴曜洲都收回了目光。
“是不是很疼?”乔若溪勾了勾唇。
裴曜洲轻咳一声,神情有些别扭:“我刚刚,是叫给我妈听的,怕她误会,根本不疼。”
乔若溪挑眉:“那我可要继续了。”
“等等,嗯啊……”又是一声闷哼。
半个小时过去,乔若溪的手终于从裴曜洲的腿上移开了,松了口气:“不疼了吧,是不是舒服多了?”
裴曜洲红着脸:“刚刚也不疼,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乔若溪被男人强行挽尊的话逗笑了,心里起了坏心思,一巴掌拍在裴曜洲的屁股上:“浑身上下就嘴最硬,身体倒是挺老实的嘛!”
“你!”裴曜洲瞪红了眼睛,却在对上乔若溪带笑的眼眸时,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好嘛,不逗你了,可累坏了,我得歇会儿……”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下次,肯定不会再像这样。”裴曜洲咬着牙。
说完却半晌没有听到回应,耳边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男人渐渐转过头来,就见乔若溪像个小婴儿般,蜷缩在角落里,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裴曜洲愣了一下,眉眼倏然舒展开来,嘴角也扬起淡淡的弧度。
他伸手将女孩儿轻轻捞了过来,掀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低下头,在女孩儿洁白光滑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辛苦了,晚安,若溪。”
乔若溪也动了动唇,黏黏糊糊开了口。
裴曜洲一愣,连忙将耳朵贴了上去,轻声问:“若溪,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