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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晨钟暮鼓(1 / 1)


按照太古遗战界内那面黑色石崖的记载,太古遗战界虽然名为“太古遗战界”,但当年那场太古大战的战场遗迹却只占到了这方世界的一半儿地域,另外一半儿地域则是一方正常的修行世界。

风子休很想绕开那些看上去较为凶险的局部战场,尽快赶到遗迹外那个相对安全的正常修行世界。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青城老仙儿,他并不确定青城老仙儿是否被困在了这座战场遗迹之中。

因此,在离开壶口山谷之后,风子休还是尽量凭借着自己的灵觉神通在搜寻着战场遗迹中的每一座局部战场,希望能找到青城老仙儿他们的踪迹。

然而,就在离开壶口山谷的第五天,他又再次陷入险境,进入了一座金色的古佛战场。

这座古佛战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却有大量佛门大能的金色遗骸和已经腐朽风化了的金色骨灰。

“嗡嘛呢叭咪吽…”

随着一道道宏大而悠远的梵音禅唱在古佛战场中响起,风子休顿觉心若止水,神清识明,就连他体内的混沌元气都跟着变得温顺了起来。

这是一种大自在的解脱禅境,是所有佛门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禅修境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梵音中却是出现了一些不似佛音的古怪音符。这些音符越来越多,音量也越来越大,很快便盖过了佛音。

这些古怪的音符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细细听去,竟然与风子休当年在莲花寺所听到的那种魔性禅音极为相似,仿佛是如出一辙。

很快,真正的佛音便如浪潮一般消退,而那种魔性禅音则是越来越大,就算是意志强大的风子休,此刻都感觉到意识恍惚,似要离体而去。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因为一旦自己的灵魂和意识被那魔性禅音给带走,那他就将沦为一具受人控制的行尸,与死无异。

若是寻常的道门修士,他们的灵魂和意识藏于识海,与肉身各自独立。

不过,风子休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他走的并不是修元婴、辟紫府和化元神的寻常修行之路。他的灵魂和意识虽然也藏于识海,但它们却是和他的肉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难以分割。

当然,他的这种特殊虽然不会让自己的灵魂和意识被那魔性禅音轻易带走,但这却会让他在与魔性禅音的较量中变得异常的痛苦。

因为,灵魂意识与肉身融合得过于紧密的话,那魔性禅音对它们的拽扯剥离就会让他感受到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如堕地狱。

危急时刻,三生诀却是自动运转,瞬间便在他的身周凝成了一道强大的防御火罡,欲将那无形的魔性禅音给隔绝在外。

只可惜,防御火罡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弱小,对付一般的鬼魅邪物尚还游刃有余,但对付这些魔性禅音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很快,魔性禅音便突破了火罡防御,疯狂地剥离着他的灵魂和意识。

灵魂撕裂的剧痛让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浑身更是汗如雨下,整个身体都开始痉挛了起来。

这个过程太过痛苦,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魔性禅音时高时低,时强时弱,形成了一道道恐怖的攻击声浪。它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又高过一浪,根本就不给风子休喘息的机会。

在魔音声浪的冲击下,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耳膜也被震破,耳道和口鼻都开始有鲜血流出。

这是疼痛到极致的一种表现,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就连肉身都开始崩坏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凭借着自己仅存的意识和强大的意志与那魔性禅音作殊死搏斗。

那魔性禅音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灵魂和意识,极致的疼痛已经让他的皮肤崩开了一道道瘆人的裂口,渗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让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肉身的崩坏彻底激活了他体内那些残存的木灵祖气,它们开始迅速地修复着他的肉身。

只可惜,它们修复的速度虽快,但却远不及那魔性禅音对他肉身的破坏,他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终于,魔性禅音盛极而衰了,真正的佛音再次出现,它迅速壮大,很快便盖过了魔音,那种大自在的解脱禅境再次降临了。

在这种大自在的解脱禅境中,风子休的肉身很快便被木灵祖气给修复,他的灵魂和意识也在这种解脱禅境的滋养下重回了巅峰。

“咦!”

风子休内视全身,满脸惊容。

他没想到,自己的肉身竟然变得比之前更为强横,浑身的细胞晶莹如玉,细胞之间更是隐有电光闪跃,就像是一个个被激活的核能反应堆。

不仅如此,他的灵魂意识也有很大的提升。

现在,他不仅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每一个细胞的结构,还对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甚至,他还摸清了自己体内的能量传递方式,以及那些武经搏杀技的运行轨迹和原理。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进步。因为,他现在完全可以根据这些能量的传递方式,以及武经搏杀技的运行轨迹和原理,去更进一步地参悟那部武经功法。

这样,他不仅可以更容易地悟出新的武经搏杀技,还可以让那些已经悟出的武经搏杀技变得更加的完美,威力也更加的强大。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这种意外的惊喜中时,那魔性禅音竟然又再次出现,它很快便盖过了佛音,让灵魂撕裂的剧痛再次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他不再担心,因为他现在的肉身和灵魂意识已经较之前有了明显的提升,扛下这一轮的魔音攻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魔性禅音的攻击虽然让他痛苦万分,但他知道,魔性禅音也是一个磨砺肉身和灵魂意识的绝佳机会,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自己大大低估了这太古遗战界的凶险。

魔音声浪振聋发聩,很快就达到了风子休所能承受的极限,可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越来越强,疯狂地破坏着他的肉身和灵魂意识。

肉身的崩坏和灵魂意识的撕裂刺激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经,他想要就此放弃,让自己的死亡来结束那种惨绝人寰的极致疼痛。

可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放弃,因为他还有好多的梦想都没有实现,也还有好多重要的人没有来得及告别,他不能死亡。

剧烈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可他还是在咬着牙拼命坚持。他相信,那魔性禅音很快就会过去,而那种大自在的解脱禅境也很快就会再次降临。

然而,那魔性禅音不仅没有很快过去,反而还越来越强,他的肉身在迅速地崩坏,他的灵魂意识也逐渐开始从他的识海中剥离。

他倍受煎熬,想要大叫出声来。t?z可他张开了嘴,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的声带已经被那魔性禅音给崩裂,渗出的鲜血也已经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死亡般的窒息。

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魔性禅音骤然消退,让他再次熬过了一劫。

他本以为,随着魔性禅音的消退,那真正的佛音应该很快就会再次降临,而他崩坏的肉身和被剥离的灵魂意识也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等来佛音,等来的却是一件让他终身难忘的玄奇诡事。

在魔性禅音消退之后,古佛战场中那一具具金色的古佛遗骸竟然先后盘坐而起,它们移形换位,最终结成了两个奇怪的古佛战阵。

这两个古佛战阵迎面相对,一场惊天的古佛大战似要再次上演。

原来,曾经参与了当年那场太古大战的古佛们并非都来自于三界,还有将近一半儿的古佛来自于三界之外,是外魔一方的古佛。

“唵嘛呢咪哞吽…”

外魔古佛的战阵刚刚结成,之前的那种魔性禅音便再次响起。

恐怖的魔音激起了一道巨大的声浪,它席卷起了整个古佛战场上将近一半儿的金色骨灰,最终凝成了一面巨大的佛鼓。这是佛门至宝,暮鼓。

“嗡嘛呢叭咪吽…”

几乎在同时,三界古佛的战阵这边也荡开了一道巨大的佛音声浪,它席卷起了古佛战场上的另外一半儿金色骨灰,最终凝成了一口巨大的古钟。

这是与暮鼓齐名的佛门至宝,晨钟。

“咚…”

暮鼓轰然擂响,一道金色的能量冲击波瞬间从暮鼓的鼓面向前荡开,以无匹之势席卷向了三界古佛的战阵。

“当…”

晨钟毫不示弱,它也荡开了一道金色的能量冲击波,硬撼向了暮鼓传来的那道能量冲击波。

暮鼓擂,山河摧;晨钟鸣,万灵养。

暮鼓和晨钟虽然都是佛门至宝,但却拥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

暮鼓迟暮,它代表着惩罚和毁灭,也代表结束和死亡。晨钟启鸣,它代表着蕴养和新生,也代表着开始和希望。

暮鼓和晨钟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它们所传出的那两道音波声浪瞬间便卷起了两道恐怖的能量飓风。

二者碾压推进,针锋相对。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在这个古佛战场上仅有那暮鼓和晨钟在较量也就罢了,可糟糕的是,风子休此刻偏偏就身处在整个古佛战场的中央,也身处在那两大古佛战阵的中间。

他成为了那条被殃及的“池鱼”,生死难测,危险至极。

“不好!”

风子休暗道不妙,拼命地想要逃离,可他的肉身和灵魂意识实在是伤得太重,连保持头脑的清醒都十分困难,就更别说移动自己的身体去避开危险了。

“轰隆隆!”

两道能量飓风转眼间便遭遇在了一起,它们逆乱了时空,在风子休的身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给吞噬毁灭。

“啊!”

风子休身处在黑洞的中央,瞬间便被那个黑洞给吞噬了进去。

黑洞中,暮鼓的毁灭之力瞬间便崩毁了他将近一半儿的肉身和灵魂意识。

与之相反,那晨钟的蕴养之力不仅阻止了暮鼓毁灭之力对他的进一步伤害,还在迅速地修复着他的肉身和灵魂意识。

毁灭和蕴养交替地进行着,死亡和新生不断地在风子休的身上上演。

这个过程虽然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砺,但那种源自肉身和灵魂的痛苦却是比那凌迟极刑还要煎熬千百倍,如堕无间地狱。

“轰隆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暮鼓和晨钟的较量终于在一道惊天的爆炸声中结束。

那是黑洞的爆炸,恐怖的能量不仅震裂了方圆数百丈的虚空,还将黑洞中的风子休给震回到了古佛战场。

在黑洞爆炸之后,暮鼓和晨钟便双双湮灭,而那两座相互对峙的古佛战阵也就此崩塌,散为了两堆毫无生机的金色骨骸。

晨钟的蕴养之力终究未能帮得了风子休,他的灵魂意识遭到了极致的重创,四分五裂,而他的肉身则沦为了一副连筋带骨的骷髅。

他死了么?还没有,因为他的肉身还残留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生机气息。

他没死么?这个说法似乎也太过绝对,因为他那碎裂的灵魂意识正在化为光雨消散,他肉身的最后一点儿生机也在迅速地流逝。

这是死亡的征兆,就算那些大能修士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在古佛战场的数百里之外,一位身负古剑的灰衣道童正跟着一位邋遢的老道士赶回摩崖观。

他们都是摩崖观的修士,是一对师徒。

“师父,您老在和摩陀师父下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悔棋了,那摩域师兄每次都会拿这个说事儿,让我在各位师兄弟面前好没面子。还有您这衣服,都穿了这么多年了,我就从没见你换洗过,整天就知道喝酒!”

小道童虽然是那邋遢老道士的弟子,但却更像是一对爷孙,说起话来没有太过拘谨。

“呵,你个小兔崽子,自己不好好练功,次次都输给摩域那小子,害得我在摩陀那老家伙面前没面子。我都没多说你什么,可你倒好,不仅不领为师的情,反倒还埋怨起我给你丢脸了是不是?看来,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你的皮就痒痒了!”

邋遢老道士揪住了那小道童的耳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位老道士的确有些不修边幅,一根老旧的道士发簪随意地将头发固定,腰间还挂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一身破旧的道袍倒是与他那草莓一般的酒渣鼻相得益彰。

“师父,疼…,疼!您快松手,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还不行么。快松手,耳朵都要被您给揪掉了!”小道童赶紧认错求饶。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管他什么阴的、险的,一定要将那个摩域小子给赢了,否则有你好看!”

邋遢老道士松了手,严肃地说道:“哼哼!每次比赛都让那老家伙赢我宝贝,这次我一定要加倍地赢回来!”

小道童似乎并不赞同老道士的说法,小声嘀咕道:“可是师父,摩域他…”

“可是什么啊可是?有我给你的宝贝,你还担心你赢不了?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你说我当年到底有多么眼瞎,怎么就选中了你,哎!”

邋遢老道士不住地摇头,转过了身去,继续往前走着。

“哼,就你的那些宝贝,就算是你给我了,我都不好意思用,还说赢呢,酒喝糊涂了吧!”

小道童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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