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是都很了不得吗?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了?”
随着老者发声,在下方的众人没一个敢随意接话。见到下方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老者冷笑了一声道:
“哼!如果这回不是对方主动将此事曝出来,我等还不知道,这门内还有多少他人埋下的探子,这些年来又有多少机密之事被传出去!如今此事曝光,我等恐怕只能提前公开投靠万法门了!”
说到最后,其语气中却是微微带上了一丝寂寥之色。
也难怪!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一份家业,现在终于经营起来了,结果转眼间却就要送予他人做嫁衣了。不论是谁遇到此事,心中恐怕都会有一些不甘吧。
而作为元婴期修士的他,恐怕此时的烦闷之情还要更多一些。毕竟他现在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了,却依旧在元婴初期徘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坐化也就是这几百年的事情。紫云宗算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一个念想,如今自己却要将此宗门拱手送人,这怎么不令他失落!
话又说回来,这修仙界的大势,也不是他一个元婴期修士能左右的。如果六仙盟能继续维持下去,如果当初他们能将摩提宗遗迹开放的消息守住,只要当初能做出一丝改变,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局面。
只可惜往事不可追,目前他作为紫云宗的太上长老,还是要先把宗门的后路安排好才是。
想到这里,老者强打起了一些精神,随后抬起眼皮觑着下面的一众修士,淡淡地说道:“因为提前公开此消息的原因,我们恐怕也等不到万法门的那一个计划实施了。这次送出本门弟子前往南疆阵线,恐怕还需要我等额外再拿出一些人才行。”
说着,老者随手点了几个人。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负责此事。至于万法门那边,我会尽量给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说完这些后,老者眼皮一下子耷眯了下去,随后说道:“行了,祁川留下,林玉真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对了,南宫望也留下来。”
见到自家太上长老发话,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只能躬身告退。而被留下的南宫望则是从地上起来,随后低头垂手的侍立在一旁。
见到其他人都离开,老者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同时口中毫无感情地说道:“关于派往南疆阵线的门内弟子,他们回头把名单交上来之后,你们还要再筛选一下。”
说着,老者一抬手,顿时有两块玉简悬浮在祁川和南宫望的面前。见此情景,二人恭敬地将玉简收起,然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并未查看其中的内容,而是重新听候老者的吩咐。
见此情景,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筛选的标准就按玉简中的进行,南宫望的掌门身份最适合做此事,然而他修为尚低,恐怕在牵涉到筑基期修士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人不愿意服他。到时候就由祁川相助一二。”
“是。”二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见此情景,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林玉真。
“这次除了此事以外,还有另一件事情。玉真——”
“——是,师叔。”见到老者发话,留下的玉真子上前一步,同时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圆珠中则是有一抹灰色的气息在不断飘荡。只不过每当此气息想要溢出,都会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纤细电弧击打回去。
见到此物,在场的祁川和南宫望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那位名叫“祁川”的结丹期修士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惊愕一些,而南宫望则是在惊讶中带了一抹“原来如此”的味道。
“这是你上次让门内修士收集回来的东西吧。”
过了几息后,老者才缓缓地对着南宫望说道。见到老者问话,南宫望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听到的一些情报和猜测都说了出来。
而听了他的猜测后,老者颇为惊讶地仔细看了南宫望一眼,随后才轻笑道:“没想到你这小辈修为不高,心思倒是挺活泛,眼力也很毒辣啊。这次倒真被你抓住一个大鱼。”
“如果我没猜错,此物可能和炼魂谷之前宣扬过的一件名为‘千魂旗’的法宝有关。不过老夫仔细感知了一下这股气息,发现此物可能不只是普通的法宝那么简单。”
听了老者的话,在场的修士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不是普通的法宝,那还能是什么东西?
忽然间,玉真子神色一动,随后试探着问道:“师叔,难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这件名为‘千魂旗’的法宝,可能是古宝?”
此言一出,一旁的祁川顿时露出惊容。
所谓“古宝”,就是人界古修士使用的法宝。因为如今没人知道划分此类法宝品级的方法,再加上当今修仙界的古宝数量不多,所以一般也没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给古宝划分品级。
而像这一类法宝,一般威力较强,但是消耗灵气较多、功能比较单一,而且炼制手法复古粗犷。只不过这种法宝无法炼化为本命法宝,甚至连稍加炼化后收入体内都无法做到。然而因为其远超普通法宝的威力,古宝依旧是很多结丹期甚至元婴期修士愿意得到的东西。
然而听到玉真子的说法,老者却是微微一笑,随后轻轻一拍储物袋,一汪蓝光便如同电闪般地出现了。随着蓝光散去,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刀顿时显露出来了。
“古宝虽然稀奇,但对于我们元婴期修士来说还不算什么。像我等手中也许没有太多的古宝,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两件。不过你们仔细看看眼前的此古宝,这上面的气息和‘锢灵珠’中的气息有没有哪怕一点相似?”
“这……”
这下在场的几个修士倒是全都犯了难。对他们来说,古宝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要让他们去分辨不同古宝之间的差别,这着实有些难为他们了。
过了一会,祁川这才一咬牙地躬身说道:“师叔莫见怪,弟子愚昧,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差别。”
见到二人一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者嘴角一翘,微微笑道:“那你等可知道,像我这般的元婴期修士,和你们结丹期修士有什么不同?”
此言一出,大殿内除了老者以外的其他人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