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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离开(1 / 1)


稍微喘了一口气,何云将手中的法器收到了储物袋中,同时握住两块灵石打坐调息了一会儿。虽然炼化这三件法器不需要他一次性消耗大量的法力,但是连续好几个时辰一边查看那老道对这些法器的记录,一边还要保持固定的频率地向法器中输送法力,这对何云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要不是从老道那里找出了不少的灵石,想要炼化这些法器至少得花上何云好几天的功夫。

过了半个多时辰,何云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手中已经被自己吸纳干净灵气的灵石,缓缓陷入了沉思。他手中现在也有近百块灵石了,其中甚至还有两块是被“青溪笔录”称作“中品”的灵石,然而感知敏锐的何云却发现了一个他之前从没注意过的地方,那就是似乎不管这些灵石是大是小,只要是品级类似而且没有被人为加工过的灵石,其中蕴含灵气的数量和品质都是差不多的。换句话说,就算是一块只有蚕豆大的下品灵石,只要是没被人为地处理过,那这块灵石中蕴含的灵气就和其他的下品灵石一样大,哪怕和它相比的其他下品灵石有拳头大小。

而对于中品灵石,何云倒是用精神力和天眼术仔细探测了一下里面的灵气。一块中品灵石中含有的灵气光是数量上就足足有下品灵石的近百倍之多,而且灵气的纯度也比下品灵石高上不知多少。而据何云在从老道洞府中搜刮到的一本“临安溪笔记”记载,在下品和中品之上,还有上品灵石和传说中的极品灵石,不过在这本书里也只是记载了上品灵石的灵气含量和灵气纯度比中品灵石高得多,但是具体高出多少却没有说明。而对于极品灵石,书中更是干脆直接一笔带过了。

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何云这才缓缓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时一拍储物袋,直接将面前的各种丹药、灵石和法器全都收了起来。除此之外,四周的各种书籍也被何云一个不落地收进了储物袋中。这些书籍可是何云的心头宝贝,里面不仅有自己修炼至今的各种心得和学习法术的经验,还有从黑衣人和老道洞府中搜刮到的诸如“青溪笔录”、“修仙界基础符箓大全”、“灵石矿物基础图鉴”、“临安溪笔记”、“常见法器大全”、“修真百纲之灵草篇”和“基础五行法术大全”等,这些书里面不知包含了多少宝贵的知识和经验,这些可都是自己现在花钱也买不来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何云搜罗的书册典籍中最多也就记录到对筑基期修士适用的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其视为和法器差不多重要的东西。

小心地将储物袋放在衣服下面,何云又转头看向了另一个储物袋。这个储物袋倒也能装些东西,但其内部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恐怕光是何云的那些书籍都不一定能全部装下。如果不是因为储物袋之间不能互相容纳,恐怕何云干脆就直接将此物丢进自己带在身上的那个大储物袋置之不理了。仔细地想了一下,何云还是将此物放在了身上贴胸口的位置,同时把仙缘令和一些在临水城准备的丹药放了进去。为了避免出风头,何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后在外面就以这个小的储物袋示人,而那个大得多的只在没有其他人注意的时候才拿出来使用。

“嗯,这个又是什么?”

无意中低下头时,何云发现自己脚下似乎还有一本书,而且自己刚才居然没有留意到这里地将其忘记了。

“是了,这也是那老道的东西,只不过这本书的封面上怎么什么字都没有?”

俯身将其捡了起来,何云有些疑惑地打开看了一下,然而没看几眼他就突然间变得面红耳赤,同时有些没好气地将手中之物猛地一合,嘴里更是有些哭笑不得地咕咕哝哝自言自语了几句。

这没谱的老道,居然还把春宫图时时带在身上!

何云此时毕竟还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此时正值血气方刚之时,而他之前对于男女之事又只是简单听说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此时他虽然已经把手中之书合上了,然而此时在心神不定之下,那些交缠在一起的肉体却老是在他眼前晃悠,这使得他又有些鬼使神差地想再次把手中的书本翻开。可是这种想法只是在何云的脑海中一转就彻底消失了,原因无他,在“道庵杂记”中有过记载,如果一个修士能够保持元阳或者元阴之身,那他在结丹期之前的破境升级都会相对于破身之人来说要更简单一些,甚至从筑基期晋级到结丹期也同样最好能保持元阳元阴之身破境。作为修炼了旧法的修士,何云本来进入筑基期的可能性就比同境之人要低上很多的,如今他自然不敢在结丹之前去坏掉自己的元阳之身。

想到这里,何云就要把此书直接揉成一团烧掉,然而就在他把手中的东西用力卷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书中似乎夹杂了什么东西。有些好奇地何云翻到后几页仔细一看,发现最后几页居然夹杂着一块喷香扑鼻的手帕,同时在这几页上还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小字:

……

“青历四年四月初四,拟定与李家堡外姓弟子方道友共修阴阳和合大法,次日代表封家与李家商谈两门交好事宜。”

……

“吉贞六年四月初二,如玉娘未归,则拟定与赵家小娘子相会。”

“吉贞十二年七月十五,若林台山一战能保全身躯,则拟定与凌道友共同探讨双修大法。”

……

快速地扫了一眼,何云的目光突然在一行字上停驻下来。

“吉贞二十三年三月初七,拟定与春燕小娘子同游落雁山,参加登仙集会。”

何云的手指在“落雁山”三个字上轻轻的敲了敲,同时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

“登仙集会”这四个字何云倒是没听过,但是听起来应该和“登仙大会”、“登仙门”有什么密切的联系才是。而看对方在这书中所写的,再过一段时间,所谓的“登仙集会”应该就要在这里提到的“落雁山”上开始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必须得去瞧瞧。

这样想着,何云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同时望了一下四周并大声吩咐道:“来人!”

“是!”随着何云的声音落下,一个身穿短衫棉衬的仆人立即从一边闪了出来。

“现在是什么时日?”

“回仙师,按赵国的历法,现在是吉贞二十二年十二月十四。”

“好了,你下去吧。”

“是。”

一连串短促的对话过后,何云直接退回房间把门一关,而站在外面的小厮却毫不在意的直接走开了,这位仙师驾临自己王府已经有月把了,这里的人自然都知道自己府上的仙师有一些怪异脾气。

回到丹房中的何云不知又做了些什么,等到第二天就有人看见何云一直待着的丹房居然房门大开,而且屋中居然已经空无一人了。而被指派来伺候这位“仙师大人”的小厮还以为这是仙师又外出远游了,因此也就没再过问。

就这样一连续过了将近十天,丹房中依旧没有任何人影,这让伺候何云的小厮有些心慌。眼见得事情不对劲,小厮也是拿不定主意,只得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负责何云饮食起居的“张先生”,而“张先生”听到此事后自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身为修仙之人,偶尔消失个把月完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可是听说过,有时候那些修士一闭关就要花上好几年的,而且像这样的闭长关的修士在修仙界简直遍地都是。而何云此时消失不见,说不定就是到哪个不为他们知道的地方闭关去了。如果此时七王府大动干戈地去寻找对方,一旦耽误了对方的事情,反而会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就这样过了几十天,何云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张先生也不由得起了一些疑心。而当他试探着进入对方的丹房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小玉匣和一封书信,而信封上则是写着“七王亲启”四个大字。感觉不妙的张先生没敢私自拆开书信和玉匣,而是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一个月前才从皇宫归来的七王爷。

……

七王府的密室中,之前在一起商讨怎么对待何云的几个人又一次坐在了一起,然而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位满脸肃杀之气的将军,一个面色煞白、胡须极长,在交椅上以一种极为端正的姿势正襟危坐,其手上却是在不停的把玩着一柄小巧的匕首,而另一个则是长着一个鹰钩鼻,全身骨瘦嶙峋,同时大大咧咧地岔开双腿坐在椅子上。在鹰钩鼻身后则是站着两名按刀而立的侍者,而其中一位侍者正是之前跟何云有过接触的蛮吉祥。

过了良久,坐在首座上的七王爷脸色肃穆地开口说话了:“这封信的内容你们想必也传阅结束了吧,你们怎么看待此事,难道真的如同此人所说,国师他老人家在和此人会面的时候遭遇魔道修士并且因此遇害了?”

“对方身为修仙者,应该用不着在这种事情是欺骗我等。在下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这位‘何仙师’是不是那名杀害国师的魔道修士的对手。”那位正襟危坐的将军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手把自己下巴上足有近二尺长的胡须理顺,同时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地说道,“在下当初也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起家的,所以自然知道斩草除根、祸及家人的道理。如果那位仙师不是魔道修士的对手,恐怕对方在把两位仙师杀掉之后就有很大可能顺藤摸瓜来到我们赵国了。”

“在下倒是有点疑惑,”先前在此处出现过的青衫老者开口说道,“自从国师出现在赵国,这里几乎每过一段时间,或百十年,或不到百年,就要新换一名国师。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听说有什么‘魔道修士’的消息。然而自打这位‘何仙师’出现,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出现了各种怪事。先是皇宫中出现刺客,如今又出现了魔道修士杀害我国国师的事情,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听到青衫老者的话,七王的脸色有些微变。他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是,那位“何仙师”在离开时不光留下了一封书信,还留下了一些丹药,而且据对方所说,这些丹药都是这位仙师大人亲手炼制的仙丹,就算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做到断肢重接还是完全没问题的。然而如果自己的幕僚说的是真的,那这位“何仙师”恐怕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之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敢不敢用那些丹药还真不敢说。

而似乎听出了青衫老者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另一位同样在此地出现过的赤髯大汉有些不信地反驳说道:“王兄如此说的话,在下确实有些不敢苟同的。依在下看来,那位仙师……”

一时间,密室中陷入了激烈的争吵。

而无人知晓的是,此时与赵国接壤、号称拥有“十万悍卒百万兵,千里江山万里营”的楚国中,出现了一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不过对于一整个国家来说,突然出现什么陌生的人简直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连一点浪花都溅不起来的。而这位年轻人来到楚国之后居然完全没关心其他的事情,而是直接一头扎进了兵营里,紧接着在数个月的训练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件事情在当地的官府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很多人纷纷认为这是邻国派遣过来刺探楚国情报的奸细,并且因此大动干戈地在此人消失位置的周围反复寻找。然而不管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最终还是没能再发现这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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