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离开,霍宁和贺崎两人大眼瞪小眼。
霍宁:“你刚才是不是害羞了?”
贺崎转过身,看着院子外面:“不是。”
霍宁认为这人就是嘴硬。
白猫在床上太阳能照到的地方敞着肚皮睡,突然开口:“他后悔了。”
后悔什么?
白猫打了个滚,懒洋洋的。
“他认为,虽然他是天下第一帅,但还是配不上你。”
???
白猫:“果然,求偶期间人类将变得更为愚蠢。”
霍宁问他:“刚才霍承让你做上门女婿,你的答应得挺痛快。”
“我……”
伶牙俐齿的贺崎也有被问住的一天。
“我那不是顺着话说吗?”
“哦?你的意思是,逢场作戏?”
贺崎震惊了:“能不能不要把这种……这种词扣在我头上?”
霍承的话某种程度上启发了霍宁。
“我有个想法。”霍宁越想越觉得很可行。
“这次我也算帮了你,你是不是该回馈一下我?”
“说来听听。”
“我和李家还有婚约,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找人挡一挡。”
如果联姻对象是李振英,她或许还能糊弄一下。
但李振恒的出现让霍宁心里非常不安。
贺崎看向霍宁:“想让我做挡箭牌?门都没有。”
这天的谈话不欢而散,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碰面。
贺崎一直不在曹山,霍宁怀疑贺崎是不是在躲她。
就连小助理这两天也抱怨:“贺崎怎么一直不见人啊,我好想吃糖醋排骨,想吃牛奶芋头。”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剧组即将杀青。
霍宁的戏份最重,为了赶进度,好几天都早出晚归。
这天中场休息,霍宁在片场一角看见一个人,丹丹。
丹丹见霍宁发现她,干脆走过来。
她脸上有得意又有冷漠:“听说你们快走了?”
“对啊。”
她笑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的生活终于又要回到以前了。”
霍宁觉得她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贺崎的生活当中,也不应该继续打扰他。我才是最了解他,最适合他的人。你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吗,他跟你讲过他家庭的事吗?”
霍宁摇头。
“他爸爸在他十岁的时候,把他带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一年后,贺崎自己回来了。他生了一场很大的病,把那段时间的记忆忘掉了。”
“他病好之后没多久,她妈妈车祸去世。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但他从小就有个病根,一旦发作,头疼欲裂,神志不清。高中的时候,他差点用一把土猎枪打穿自己的脑袋。”
霍宁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
她脑子里突然闪现那天贺崎俯下身的时候,她看到贺崎耳朵和耳后有一条疤。
但她当时根本没精力多想什么。
只是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那么脸英气的脸上留了一道疤,真可惜了。
丹丹神色黯然:“可是他不发病的时候,比谁都正常。”
霍宁看向丹丹:“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为了让你离他远一点。让你不要招惹他。医生说过,只要保持环境和精神稳定,少受外界刺激,会减少发病的机会。
”偏偏他个性倔,西饶师父收养他,让他住在庙里,就是为了让他学会修身养性,情绪平和。
“他的病很久没有发作过,甚至我们都以为……他好了。”
霍宁没有了刚才的镇定,反而忐忑不安,生怕丹丹再说个“可是”出来。
“可是,他……”
霍宁不敢听,打断她:“也许不同的医生擅长的方面不一样,什么医生都看过吗?”
丹丹苦笑又像是冷笑:“他从小看过的医生太多,头部检查没有任何病灶,精神科医生也找不出原因。
“没有原因,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头疼的时候,止疼药一把一把的吃,但也没什么用……”
丹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霍宁:“他不说,但我知道,这次都是因为你。”
霍宁冷静一会:“我认识几个医生,他们都是脑神经领域顶尖的……”
丹丹粗暴打断她的话:“不用。他需要的不是医生,他并不配合医生回忆丢失的记忆。他只需要无悲无喜,平平安安的生活。
”你们这些人生活在闪光灯下,灯红酒绿,绯闻满天,我们高攀不起。”
杀青的那天,剧组在周三叔家请客,把庙里给他们做饭的,给他们提供住宿的人,都叫来。
贺崎也来了。
他的脸色有点憔悴,额头上有一块地方红红的,但人看上去精神很好。
霍宁跟他并不坐在一桌。
整场宴席上他没看霍宁一眼,有人敬酒他就喝,气氛热烈,整场下来不知道喝了多少。
贺崎那一桌,是最后散场的。
他走出周涛家大门,霍宁出现。
她一直在门口等他。
贺崎愣了一下:“你还没回去?”
“你酒量蛮大啊,这样都没喝醉?”
贺崎笑一下:“马上就醉了,再多喝几杯路都不会走了。”
他脚下踉跄一下,霍宁扶住他的胳膊,陪他走的很慢。
贺崎看向她,打量半天,像是打量陌生人。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态度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人嘴怎么这么欠?
“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
贺崎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霍宁,语气非常委屈。
“我这么长时间不上山,你怎么都不找我?”
霍宁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懵了:“我、我为什么要找你?”
“不是你让我给你当挡箭牌的吗?”
“你不是说没门吗?”
“求人哪有第一次就成功的,况且还是让我出卖自己,怎么也要多求几次。”
霍宁第一次遇到这种脑回路。
路灯下,霍宁看清他额头上的那一块伤,脑子里全是丹丹对她说的话。
“贺崎,前几天丹丹来找我了。”
贺崎身体很明显绷紧:“……她都告诉你了?”
“嗯。”
但是霍宁还是有点想不通。
“丹丹说你情绪波动,或者一些其他刺激下会头疼发作,我还以为你因为那天让你做挡箭牌生气,才……所以为什么?”
贺崎脸色有点为难。
霍宁好心体贴:“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是。”贺崎摇头。
“这个病其实不要紧,就是头疼了点。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他越说的云淡风轻,霍宁越心情沉重。
“至于这一次,是那天我做了个噩梦,一晚上都没睡着,结果第二天就头疼了。”
???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