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转身，一只手拉住胸口的裙子，长发盖住一个肩头，另一边则露出锁骨和肩头，整个人好看得让人晕头转向。
霍宁：“出去，我要换衣服。”
贺崎没动，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到底有没有？”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扩大。
贺崎在控制自己的呼吸。
气氛陡然暧昧起来，霍宁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嘭，小助理推门而进：“房间已经订好了……”
她看到卧室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贺崎移开眼神，往后退了两步。
霍宁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低头掩饰。
小助理比他们还慌，走揪住霍宁敞开的后背：“孤男寡女的，你们不会是想趁我不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她用质问的眼神看向贺崎，贺崎有点心虚，转身出去。
“你少胡说，我就是给她拉个拉链，”他假装看风景，还把事情都怪到小助理头上，“谁让你动作这么慢，这么久都不上来。”
“我慢？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开房间？”小助理隐含怒气，隔着房间都听得真切，“霍宁，我警告你哦，你千万不能搞出什么男女……那种事，不然老板饶不了我。”
这话什么意思。
贺崎心里涌上一股子火气，翻涌不安。
第二天一早，剧组出发上山，开始开机后的正式拍摄。
贺崎仍然作为霍宁的司机，送她上去。
他们走在剧组的后面，前面一连几辆小车，一辆大巴，都是剧组的车。
贺崎想起早上出发的时候，每个主演身边都围着人，像沈恋、展艺这样的女演员，基本上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保温杯都是助理拿。
霍宁的咖位跟她们差不多，但她和小助理大包小包的，除了他这个临时“工作人员”，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在山上，别人一把小助理支走，她就落了单。
他问：“别人身边都围着那么多人，怎么你身边就一个助理？”
“之前我没那么多工作。”
曹山这部戏，还是程方南谈下来的，本来想给公司一姐，但一姐没看上。
和他们这么一对比，霍宁真是太寒碜了。
霍宁下决心：“我要组个团队。”
小助理疑惑：“团队？”
“经纪人、执行经纪、助理、化妆、摄影、保镖、司机、宣传……反正我要全套的。”
以前她压根没这么想过，但现在不同了。
她不仅要红，还要拿遍视后影后，先完成梦想，再享受生活，岂不美哉。
第一天的拍摄任务不重，等开始拍摄，霍宁才发现，刘导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亲自担当导演这个职位的人，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副导演。
副导演长相斯文，但看上去有点邋遢，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短袖和蓝色牛仔裤，好像从来没换过。
几次接触下来，霍宁逐渐把他和记忆当中《唐古拉》播出后的主创采访里，那个镜头少的可怜的人联系在一起。
霍宁忽然想起一个小道消息。
江湖传言，《唐古拉》其实完全是副导演拍的。
真正的导演刘克，其实是剽窃副导演的劳动成果。
而副导演却在主创人员中几乎完全隐身，连导演助理都不如。
那时霍宁满脑子都是联姻和被公司放弃的事，这些消息都像过眼云烟，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
当时这个消息很快被辟谣了，说是有人嫉妒本剧的播出成绩，而故意搞事，最终没掀起什么水花。
不过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副导演也太惨了。
“你好。”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一个看上去很腼腆的小姑娘站在导演面前。
她长得很清秀，可侧脸上有两块硬币大小的烧伤，看上去触目惊心。
“您、您是导演吧？我可以留在剧组帮忙吗？我不要钱，我学东西很快的！”
导演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来人来人，撵出去！”
两个工作人员连忙把这姑娘拉走：“你怎么趁我们不注意就溜进来了？走走走……”
那姑娘被人拉着离开片场。
但霍宁看到，她并没走，只是躲在在林子里。
等没人注意，她又从另一边进来了。
这次她走到演员聚集的一处帐篷前。
“你们好，你们是演员吧，我可以给你们当助理吗？我什么都能做！”
几人上下打量她，看清她脸上的疤，都露出嫌恶的表情。
那女孩低头侧脸，尽量挡住自己的伤疤。
头都快低到地上，但她还是坚持：“请给我一个机会。”
蒋澄的经纪人看见，忙叫：“小张小张！还不把人赶出去！”
她又一次被赶走。
这一次，霍宁没在树林里看到她。
直到她拍完远景，在帐篷里休息，那姑娘竟然直接溜进她的帐篷。
“请问你是演员吗，我可以……”
霍宁有点好奇地打量她，霍宁的目光让这个女孩的声音都低下去。
“可我不缺助理。”
“可是别人都有两三个工作人员，你只有一个啊。”
……
小姑娘，还挺机灵。
只是那疤真不是地方，而且颜色深浅不一，正脸侧脸都能看到。
霍宁问她：“你是本地人？”
“是。”
“你为什么想留在剧组？”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看霍宁一眼，神色有点激动：“我想当演员。”
霍宁手指点在自己脸上。
“上镜对人的脸，尤其是女演员的脸，要求很高，你知道吗？”
小姑娘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已经做过激光手术，已经尽力了。我是A大表演系的，前年不小心烧伤了脸，现在没有剧组要我。我真的很想当演员，我想试一试。”
“就算你留在这，也没有机会演戏。”
“我知道，我愿意做你的助理！我想，就算我真的不能演戏，我也要在我热爱的行业里，也许我以后可以做导演，或者制片人呢。”
见霍宁在考虑，她马上说：“给我个机会吧，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遮阳棚，每天的冷饮、水果、零食，要房车我也能提供！”
嚯，好大的口气。
“行，那你就做我的助理，仅限本剧拍摄期间。不过咱们按合同办事，薪酬、权利、义务、免责条款，你和我的小助理一样。”
小姑娘没想到霍宁答应那么痛快，一时难以置信。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石榴就好了！”
石榴一天鞍前马后地给霍宁和小助理端茶倒水，十分殷勤，也引得剧组众人注意。
展艺凑过来，脸上带笑：“霍宁，缺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放这样的人在身边，我肯定连饭也吃不下去。”
蒋澄开口：“霍宁，艺人身边的人，太有特点会被人指点，对你本人也不好。”
他说的很含蓄，石榴的脸几乎是立刻红了。
剧组的其他人嘴上不说，但看霍宁和石榴的眼神，还有窃窃私语都给人压力。
霍宁浑不在意：“反正我糊，也不会有多少人指点，而且我胃口好，吃什么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