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八点，他和霍宁到县上的酒店。
他那才明白霍宁为什么这么着急。
梳洗化妆挑战袍，折腾了一个半小时。
他算是长见识了。
霍宁说，这还算快的，时间不够化全妆，只能首饰来凑。
小助理满脸焦急：“你不懂，这个圈子净是拜高踩低，霍宁这样没什么背景的人，一腔热血的冲上去，只能碰个头破血流。”
台上，楚莹压抑着心里隐隐的得意，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面向贵宾座：“既然霍小姐提出这种要求，各位不如成全了她，也好让我们的开机仪式继续进行下去。”
贵宾座上的人大都一脸不耐烦：“怎么还有这种人，真是耽误事。”
霍宁也面向贵宾座，状似无意地撩起头发，露出耳朵上的鸽血红耳坠。
也同样让手腕暴露在阳光下，两条鸽血红手链叠戴，璀璨无比。
霍宁本来就是白皮，鸽血红更衬得手臂、脸庞肤如凝脂。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鸽血红的璀璨光芒平等地刺瞎每个人的双眼。
吴总想起身结束这场闹剧，关键时刻却突然被吴太太一把抓住胳膊。
吴太太惊呼：“BV的鸽血红套装！”
吴总闻言看过去，因为太太对这套首饰的钟情，他多少也了解一点。
“是吗？怎么跟你给我看过的不一样？”
吴太太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她的手链和耳钉是大项链拆开的！大项链只钻石就镶了几百颗，非常雍容华贵，当然不适合出席这种小场合！”
提起首饰，吴太太如数家珍：“大项链上有三颗大宝石，一颗主石是不能拆的，另外两颗稍小的，能拆成两颗耳钉，还有两条碎宝石链，拆下来正好是两条手链。”
“这三颗宝石的纯度和大小，都是绝无仅有的！再加上工艺、形状，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吴总听了也是一惊：“这……”
吴太太小声道：“她恐怕大有来头！”
吴总背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差点鲁莽地得罪这位霍小姐。
此时，弹幕也炸了。
有人率先认出了这套首饰。
“这是BV的鸽血红套装吗？”
“再看一眼，不太确定。”
“不可能吧，她怎么可能借的到？”
“我怎么听说这套项链好像卖出去了。”
“话说，还有人记得黑卡视频吗……”
关于霍宁的猜测又刷了一波屏。
台上，楚莹忍着不耐烦催促：“吴总，您是咱们这边的企业家精英代表，就由您表个态吧。”
她很想现在就让霍宁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让霍宁知道她不配和自己同台竞争。
吴总和吴太太对视一眼，他起身，身边有人递上话筒。
楚莹身后的资本，他们清楚。但是这位霍小姐身后是谁呢？如果这位霍小姐只是虚晃一枪呢？
吴总的手捏紧话筒，在交接的一瞬间下定决心：“《唐古拉》的女主角……我认为还是霍小姐比较合适。”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楚莹原本得意而骄矜的脸瞬间变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吴总。
沈恋和导演，以及台上其他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吴总周围的贵宾们也没想到吴总给出这个回答，一时都交头接耳。
“老吴，你怎么回事？”
“吴总，咱们的钱可都……”
突如其来的变故，导演脑子里嗡嗡的：“吴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吴总冷下脸：“这就是我的决定。开机仪式，继续吧。”
霍宁云淡风轻地笑笑，把头发撂到耳后：“谢谢吴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吴总对霍宁礼貌一笑，他这种老油条，虽然不知道霍宁的底细，但凭借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也看得出霍宁和楚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霍宁转过头，对上楚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脸。
霍宁盈盈一笑：“楚小姐，请吧。”
鸽血红的光芒闪过，再也藏不住，楚莹瞳孔一震。
“你……你怎么会有！”
霍宁用叠戴鸽血红手链的手抚了抚耳坠，当真好看极了：“你说这个啊，我的。”
楚莹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不可能！BV的鸽血红只会卖给……”
“出的起价钱的人。”霍宁接话。
与此同时，直播的弹幕静默了。
静默之后，爆炸了。
“谁能告诉我这个鸽血红多少钱？”
弹幕很给力，关于鸽血红套装的简介和价格被发了出来。
“这零比我命长。”
“有点不认识钱了。”
“我是不是喝多看重影了，怎么这么多零？”
“不是我说，这个鸽血红真衬她。直播都这么好看了，现场不得美死。”
“这是我老婆。”
此弹幕一出，后面被相同内容的弹幕刷屏。
ID心碎的回忆是粉红色：你做梦
ID心碎的回忆是粉红色：放什么狗屁
但这几条不和谐的弹幕瞬间就被刷屏的弹幕淹没。
“这是我老婆。”
“这是我老婆。”
“我做她老婆也行。”
……
贺崎在台下十分不满。
网络，人性的丧失，道德的沦丧。
霍宁看向导演：“导演，吴总都发话了，还在直播呢，咱们开机仪式继续吧。”
说完，她又看了沈恋一眼。她很识趣，躲在人群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宁对台下的小助理招了招手：“蔡真，来，把楚小姐扶下去。”
小助理张着大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来了！”
小助理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楚莹被她连拖带拽地拉下台，十分狼狈。
下了台，楚莹神色还有些迷茫、震惊、愤怒，站在台下，看霍宁站在剧组中央。
不像昨天，剧组的人已经没人再敢说风凉话，全部乖的跟小猫一样，问一句答一句。
场面完全被霍宁掌控，导演机械地走流程，霍宁落落大方地介绍《唐古拉》这部剧。
小助理在台下站了好久，挠了挠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贺崎好像玩手机玩上了瘾，眼睛和手就没从手机上拿下来：“BV很出名吗？”
小助理看智障一样看向他：“废话，全球前三。”
贺崎挑眉：“这么厉害。那个鸽血红套装，很有名吗？”
小助理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霍宁手间和耳朵上的鸽血红首饰。
实在不是她眼拙，给她十个头，她也不敢想这东西会出现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会戴在糊得妈都不认识的霍宁身上。
小助理结巴：“也、也不是很有名，你知道莫奈的睡莲，梵高的星空吗？在珠宝界，差不多这么有名。”
贺崎又挑了挑眉。
看来周涛让他傍富婆，还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