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你们都开心了吗?"陈秋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楼廊亭处,倚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人。
池小鱼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见陈球恬了,她恍惚地抬头看向高处的身影。
陈秋恬穿着件宽松的针织直筒裙,从头到脚的包裹住了,却难掩她病态的瘦和老态。
她也老了。。。
“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席嘉佑见陈秋恬出来,见她虚弱的样子,好心劝道。
“哼,休息,过几天就要死的人,休息做什么!”
陈秋恬哈哈大笑着往楼下走,陈伯赶紧上楼搀扶。
“今天人都到齐了,也好,是时候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陈秋恬的声音因着病重的缘故,有气无力的,说两句就喘得不行,陈伯赶紧扶着人往沙发上坐。
陈伯顺了好一会儿陈秋恬的背才缓过来,她看着池小鱼诡异的笑着。
“你的父亲是个什么人,今天我都告诉你!”
陈伯知道夫人想说什么,低低地喊了句“夫人”,陈秋恬却回头狠狠地盯着陈伯。
“怎么?连你也要维护他了吗?”
吓得河伯立马后退一步噤了声。
“席嘉佑,你骗我骗得好狠啊!”
陈秋恬盯着席嘉佑凄惨的笑着。
"当年我抛下孩子陪着你去国外养病,你却早已在外拈花惹草有了新家庭,去国外只是为了摆脱我们母女,然后来个假死,好去找你那些新欢。。。"
陈秋恬这话一出,竟然只有池小鱼一人露出异样之色。
池小鱼瞧着林渊淡定的样子,心下明白,席嘉佑同陈秋恬的纠葛,他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清楚的多了。
“你怎么对得起我日日为了忧心身体,为了你连女儿都不管的真心?”
“怎么对得起当初结婚时一辈子爱我护我的誓言?”
“又怎么对得起席家的列祖列宗?”
陈秋恬的连连逼问,终究是让席嘉佑无言以对了。
这些都是事实。
“池小鱼啊,池小鱼,你知道你曾经敬爱的父亲,他有多少个妻子,多少个孩子吗?”
陈秋恬说话的状态已然有些癫狂。
“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全世界范围内,他就像播种一样,去到哪儿就留下自己的血脉,与那些女人结婚,营造着爱妻爱子的人设,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是个人渣!”
池小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对他很失望?”陈秋恬突然跑到池小鱼面前拉着她的双臂摇晃,像个疯子一样。
“可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我们母女的死活!”
“他有的是产业,有的是钱,席氏集团就是他送给我们母女二人的分手礼,哈哈哈哈。。。。”
“他多大方啊!”
陈秋恬明明笑着却流着泪,看向那个让他也变成疯子的男人。
“大方到知道我要死了,才愿意回来见我一面!”
“哼,以为我稀罕吗?这些年我过得有多苦,他跟那些妻子过得就有多幸福!”
“我活生生的拆散你和林渊,想以此来刺激他来见我一面,可是他竟然也不愿意!”
陈秋恬抓住池小鱼的手,拉着她走到席嘉佑面前。
“你的幸福,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只在乎他自己!”
“他怕回来见我,我会一刀捅了他!事实上,只要他来,我真的会杀了他!”
陈秋恬回头冲池小鱼笑着。
“所以你知道了,我们母女这辈子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因为他!”
陈秋恬指着面不改色的席嘉佑,见他毫无愧疚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凄凉。
“好在,好在他也要死了,这回是真的绝症了,无药可治!”
“我们就一起死吧!”
陈秋恬拉着席嘉佑冰凉的手,看见他终于露出难看的神色,诡异地朝席嘉佑笑着。
“你前几日告诉我,这世界上一夫多妻的例子多的是,很多国家都是这样的,你那些妻子都能接受,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因为我嫌脏!”
“你就是只种猪,比种猪还下作。。。”
“我咒你的子孙后代没有一个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全部都被负心负情,无一例外!”
“你。。。”席嘉佑待要发作,却见陈秋恬的身形晃了晃。
陈秋恬倒在席嘉佑怀里的时候,抬手想摸一下他的脸。
“下辈子别再遇到你了。。。”说完扬起的手便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