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倭国王宫。
此时王宫的大殿上正在举行着新任倭国天皇的大婚典礼。
然而本应该是一片喜庆祥和的日子,但大殿上众人心思各异,完全没有饮酒赏乐的兴致。
在观礼席上是一众受邀前来的倭国大名和官员。
坐在上首的是当今小天皇的生母仁竹皇太后。
那年纪不过十二岁的明离天皇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坐在皇太后一旁,生怕引起众人注意似的。
而他的身侧就是今日大婚迎娶的皇后。
此时戴着一张白色面具,身穿和服,看不清脸,但身形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大美人。
台下那些端着酒杯的大名在看向那位皇太后的目光中,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侵略性。
实在是这仁竹皇太后虽然是小天皇的母亲,但也只不过才二十九岁而已,正是女人最绽放的年纪。
而且这女人端的是天生媚骨,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一颦一笑都让人浮想联翩。
就在众人都在暗地里感慨那个死了的前任天皇艳福不浅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诸位,如今天皇陛下大婚,我等本应该庆祝才是。
但如今陛下年幼,倭国纷争不断,各地大名各自为政,不尊王令。
我毛利拓真承蒙先皇器重,才有今日。
自不能看着如今的倭国分崩离析,因此,臣请天皇陛下立摄政,以匡扶皇室。”
坐在观礼席最前边的毛利拓真开口道,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对小天皇说话,但目光却是看向上首的皇太后。
至于那坐在一旁的小天皇,则是被他直接忽略了。
“放肆,毛利拓真,你敢欺辱天皇陛下年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保皇派大臣伯田青空站起来怒斥道。
今日与小天皇完婚的皇后便是出自他伯田家,是他的女儿伯田幽子。
小天皇才十二岁,而自己的女儿是十七岁,当年为了与皇室联姻,他愣是让伯田幽子孤等了几年。
这毛利拓真让立摄政是什么意思,他哪里不明白。
这是要把天皇架空,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到时候他伯田家将如何自处?自己岂不是白赔了女儿什么都得不到。
“伯田大人,你将女儿嫁给天皇陛下,又是何居心?谁人不知!
本将军请天皇陛下立摄政,乃顺应局势,挽倭国于倾覆之祸!
现在看来,这倭国之祸,源于君侧不清!”
毛利拓真将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要不是忌惮保皇派手中还有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他恨不得杀了这个老家伙。
“臣请皇太后、陛下下令将此獠赶出去!不要败了陛下大婚的喜庆!”
伯田青空躬身朝皇太后和倭皇拜下。
“哼,蠢货!”
毛利拓真一脸不屑,竟然想拉皇室那母子俩下水和他站到一起。
也不看看,那母子俩像是敢担事的人吗?
不过是自找尴尬,逼着那对母子开口把事情发展往前推罢了。
搞不好反而是帮了自己一把。
此时的倭国皇室,早已经不复当年的荣光。
自前任天皇突然病逝,各地将军大臣便逐渐不再尊皇室号令。
天皇还能安稳坐在那个位置上,不过是因为长久以来,倭国百姓已经将天皇神化,那些大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同时也是因为,倭皇在中间,可以平衡各地大名间的势力,让他们彼此不敢作出什么太过的举动。
现在皇室掌权的不过是眼前的孤儿寡母,靠着保皇派手中那两万兵马苟延残喘,又岂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毛利拓真撕破脸。
作为倭国最大的大名势力,毛利拓真有这个自信。
“伯田大人,毛利大人,今日是天皇大婚,还是以和为贵为好。”
仁竹皇太后本来不愿开口,但这伯田青空竟然问到了她头上,再不说句话就要真的皇室尊严尽失了。
“太后,臣请立摄政,乃是为了辅佐天皇陛下重新整肃我倭国政务,还请太后肯许!”
然而,毛利拓真并不打算息事宁人,依然步步紧逼道。
既然今日把事情说开了,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毛利大人,这事事关国本,还是容大婚后再另行商议吧,还需天皇陛下和众臣议一议再定为好。”
皇太后艰难开口道。
对于毛利拓真的突然发难,让她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一脸愁苦。
自己一介女流,好不容易才在这夹缝中艰难生存,挣得一分生机,如今又被逼上了绝境。
难道自己母子的命就这么苦吗?
“请太后早立摄政!”
“请太后早立摄政!”
突然,坐在观礼席上,几位大名和几个颇具分量的大臣站了起来,躬身朝太后拜道。
“好啊,毛利拓真,你竟然勾结了这么多人,前来逼宫!”
伯田青空看到此,哪里还不明白,这必然是毛利拓真早就计划好的。
“此乃众心所向。”
毛利拓真淡淡瞥了一眼伯田青空,开口道。
“这——”
太后坐在上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若是答应了立摄政,自己母子岂不是成了这毛利的傀儡,自己母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太后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道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不好了,一支乾军正在向着京都方向而来!已经在十里开外了!”
一名守卫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喊道。
“怎么可能!若是乾人,必然是从海上而来。
离京都最近的港口是本将军的高滨港,那里有两万带甲武士驻守。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京都十里之外,怎么可能!”
毛利拓真开口道,不相信守卫口中的话,同时也想借此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
“那些乾人就是从高滨县的方向来的。”
那名侍卫小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