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钟敏瑶死死咬住嘴唇,泪水顺着消瘦的面颊滑落。
而长空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太子妃。
眼前的钟敏瑶,身形消瘦,眼神黯淡无光。
整个人如同病入膏肓。
唯有那怀中婴儿,白胖胖正酣睡着。
“贵人,得罪了。”
见到太子妃不言不语,脸上露出笑容。
长空道了声得罪,便要上前去背负其离开。
“将军且慢。”
钟敏瑶吃力的支起身体,颤抖着手梳拢下发髻。
“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此生无颜面见安王。”
“只是我这孩儿流着安王血脉,若叫太子掌控恐有不忍言之事。”
“请将军带走勇儿,交予安王抚养,如此我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钟敏瑶看着怀中的婴孩,眼中闪过慈爱的目光,说着眼神瞄向一旁粗大的床柱。
砰……
刚交代完遗言的钟敏瑶,被长空一掌砍晕。
“王爷交代,要见到你母子二人,长空得罪。”
笑话,若是叫太子妃在自己眼前自尽,长空还有何颜面见李肃。
“带走。”
营救行动很成功,夜莺小队顺利离开太子府。
直到天亮,太子府才响起一阵噪乱。
“废物!”
“饭桶!”
李岩站在书房,手中已经没有可以摔的东西了。
“李肃,一定是李肃!”
“欺人太甚——”
发泄一通,李岩红着眼走出书房。
他要进宫,要向父皇告状,他要让李肃身败名裂。
强抢皇嫂,这名声落下,李肃不死也要脱层皮。
乾帝不会放过他。
“殿下!殿下不好了!”
正当李岩准备登上马车,准备进宫。
身后传来门客王凯的声音。
李岩见到王凯惊慌失措,心中闪过一丝不详。
“殿下!股市崩盘了!股市崩盘了!”
王凯撩着衣袍,跌跌撞撞跑到李岩身前。
“崩盘?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意思!”
李岩眼睛瞬间红了,跳下马车,一把拽住王凯的衣领吼声问道。
“殿下,不知为何,自昨日起,股市中买盘突然减少。”
“到今天更是一股也卖不出去。”
“这一早上已经好多家在下调股指。”
“咱们手里的股票全完了!”
王凯哀嚎着,每讲一句,李岩面色就惨白一分。
等到王凯住嘴,李岩已经瘫软在地。
“不可能,那么多股票难道都在下调。”
李岩不敢相信,他费尽心思,瞒着乾帝上市了自己的皇庄,酒楼。
怎么可能股市崩盘,一定是王凯这厮在匡他。
“一早上就有小道消息。”
“说是京岭铁路施工遇阻,山体塌方死了很多人。”
“股市将京岭铁路停牌了。”
“好些散户受惊都在抛售手里的股票。”
“殿下这是形成挤兑潮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王凯悲愤欲绝的说道。
他已经算好了的,半月之内手中几只股票铁定能涨一波,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完了,全完了……”
李岩瘫坐在地,他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投进股市。
甚至不惜将皇庄上市。
现在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
而过两天就是年关,他原本想着到时候抛售一些股票。
给父皇置办一份大礼,现在拿什么置办。
而一旦他在股市赔钱的消息传出去,朝野之中必然会产生舆论。
本来就对他不爽的乾帝,说不定会因此迁怒。
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啊。
“殿下,为今之计,首要是保住咱们的本钱。”
“不能让皇庄被人瓜分了去。”
见太子失神,王凯连忙献计。
“对对,不能让人占了我得皇庄酒楼。”
“派兵,派兵去把守皇庄,你去交易所,把咱们的契约拿回来!”
太子眼前一亮,股市崩盘又怎么样。
反正皇庄是自己的,就在那也跑不了。
而股市中的契约,凭自己大乾太子的面子难道还拿不回来,就是那些保证金自己都得要回来。
谁敢不给自己面子,谁就是跟自己为敌。
很快王凯便带着太子府士兵赶往京交所。
此时京交所外,大批民众正在拥挤。
所有人都想打探一下消息,自己手里的认购证还能不能卖掉。
“让开!让开!太子府办事,闲杂人等闪开!”
当王凯带着士兵冲进交易所,这里的工作人员试图阻拦,被无情镇压。
“给我搜,找到契约!”
太子府办事,就连维持秩序的京城衙役都不敢阻拦。
很快王凯得到了自己的契约,但当初交到这里的数万两保证金却不见踪影。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告诉我,钱呢!”
王凯红着眼睛,他当初明明看到,工作人员将那些银子送进后方的银库。
现在怎么可能没钱,银库里竟然空空如也,一分钱都没有。
“吾乃安王王傅,太子府这是要打劫交易所么?”
柳邻掰开王凯的手,淡定的问道。
“放屁,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太子府的东西,怎么能叫打劫。”
王凯一听柳邻的话,直觉这是个陷阱,赶紧澄清自己的行为。
“这里哪一样是你们太子府的?”
“这契约是交易所的,那些保证金也是交易所的。”
“当初你白纸黑字在这画押,已经将太子府的产业上市。”
“现在太子府的产业就是广大股民的!”
柳邻目光如炬的瞪视王凯,后者有些心虚。
“这整个大乾都是太子的,你莫不是要造反!”
王凯梗着脖子与柳邻对视。
知道自己理亏,对视一阵后,王凯终究败下阵来。
“哼,不把太子府的保证金还回来,有你好看。”
既然这里找不到保证金,王凯也不再纠缠,赶紧回去交差。
他也会到自己今天的行为触犯了股市的规矩,若是再不走,说不定会得罪哪路大佬。
就在王凯大闹京交所的时候,太子已经在延和殿向乾帝哭诉自己的遭遇。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老六垂涎皇嫂,劫掠皇长孙,这是皇室丑闻呐!”
“他仗着岭南兵强马壮,便如此为所欲为,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吗!”
听着太子的控诉,乾帝胸膛起伏,满面通红。
他本以为安王已经痛改前非,没想到竟然敢打太子妃的主意。
这不还是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纨绔皇子么,哪里有半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