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临窗的富贵花开雅间。
数只逆季节盛开的牡丹,让这里看上去生机盎然。
安王李肃正在给自己的王妃布菜。
色香味俱全的南北方菜系,让两口子胃口大开。
然而,就在李肃刚刚准备品尝美味佳肴的时候。
脑海中系统突然叮的一声。
【叮】
【检测到食物中蕴含致命毒素!】
“婉怡且慢!”
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让李肃神情大变。
抬眼一看,正见到潘婉怡,已经将一块鱼肉放进嘴中。
“来小心吐出来,对,再漱漱口。”
事发突然,李肃不敢惊吓到潘婉怡。
一个是怕对方动了胎气,另一个也怕潘婉怡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等到潘婉怡吐出食物,又漱了口,李肃这才勃然大怒。
“来人!封锁悦来楼,一干人等一个不要放过。”
“传医官!快传医官!”
随着李肃的喝令,一群亲卫立刻如狼似虎的扑向一旁的悦来楼一干人员。
同时有人吹响示警哨音,附近街面巡逻的军士也迅速向这里增援。
“完了!”
姜司武见到李肃暴怒而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尽管还不知道李肃因何而怒,可这里是岭南府,李肃就是岭南王。
李肃的一喜一怒,就没有小事。
“王爷?”
潘婉怡疑惑的看着李肃,不知道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菜里有毒!”
李肃一句话,姜司武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王爷小人冤枉,小人毫不知情!”
“小人兄长乃是户部侍郎,请王爷开恩呐!”
若非被孔武有力的亲卫控制着,姜司武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
他是万万没想到,李肃暴怒,竟然是因为菜里有毒。
原本还想着是否能有回旋余地,现在怕是连活命都难了。
“戚勇死哪去了,叫他给我查!彻查!”
整个岭南府瞬间陷入紧张状态。
京城,南大门。
熙熙攘攘的百姓正自城门排队等候进城。
有的挑着担,有的牵着马。
不时有孩童嬉闹,一片安详。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如鼓点的马蹄声。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随着马蹄声极速接近,骑士口中高声呼喊,完全没有半点要勒住马力的意思。
城门处,守城军士立刻开始驱散菜农,半开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匹黄骠马,夹着腥风呼啸而过。
“八百里加急?难不成鞑靼人又来了!”
城门处,百姓看着消失的驿马,纷纷猜测,眼神中难免惊恐。
“股市会不会出现变故!”
人群中不知是谁猜测,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就连守城的军士,都开始交头接耳,商量着要不要去京交所打听一下最新动向。
随着八百里加急的出现,京交所开始出现大量的人员。
人们相互打听消息,好确认股市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前几次岭南方面有加急信件,每一次到达京城,都会在股市掀起一阵利好暴涨。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重大利好而赚的盆满钵满。
乾皇宫,承运殿,小朝会。
小朝会一般都是早上八点开始,到上午十点结束。
今天的小朝会,乾帝正在训斥黄云傲。
起因是黄云傲上朝,竟然右脚先进承运殿。
众所周知,大乾以左为先……
好吧,其实就是乾帝眼红黄云傲在股市的收获。
这位刑部侍郎,竟然暗中让自己的家眷,在京交所买了三万两的京岭铁路股票。
这与割乾帝的肉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这几天京岭股票大涨,黄云傲三万变四万,更是让乾帝恨不得抄他家。
此时的他全然不提自己存放在岭南府的一成股份。
“陛下,岭南八百里加急。”
正在乾帝怒骂黄云傲时,一名小太监给王全使了眼色。
后者领会转向后殿,不一会便急匆匆来到乾帝身边。
八百里加急,大红色的牛皮纸封装着机密。
乾帝一听八百里加急,也顾不得骂黄云傲了,连忙拆开信笺。
“混账!”
“王八蛋!”
“姜司文在哪,给朕叉过来!”
刚刚稍歇的乾帝,在看了几眼加急信笺后,突然暴跳如雷。
如果怒气能伤人,这会承运殿都得被乾帝炸飞。
嗡——
乾帝突然间的暴怒,让朝臣们都有些惊慌失措。
不知道岭南发生了什么,让陛下这么愤怒。
难道安王反了!
太子李岩原本就在一旁肃立,眼观鼻,鼻观心。
此刻见状不由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精光,随后又是一抹疑惑。
乾帝雷霆暴怒,姜司文没多大功夫就被四名金吾卫用铁棒插来。
“姜司文!你为何要行刺安王如实招来!”
见到乾帝时姜司文还是一脸懵,可等乾帝一句话,姜司文顿时汗如雨下。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臣没有,臣没有!”
姜司文真的觉得自己冤死了。
虽然他是太子的人,对安王没什么好感。
可他真心没有想过行刺安王。
这是谁在污蔑他?是谁给他泼脏水!
“还敢狡辩!安王来信,言明是在你胞弟酒楼中被人下毒,你还敢狡辩。”
“宗庆!给朕把他带下去,朕要知道一切!”
乾帝手中紧紧攥着加急信笺,心中一阵害怕。
安王遇刺,这可是比他遇刺都要紧的事,他可是在京岭铁路投了全部身家。
没有安王李肃主持修建铁路,他那些股票不就成了废纸。
现在谁要是敢打扰安王建铁路,那就是不让他乾帝赚钱。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敢对朕的太上皇心怀不轨,朕诛他九族!
“太子殿下!臣没有!殿下救我——”
姜司文惊恐的看着乾帝,情知自己此时百口莫辩,急忙将目光投向太子。
他是太子的人,现在只有太子能救他。
只是让他绝望的是,太子此时竟如老僧入定,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着大殿外宗庆领人把姜司文带走,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众朝臣窃窃私语,不时小心打量乾帝与太子。
没有人理会姜司文,那厮完了,落在宗庆手中,不是他也是他了。
安王遇刺,这可算得上捅破天的大事。
谁不知道安王现在是乾帝的心头好,就连太子都要靠后。
此时发生这种事,谁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小朝会在乾帝一声怒喝中结束。
众位朝臣走出承运殿皆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刚刚那股压抑的气氛实在太折磨人了。
离开皇宫,所有人都是小跑着跳上自家的马车。
就连几位年老的大臣,都在仆人搀扶下爬上车扬长而去。
没有人交流,该交流的在出宫这条路上已经交流完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