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拉开木门,扔掉外套。
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透进左手边的屋子里,两个孩子并头在火炕上安静睡着,男孩的睫毛动了动。赵果把门拉严实些,拎着酒瓶摇摇晃晃推开右手房门。婆娘已经背对着门躺在炕上,听到脚步声动了动腰。赵果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把瓶子顿在门口桌上,脱掉裤子摸上床,掀开被子一把伸进婆娘的衣服里。
“困死了...明天再弄吧...”婆娘的声音低软无力。
赵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一把扯下婆娘的裤子,扳过她的身子,压在上面。婆娘仍然闭着眼面无表情,只在鼻息间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赵果伸手把婆娘额前的一缕头发横过眼睛嘴唇,怔怔的看着。婆娘许是觉得有些痒,费力地伸出手撩回耳边。这个动作惹怒了赵果,赵果把婆娘两手举过头顶,右手按住两条手腕,左手又把那缕头发摆在脸上,喘起了粗气。婆娘像是反抗又像是配合,喉咙里荡起回响,嘴里呼出的白气吹起了唇上的发梢。赵果控制不住,低吼一声,瘫在婆娘身上。
两人各自喘息了一阵,赵果翻身躺在床上,拽了拽被子,长叹一声闭上了眼。
“李国林来过了。”
“谁?”
婆娘把被子拽回的身上,“林场那个李国林,就顺路来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他米脂来的那个未婚妻。”
赵果立时睁大了眼,清醒了大半。
“嗯..?米脂..?米脂在哪儿啊...?”
“不知道...说是大前天夜里去车站接没接着,你不是总去车站吗,就问问你见过没。”
“我这两天没去过车站。”赵果说完,半坐起身靠着床头,从枕头边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
“车站不是8点就关了吗?”
婆娘咳嗽了一声,“那天林场出了点事,李国林去晚了。”
赵果眯着眼猛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团烟雾。
婆娘又轻咳了一阵,赵果伸手刚想在床头按灭烟,又停下了。
“我出去抽。”
21
整整半个小时,男人缩在椅子里低低的垂着头一个字都没有讲,杯里的热水已经变凉,随着紧握的双手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水纹。整间屋子就只有断续的“沙沙”的铅笔涂画的细微声音,
小马有些焦躁的扭过头瞥了一眼,左正此刻正握着铅笔在纸上描描画画,偶尔抬眼端详一下对面的男人,俨然是美术学院的写生课堂一般。小马略微凑近瞧了瞧,纸上的男人呼之欲出,半长的卷发凌乱无章,额头垂下的发丝间透出星点的黯淡目光,眼角依稀闪着泪光。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最近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男人和小马几乎同时开口,左正停下笔看向男人。
“经法医鉴定,你妹妹确系自杀,没有他杀的迹象,她身上的伤痕是被海边的礁石划伤的。除非你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小马忍着烦躁又复述了一遍,盯着男人。
“她一直挺乐观的,博士眼看要毕业了,怎么会自杀,怎么会...”男人声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语。
“宋岩,你再仔细想想,你妹妹最近有什么异常。”
“她平时住在学校里,周末去打工...对了,两个月前她有一次下班时喝醉了,可是她平时根本不喝酒的...”男人努力回想着,又垂下了头。
“打工?在哪里打工?”
“银河俱乐部。”
小马下意识地和左正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在银河做什么?”
“啤酒销售。”说完,男人急着解释,“是单纯地推销啤酒!她想帮我分担点压力,我怎么拦也拦不住。”
“宋岩,你和你妹妹并不同姓,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左正抖了抖资料上两个人的照片,岔开了话题。
“我们...”男人低沉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江洋推门而入,把一份文件夹递给小马,神色有些复杂。
“左队,刚刚化验出的结果...你自己看吧...”
“辛苦了江洋。”左正一边伸手从小马手里接住文件夹,一边侧回头朝江洋笑了笑,又瞬间觉得有些尴尬。对面的男人忽地抬起头看向江洋,小马警惕的盯着男人,又回过头也看向了江洋。被三个男人同时盯住,江洋露出窘色,转回身的一瞬间瞥了一眼逆光里的男人,闪身关上了门,男人的目光缓缓垂下。左正和小马碰了下眼神,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像是自语似的叹了口气,“重名嘛...也是巧了...”话音未落,眉毛拧在了一起。旁边的小马觉察出异样,侧身看向了左正手中的文件夹,神色瞬间变冷,整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