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你说什么呢..”男人转过脸,把手中的袋子放到门后。
“错不了!尸体就摆在我面前,我看的清清楚楚!”
“小清...!”男人索性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就势靠在门后,眼神却回避着。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收手收手!这回倒好,不但没收手,越玩越大!”
“小清...”
“哥!” 江洋强硬的语气忽然泄了气,呼吸里夹杂着啜泣,“你那一招太狠了,别人模仿不来的!而且,尸体上有你的血迹!”
“小清--!”男人的面色柔和下来,客厅的吊灯在他的眼睛里投下两个圆圆的光斑。“哥这次是在是没办法了,怪就怪姓周的那个小子实在是不讲规矩,不把他办了我就完了!”
“那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
“你不知道!”男人展开双手,满脸的无奈,“明明说好的30%,非要再翻一倍!这简直就是打劫啊!而且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唉,你说说,我怎么交代?再者说,这也是安爷的意思啊!”
江洋颓然的瘫坐在沙发里,双手插进头发,一声不吭。
“小清!”男人跟着来到沙发前,坐在江洋的左侧,一把搂住她的腰。“妹妹,你想那么多干嘛!前几次不也没有人发现吗?!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江洋猛地抬起头,盯着男人。“这次不一样!上头都在关注这件事!刑警队大队长,你以为是路人吗?”
“可....已经这样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要是不干掉他,估计你也见不到我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还能把我赶出去吗?妹妹,咱爸死的早...”
“你别提他!”江洋忽然像是疯了似的打断了男人,双手捂住脸,双肩不受控地剧烈颤抖。
“妹妹...”
“他早就该死!”
5
1992年
东北漠河,呼木河镇。
雪暴来临前总是这样,即使还没有半点雪的影子,整个世界已经宁静得可怕,尤其是到了夜里。眼前的景物就像一张无声的照片,许久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只有头顶的月色随时在改变,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暗蓝色,只一会儿功夫,就诡谲的升腾起棉絮状的云朵,忽的一下又消失不见。天上、地下、整片黑松林,每一个生物都尽可能的躲进属于自己的巢穴,以捱过随时可能会席卷而来的暴风雪。
一条狭窄的公路将这片层层叠叠的黑松林均匀的一分为二,向前再横穿一条轨道,直接通向呼木河镇。但这条公路似乎是为了白天而生,一入夜,黑松林就一口吞下这条路。漫无尽头的厚重黑暗和零星的诡异传闻,以及有增无减的离奇车祸让所有人都对这条林中路充满了迷信一般的畏惧,就算有天大的急事也没有哪个司机敢贸贸然闯进这片黑暗的国度。
黑车司机赵果用力闭紧双眼,胸口配合着喉咙的低吼颤抖着起伏,从枝桠间投射下来的散碎月光透过车窗,些许勾勒出赵果那张几欲燃烧喷薄的脸,大口大口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车窗上。女人蓦地从赵果的两腿间窜上来,硬生生骑到赵果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