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谌你做的好,记你大功一件!”
宁仪幸灾乐祸的坏笑着,满含嘲讽意味的眼神看着郦尚。
郦尚此时也抬起头,悻悻的瞄了宁仪一眼,苦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孽缘,碰上宁仪真是他命里最大的一劫。
“子龙、孙谌你们先出去吧,我与郦先生独自聊上两句。”
“主公(大哥)!”
赵云和孙谌都是忧心忡忡,迟迟不愿意动身出去,显然是对郦尚很不放心。
“无碍无碍,你们出去便是,如今他被捆成这样子,哪还有伤我的能力啊!”
宁仪摆摆手,指了指一副惨样的郦尚笑道。
听了宁仪的话,又看了看动弹不得的郦尚,赵云和孙谌用凶狠的眼神威胁了一下郦尚,这才堪堪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只留宁仪和郦尚独自谈话。
屋子里静了下来,宁仪就这么看着郦尚,迟迟也没有说话。
郦尚则是惴惴不安的跪倒在地,揣测着宁仪的心思,试想着能逃出生天的一条活路。
“郦先生为何要逃呢?我被先生奉为座上宾,先生却这么对我,我可是很心寒的!”
最终还是宁仪打破了僵局,抿着热茶,语气轻松,笑着说道。
“哪有人还监视座上宾的,我看是犯人吧……”
郦尚心里很是不甘,但不想触怒宁仪,自断生路,便如同蚊子般嘀咕着。
“你再怎么小声我也知道,你无非是在抱怨自己的处境,我很好奇,别人听到我的名字,无不敬仰,我出手招揽的贤才也无不敬服,愿效犬马之劳,怎么独独到了你这里,倒是躲我像躲瘟神一样?”
宁仪好奇的问道。
“我要是直说,你不会杀我头吧?”
郦尚胆怯的小眼神看向宁仪,像是在试探宁仪的脾气。
“你直说吧,说什么我都饶你不死……”
宁仪也很大度,一挥衣袖,答应了郦尚的不杀之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州边陲,贫瘠之地也!不管你把并州治理得再怎么好,并州土地也不能供给出能让你征战天下的甲士粮饷,所以,我若是投你和在陷在黄巾这泥沼没有区别,日后还是得另寻他主,倒不如省点事,逃到个安稳地儿,当个小吏,安安稳稳讨个生活……”
郦尚的这一番话道出了宁仪心里的痛楚,听着郦尚的话宁仪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他一直愁得也是并州发展的局限性,良田少人口少,乡村城落也少,就算如今在宁仪的治理下并州各方面都是蒸蒸日上,但是又有了穷兵黩武的畸形趋势了,若不谋得其它的版图,怕是后继乏力。
宁仪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转而又轻笑了起来。
“敢问侯爷你前路不明,怎么还笑的出来……你可别吓我……”
郦尚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他还以为自己太过直白,伤害到宁仪的精神了,导致宁仪这是心态失衡,发疯了。
他可不想宁仪发疯,宁仪要是疯了,自己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宁仪手底下这群忠心耿耿的壮汉岂不是要将他撕碎。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留后手呢?”
宁仪眼神再次犀利了起来,有些尖锐的眼神直勾勾与郦尚对视,仿佛是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若你能解此局,那你目光之长远,足以傲睨天下,但是我不信,也不想等结果……”
郦尚得了宁仪不杀的承诺,此时也是放心大胆的说出了心里话。
“不!你必须看着我破局,因为我要和你赌这么一局,我若成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乖乖做一个谋士,尽心辅佐我,我若未成事,便放你归去!”
宁仪霸道的替郦尚做了一个决定,命中注定,宁仪要牢牢将他捆上自己的战车。
“侯爷,我……我还是不想赌了……”
郦尚此时则是苦笑着,嬉笑着想拒绝宁仪强行安排的赌约。
“不!你想!”
——唰
宁仪一下抽出了寒光凛凛的佩剑,冰凉的剑刃触碰到了郦尚的皮肤,吓得他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剑刃自上向下,一直游走到郦尚的两股之间,才停了下来。
宁仪此时露出了变态杀人魔般的坏笑,郦尚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感受着剑刃的冰冷,温热的液体都快要从水龙头里渗出来了。
“主……主公啊,重源刚刚不过是提提意见,顺便活络活络和主公你的关系,主公这赌约不论输赢,重源都誓死效忠主公你,嘿嘿!”
关乎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郦尚此时只能“忍辱负重”,屈服于宁仪这个大魔王的淫威之下了。
“这就对了嘛!”
宁仪微笑着,将剑重新插回了剑鞘之中。
在外人眼里,宁仪这谦和的微笑就像是煦日和风,抚慰人心,暖人心脾,但在郦尚眼里简直就感觉是阎王敲门,命不久矣的前兆。
“重源啊,既然归心了,不妨和我一起探讨探讨接下来怎么攻杀青州黄巾吧!”
宁仪还是笑着,指着舆图,让郦尚看看局势,说说他的看法,宁仪这是在试探郦尚。
在宁仪“爱的关怀”下,郦尚也不敢不说,只沉思了未久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直取临淄!”
“为何?”
“青州治所临淄,其西其东皆乃丘陵,唯独临淄一带地势平缓,狼骑将士以逸待劳,若战于这一马平川之地,定可大破敌军,况且青州太守龚景急发牒书乞援,可见黄巾连日攻城不下,已经是强弩之末,主公与龚太守里应外合定可一举击溃齐鲁的黄巾乱贼!”
郦尚的一番话可谓是振振有词,与宁仪所想的也是不谋而合。
于是乎,宁仪高兴的一拍桌子就下令,翌日出兵,兵锋直指临淄。
虽然郦尚积极的为宁仪出谋划策,但是宁仪还是没还他人身自由权,依旧派孙谌牢牢锁住他,搞的郦尚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