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秋愤恨瞪了周祁一眼,抱着胸在旁边等着。
再怎么说也是她说了这个秘密,才要林棠不顾性命追逐而来,她仅剩不多的良知发作,让她在这里等着。
等着将林棠的尸体拖走。
书房内,林棠忽然咬唇,她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周承倾走去。
周承倾细细打量着林棠。
这几日她越发瘦弱虚弱,如今身穿一身烟紫色衣裙,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那白皙的脚丫已经有了伤口,踏在地上半点声响也无。
周承倾忽然发了怒,难道她自己就感觉不出来受伤了吗?!
林棠走到周承倾的另一边,她轻颤着手去褪自己衣衫,将外衫退下,露出白皙的肩膀,那肩膀上还有之前周承倾留下来的紫青痕迹,淡淡的还没有消下去。
“请让奴,同夫人一起侍候公子。”
娇软的嗓音仿佛凝着花香,轻轻飘进人的耳朵里面。
王雅之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有感觉,今天若是让林棠成功了,她就又要失宠了!
王雅之看向周承倾,周承倾此时正面对着林棠,那手上的佛珠不知何时停止转动,男人将佛珠攥得紧紧的,指甲发青。
周承倾动情了。
王雅之想要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但她跟周承倾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之前周承倾朝着她射的一箭,如今依旧让她记忆犹新。
她因为废掉的手和地牢折磨,如今已经磨平了棱角和骄傲,成了周承倾身侧的玩物…不,玩物都算不上,是奴婢。
再不敢轻视他的存在。
脚如同被钉在原地,动不得分毫片刻。
王雅之只能眼看着周承倾将外衫捡起披在林棠身上,将她林棠打横抱起,朝着书房外走去。
刚手中拿着的书也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打盆水来。”
“是。”
王雅之眼神绝望,脚步不自觉后退,宛如瞬间虚脱般的扶住柱子。
一切都完了。
刚刚没有勇气阻止,那她这辈子将无法翻身压过林棠。
林棠……
太蛊惑男人了,她对战林棠,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就像是一只矜贵的雪白猫咪同一只黄鼠狼对战,让人主子挑一个带回家去养,毋庸置疑。
她是一定会输的。
林棠被抱出书房,外面守院的周祁和两秋都惊呆了。
当然,两秋看见这一幕只会觉得高兴,急忙亲自去备水了。
原来公子只是在等着主子主动来破冰,如今她阴差阳错,竟然干了一件大好事!
两秋心里美滋滋的,她是府上的大丫鬟,永远都是!
没有人能爬到她头上去。
林棠被周承倾抱到他休息的屋子中。
屋子中冉冉檀香升起青烟,周承倾将林棠放在床上,虔诚的信徒亲自端来了干净的一盆水,放置在脚踏处,给自己信奉的神女清洗着脚上沾染的污泥。
林棠脚很小,周承倾一双大手就能牢牢的攥住。
林棠眉眼微垂,任由周承倾动作,她面上心里甚至都不敢有任何厌烦。
因为每一次,周承倾都能看透她的伪装,穿透她的内心里面去。
“公子。”
林棠呼唤他,带着几分急切。
卖身子吧。
卖一次身子能让周承倾放过她的哥哥,让哥哥一家团圆,孩子能有一个父亲,林棠觉得值得。
只是回想上次周承倾那一天一夜的疯狂,林棠依旧浑身战栗,恐惧席卷着她。
周承倾洗干净林棠的脚,上面有无数细小的伤口,都是被路上石子磨破的。
他又从旁边小屉里面拿出来药瓶,拧开后轻手轻脚给林棠上药。
“嘘,别说话。”
周承倾细细给林棠擦药,冰冰凉凉的指腹抹在她被磨破的伤口处,显得有些舒服。
“棠棠还是这么喜欢光脚跑路啊。”周承倾轻声说:“赶明儿我让人将路上的石子全都清扫干净,棠棠就不会划破脚了。”
谁稀罕你假惺惺的宠溺!
林棠垂着眸子,睫羽如同蝴蝶翅膀忽闪着。
将心思全都藏匿起来。
“棠棠乖一些,莫要再惹我生气。”
周承倾擦好药后,那擦拭过药的手指拂过林棠鼻尖,又自己嗅了嗅。
随后拿着手帕将手上药渍擦拭了去。
“棠棠浑身上下,包括小巧的脚都是香的。”
周承倾宛若一个变态,用自己的鼻尖去触碰她的,林棠身子轻颤,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一触即发。
“求求公子,放过我家哥哥。”林棠不合时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