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培在“黛眉酒吧”吸了K粉,又喝了很多啤酒,药劲还没过去呢,就打了一辆车,晕乎乎地回到一环内80所大院他自己的家中。穿着衣服、四仰八叉地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又一跃而起,摔门而去;跌跌撞撞地来到父母家门口,开始使劲捶门。
何母把门打开,接住迎面倒向自己的儿子,苦恼地说:“小祖宗,你喝得醉醺醺的,又想干吗?”
何培口齿缠绵地说:“拿钱拿钱拿钱!口袋光光,没钱花了!”
何母一听,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把门锁死。她生怕儿子再拿刀自残,要挟父母拿钱。
何父绷着脸从卧室出来,恶声道:“要钱没有,要命两条;两条老命,你看着办吧!”
何培扶住桌子,站稳脚跟说:“老头子,哪那么多废话!叫你拿钱你就拿,你挣的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快快快!”
何父的心口突然一阵疼痛。他捂住左胸,悲愤地骂道:“你个不争气的小畜生、败家子,两万钱让你半年就花了个精光!再多的家当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今天你若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我就不姓何!”
何培一听这话,也不言语,埋头直奔厨房,幸好何母有先见之明,把门锁了,他进不去。何培一转身,又奔向客厅的阳台,攀着窗户爬了上去,威胁父母说:“快点拿钱,不然我跳下去!”
何母着急地说:“小培,你别跳,别跳!我来劝劝你爸。”转身又求何父。“老头子,你就给他一点钱吧!他是我们的亲儿子啊!”
“亲儿子?亲老子也不行!我一个子也不会给他!”何父说着别过脸去,狠心不看何培。
“死老头子,你不给钱我真跳了!”何培嚷道。这时,K粉的药劲上来了,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大气球,正渐渐地向上漂浮。他笑着对何母说:“妈,你看,我飞起来了!”说着松开两手,右脚向前一跨;“扑通”一声,摔下楼去。
“小培!”何母尖声大叫,奔到窗前,连声叫唤。
何父以为何培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又气又急,也奔到窗前,向楼下张望。忽然心口又一阵剧痛,他“啊”的一声大叫,颓然倒下,昏死过去。
“老头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何母哭喊着,哆哆嗦嗦地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救护车把父子俩送到医院。何培只是摔断了左腿,并无生命危险;而何父却是严重的心肌梗塞,虽经医生全力抢救,还是没能醒过来,含恨辞世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80所的人都知道何父是被吸毒的儿子何培气死的,对他格外同情。何父火化的那天,很多80所人都去殡仪馆送他,所领导钟祺和康茂庭去了,高远和黄汉麟事情多,抽不开身,没有去。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钟祺和康茂庭找到何母,劝她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又着重说,等何培腿好出院后,一定要送他去戒毒所,进行强制戒毒。何母含泪答应。
晚上,康茂廷来到情妇苏黛眉家,双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黛眉坐在他的腿上,托着他的下巴问:“怎么了,茂廷?愁眉苦脸的,什么事不开心啊?”
康茂廷说:“我有什么事不开心的?还不是因为你!”
苏黛眉不解道:“因为我?我怎么啦?”
康茂廷抱住黛眉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问:“我听林子健说,你和满小宝在酒吧里卖毒品,有没有这回事?”
苏黛眉垂下眼帘,吞吞吐吐地说:“有是有啦!不过……我们搞的量很少……而且警察也不怎么查……”
“你糊涂啊,黛眉!”康茂廷推开情妇站起身来,痛心疾首地说。“贩毒那可是犯法的啊,一旦被抓,轻则几年,重则无期,再重一点连命都保不住!你和满小宝说,赶快别干了,彻底收手!否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们!”
“没那么严重吧?”苏黛眉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很多同行都在酒吧里卖毒品,也没见谁出事?况且店里没有毒品,留不住客人啊!”
康茂廷苦口婆心地说:“黛眉,你就听我一句劝吧。现在不出事,并不代表永远不出事!而且毒品这东西害人啊,咱们所的何培,因为吸毒,把他父亲给活活气死了!”
“这事我听说了。”苏黛眉良心发现地说。“那好吧,我就劝劝满小宝,叫他别搞这些东西了!”
“嗯,这还差不多。”康茂廷满意地说。“现在收手还还得及,不然等警察找上门来,那可就太晚了!”
苏黛眉把情夫的手一拉,亲昵地说:“好了,茂廷。别再为这些事烦心了!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吧,走,上床去,我给你按摩按摩。”
康茂廷会心地一笑,随黛眉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