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天爷待他不薄,这弄水浇个地,居然能捡着这么一个东西,卖两百块钱。
他感觉,这就是老天爷看他日子难过,特意施舍给他的,让他度过难关。
徐冬生一高兴,跑去镇上,想买一块猪肉。
可这个时间点,哪还有猪肉卖。
他只能打了一斤酒,又买了一斤鸡蛋糕,揣着回家。
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没想到,他刚把糕点端到徐老太面前,徐老太就直接骂人。
“你个败家玩意,这好端端的,还买这些东西吃?”
徐冬生赶紧低声恳求她:“妈,你别大声嚷嚷,我今天,是捡着了横财。”
他压低声音,把今天在地里的事,跟徐老太低声讲了一遍。
“才卖两百块钱啊?”徐老太瘪瘪嘴,有些不爽。
“人家只给这么多,再多也不肯给了,说了这东西只是银子,又不是金子。”徐冬生解释。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开口只要了两百。
他也在暗暗后悔,如果,他胆子大一点,要个五百会怎么样?
再不济,当时要个三百也行啊。
虽然懊恼归懊恼,但这白捡了两百块钱,还是值得高兴的。
徐老太勉强接受只卖了两百块钱这事。
随即,她还是骂徐冬生:“你个败家子,这有了钱,就乱花,也不知道给大民寄去?现在大民这么懂事,为了体贴家里,这放假也不回来,还在想着怎么去挣点钱,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徐冬生道:“妈,我当然会给大民寄去,这穷家富路,他在外面,没人照应,身上多揣点钱,是应该的。”
所以,徐冬生隔天,就将这两百块钱,给徐大民给寄过去,让他安心学习,别担心家里,不要有钱财方面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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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龙一家人,收拾妥当,带着必备的东西,打算坐今晚的夜航出发。
“二龙,我们房门锁好了没有啊?”走出去一程,张金芳念叨着:“我怎么感觉,没锁好房门?”
“锁好了的。”徐二龙回答:“我还反锁拧了几圈,再踹了两脚。”
“我们东西带齐了没?别带掉了东西吧?”张金芳走一程又问。
这不怪她紧张啊,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好几天的那种,她就是各种不放心。
“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在外面别走掉了。”小玲提醒着张金芳。
徐二龙也笑道:“对,妈,别的都别担心,我带了介绍信的,就算东西没带齐,到时候再买就是。你一路上顾好小玲,看好她,别让她走失了。”
张金芳立刻紧张的牵了徐小玲的手。
临行前,徐二龙可是跟她们讲了不少外面那些各种骗子、人贩子的手段。
小玲这么大个姑娘了,万一被人贩子给拐走怎么办?
张金芳都想问,我们不出门了好不好?
怀着各种担忧、紧张、向往、期盼的心情,几人在码头侯着轮船,终于坐上船了。
不管是温叶、小玲还是张金芳,都是第一次出门。
虽然平时在江边,也看见不少轮船去去来来,可今天,还是第一次能坐上轮船。
徐二龙依旧还是买了二等舱的位置,一个舱室四个床位,就是他们一家人,不会再有外人来干扰。
舱室闷热,几人就靠在外面的船舷上吹着夜风,看着江上的夜景。
星星点点的航标灯,在江面倒映着光彩,引得小玲啧啧称奇。
居高临下,甚至能看见下一层船甲板上,也是挤满了吹夜风的人,甚至有个三岁的孩子,跟在大人身边,扒在栏杆向外望。
甚至,扬手丢了一下网兜下去,奶声奶气的喊道:“我也要网大鱼喽。”
那网兜,就这么飘飘荡荡的飘下去,落入江面,消失在浪花中。
小玲瞪大眼看着,笑得直不起腰,这要多天真啊,居然认为丢个网兜下去,就能网着鱼。
徐二龙提醒道:“你们注意一点,别靠在船舷太近,这掉下江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小玲回答,下意识的身子离栏杆远一点。
一直到后半夜,几人吹够了夜风,才回船舱,关上舱门,合衣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上到渝城后,徐二龙招了出租车,带着她们立刻又赶去火车站,要坐火车去熊亚伟那边。
小玲和温叶现在都不说话了,两眼只顾着看着外面的大城市。
她们县城算富裕的,可跟市里比起来,还是差太多。
何况这个市,还是那么繁华有名的城市,跟省城不相上下。
一天后,徐二龙一家人,终于抵达了省城。
熊亚伟靠在火车站外面的出租车前,不时抬手看看表。
接到二龙的电报,他就早早就等在火车站了。
顺着出站的人流,熊亚伟看见了徐二龙一家人。
“这儿。”熊亚伟挥挥手,大步流星走上前。
看着张金芳提着行李袋,熊亚伟热情的上前,要帮着提行李包。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张金芳连连推让。
熊亚伟二话不说,还是将她手中的行李包给抢过去。
他领着四人向外走,走到出租车前。
“我认识的朋友,特别专程叫来接你们。”熊亚伟爽朗的笑,以示他对徐二龙一家人的重视。
“太感谢了。”徐二龙道谢。
几人坐上车,出租车顿时显得无比拥挤。
还好,这年头,出租车可没有什么超员一说,也没人来查这个,几人挤在出租车上,从城区开过。
笔直的道路,向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道路两边的房屋,一排排整齐的列在那儿,象排列整齐的小盒子。
“平原地区,跟我们那边就是不一样。”温叶说。
一条大马路,就这么笔直的向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道路两边的房屋,一排排整齐规划的列在那儿,象一排排的火柴盒。
不象她们县城,公路全是弯来绕去,就没有笔直的地方。各种房子也是因地制宜的修建,没有什么东南西北朝向之说。
徐小玲也道:“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兵书上,要摆什么阵法了。这么平坦的地方,能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