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尉勇沉疑惑道。
“真的吗?”野人仍有些不敢相信。他那黑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瘦削的脸庞,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像一块风干的肉干。
“当然,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抓你做什么。”尉勇沉看着野人满是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开口说道。
然后他以手支地,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接着说,“但是我们确实想知道你是谁?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尉勇沉的话音刚落,野人的眼神明显放松了下来,仿佛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他长出一口气,紧张的神情也松弛了下来。
“不抓我……那就好……那就好……”野人呢喃道,似乎松了口气。
“叔叔,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柳依依从孙晓燕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野人说道。
孙晓燕抚摸着柳依依,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也忍不住问道:“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眼前的野人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篝火的噼里啪啦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野人坐在尉勇和沈浩然对面,他的目光闪烁着,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火焰照亮了他满是污垢的脸庞,也照亮了他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
最终,他开口说道:“我叫林深,因为一些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些事情?”沈浩然听出了林深话语中的未尽之意,追问道。
“不过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林深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林深的询问,尉勇沉和沈浩然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外面的世界爆发了丧尸病毒,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丧尸。
如果如实说的话,林深可能会觉得他们都是疯子吧。
“外面爆发了一种病毒,几乎所有人都死了,我们是躲避病毒才逃进了这大山里。”尉勇沉率先开口说道,他瞥了一眼沈浩然,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病毒?”林深愣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难以理解的信息。
“躲避病毒……几乎所有人都死了?”林深呢喃地重复了一遍尉勇的话,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尉勇和沈浩然都没有打扰他,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这么说,外面已经没有活人了?"他低声问道。
"有,只是很少。"沈浩然回答道,"他们躲避在各种地方,或者像我们一样逃进了这大山里。"
林深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我在山里待了这么久,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病毒?”
"可能是你运气好吧,或者你待的那片山区比较偏僻,没有被波及到。"尉勇沉说道,"这种病毒通过血液传播,被感染的人会变得非常狂暴,他们就像是活死人一样,攻击其他人类。"
"那你们是怎么逃进来的?"林深疑惑地看着尉勇沉和沈浩然,"还有,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
"其实我们也理解你的想法。"沈浩然开口道,"毕竟这一切都太超乎常理了,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沈浩然也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可现实却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那警察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他隐藏起来。
“病毒来得太快了,而且致死率太高,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死了,现在面的世界已经崩溃了,没有社会秩序、法律秩序了。”
听完沈浩然的叙述,林深突然狂笑不止,但狂笑到最后,突然哽咽起来,最后竟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林深哭笑声在山林中回荡着,他的身体颤抖着,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众人不知道林深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一时都愣住了,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林深发泄情绪,没有打扰他。
“叔叔,你怎么了?”柳依依看到林深的反应,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林深抬起双手,先是擦了擦眼睛,随后又握住了柳依依的手,低声说道:“叔叔没事。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孙晓燕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吗?”
林深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似乎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其实……”林深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闪躲,“我曾经杀过人。”
接着,林深便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娓娓道来了他的故事……
原来林深有个妹妹,因为长相漂亮,被村长的儿子看上,对方多次出言调戏,最后甚至发展到强奸未遂地步。
然后村里便开始传一些风言风语,说林深妹妹行为不检点,勾引村长儿子。
迫于压力,妹妹嫁给了村长的儿子。
本以为村长儿子既然那么喜欢妹妹,就会对她好,没想到的是,他好吃懒做,喜欢赌博酗酒。结婚之后便经常打骂林深的妹妹,有一次竟然将妹妹打得流产住进医院。
在城里打工的林深得知消息后,当晚就坐车赶回村里,看到浑身是伤的妹妹,他一气之下拿着刀去妹妹家,争执之下,他误杀了妹夫和他前妻的儿子。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的很傻。”林深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本来是来保护妹妹的,却因为一时的冲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那你后来怎么变成这样的?”尉勇忍不住问道。
“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我逃进了这座大山,因为害怕被找到,我躲得非常深,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林深回忆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碰到一些山民,但是随着越走越深,人烟越来越少,我只能碰到一些动物。”
自从进了这深山,林深以地为枕,以天为席,风餐露宿,渴了就喝山里的生水,饿了就摘山上的野果或者抓点山上的小动物烤着吃。
时间一长,由于居住生活条件的恶劣,食物和水源的匮乏,卫生条件的短缺,林深的样貌渐渐发生了变化,成为了现在这副野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