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大家而牺牲的红塔山被黄鹤楼紧紧抱在怀里,本是没有呼吸,全无生命体征的红塔山,先是一阵痉挛,嘴里不住得吐着血沫,紧接着便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双眼浑浊泛红,虽然转动着,却全无半点生气。
看着逝去的红塔山变成这副模样,黄鹤楼的心中一阵绞痛,她抹了抹眼泪,伸手挡住了沈浩然手里的刀,制止了沈浩然想要让塔山解脱的抽刀行为,“让我送哥哥最后一程吧。”
看着泪流满面的黄鹤楼,沈浩然欲言又止,一番思想挣扎之后,看着黄鹤楼坚毅的眼神,最终还是吞下了想阻止的话,只是小心地将红塔山放倒在第上,蹲在一边,按着逐渐丧尸化的红塔山防止他突然暴起,袭击众人。
黄鹤楼站起身,捡起红塔山丢在地上的猎弓,弯弓搭箭,用力将弓拉满,朝着红塔山的额头猛地射出一箭。
一箭没入额头,怒目低吼着的红塔山顿时不再动弹。
曾经的点点滴滴在黄鹤楼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的回放,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哥哥就非常疼爱自己,帮她打跑欺负她的男孩;在她闯祸的时候将她护在身后;有好吃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兴冲冲地跑到自己面前送给自己。
但是今天,最疼爱她的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被那些丧尸给杀害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强烈的仇恨与愤怒挤压在一起,压得黄鹤楼喘不过气来,而射箭就是唯一的宣泄口。她大吼一声,朝着被尉勇沉和陈出新吸引过去的那些丧尸走去,一边走,一边射箭,每一箭都将弓拉满,每一箭都刺穿了头颅,每一箭都饱含对哥哥的愧疚,每一箭都满怀着对这些丧尸深深的恨意。
很快,在众人的协力之下,十几具丧尸都被解决了。
直到解决完最后一具丧尸,黄鹤楼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指已经鲜血淋漓,整只手臂也因用力过度而不住得颤抖,她感觉眼前的场景变得越来越模糊,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让人头疼的嗡嗡声。
黄鹤楼看到沈浩然先担忧得看向自己,张嘴好像说些什么,然后一脸焦急地快步跑向自己,紧接着黄鹤楼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虽然只有几天的别离,但是对沈浩然、尉勇沉这几个同学来说却恍如隔世。几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简单叙述了各自的近况之后,尉勇沉和陈出新带着搜寻来的食物,领着沈浩然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住院部二楼最右边那间病房走去,解决完沿路出现的几具丧尸,众人终于到达了穆成雪所处的那间病房
几个人还未敲门,病房便猛地打了开来,穆成雪率先冲过来,“鹤楼”一把抱住意识模糊的黄鹤楼。
简单的寒暄过后,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不用说身处险境的沈浩然几人,即便是穆成雪他们几个在楼上观望的旁观者,也都沉浸在刚才那悲壮的一幕里难以自拔。
众人小心地将黄鹤楼搀扶到病床上,轻声安慰她躺床上休息会,她却摇摇头木然地蹲坐在病床上。沈浩然看着神情悲怆的黄鹤楼,想要过去安慰她,但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觉得现在不管安慰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
红塔山虽然人如其名,身形比较高大,但是性格却偏于内敛,甚至有些不善言辞,但是对妹妹的疼外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看着蜷缩在床上上,将头埋在膝盖上的黄鹤楼,穆成雪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地将她侧身抱在怀里,被穆成雪抱在怀中的黄鹤楼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穆成雪小心地擦拭着黄鹤楼脸上的泪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抚慰一只受惊的动物,柔声安慰道“哭吧,鹤楼,想哭就哭出来吧。”
一开始,穆成雪怀里的黄鹤楼剧烈地啜泣着,过了一会,只有微颤的哽咽,最后微颤也消失了,黄鹤楼终于精疲力竭,蜷着身子睡去。
在穆成雪抚慰黄鹤楼的同时,尉勇沉和陈出新转身轻声下楼,抬着从对楼食堂找到的食物回到病房,尉勇沉吭哧吭哧地刚要出声,便被沈浩然制止,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依靠在穆成雪怀中的黄鹤楼,轻声说道“轻点,刚睡着。”
尉勇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一边小心地从塑料筐里取出番茄、黄瓜和刚煮好的鸡蛋,一边哑着声音说道“那些肉都变质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就和陈医生简单煮了些米饭和鸡蛋,我是个大老粗,陈医生也没怎下过厨房,就拿了一些可以生吃的蔬菜,大家将就着先吃点,垫垫肚子”。
众人接过盛好的饭菜,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大家都吃的很香。
沈浩然挑了个鸡蛋和番茄递给穆成雪,穆成雪摇了摇头,怜惜地看了看怀中的鹤楼。“没事,我不饿,你们吃吧。”
李叔看着睡梦中的黄鹤楼,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坠崖到现在就没好好睡过一宿觉,老说着要出去找她哥,后来又一个人偷偷跑到山里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尉勇沉大口吃着手里的馒头,还不时往嘴里塞着番茄,边吃,边含糊地向沈浩然询问外面的情况。
沈浩然放下手里的黄瓜,将嘴里的食物残渣一口咽了下去,接着便将这些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
自己是如何遇到方可年,又是如何遇到黄鹤楼,当说到红塔山在危急时刻冒险救了自己和方可念的时候,沈浩然悲悯地看了看陷入梦乡的黄鹤楼,哽咽地说道,“幸亏当时塔山及时救了我和可念,还有刚才,也是他拼了性命我们才能幸免遇难,没有被那些丧尸杀了,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塔山死在那些丧尸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