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窦马山,四下一片漆黑,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是间或有几丝暗色光晕漏过浓厚的云层,淡淡的月光穿过密林,洒向这片几乎人迹罕至的森林。
远离城市喧嚣的窦马山,森林茂密,即便是正午,也很少有人敢单身进入,生怕被四下潜藏着的黑暗所吞没。到了夜晚,再悦耳的鸟鸣,听起来都像是地狱冤魂的召唤。没有人敢单身前来,更没有人敢在夜幕降临时逗留。
但此时,却有一个身影仓惶穿梭于树林之中。她一边喘息一边奔走,丝毫不理会被灌木拉伤的双脚,更无暇顾及在风中肆意飘零的长发,凌乱的衣衫,鲜血淋漓的双足,使她显得更加惶然无助。
她再一次摔倒了,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双腿早已血迹斑斑,每跑一步,扭伤的左脚踝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但她已经来不及去管这些了,只能依靠本能的求生欲望颤颤巍巍得爬起,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只想摆脱身后那些怪物的追赶。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瘫坐在地上,眼眶里溢满了惊恐的泪水。由于体力的过度透支,身体早已筋疲力尽了,当听到耳后的声响时,她的心底竟涌现出一丝不名的释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似敲击着她的心脏,她绝望的转过头。
看到那些紧随而至的怪物,少女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命运的摧残,可是除了几声怪异的声音,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睁开双眼,但映入眼眸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而刚才追赶她的那些丧尸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哥!”,少女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便陷入了昏厥。
过了许久,洪鹤楼才苏醒过来,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男生,她激动地抱上去“哥,我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看着苏醒后的黄鹤楼,红塔山一边亲昵地拍着黄鹤楼的脑袋,一边憨笑道:“傻妹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多亏有浩然和可念在,不然靠我一个人可解决不了这么多丧尸。”
听到红塔山的提起,洪鹤楼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沈浩然,而另一个却从来没有见过,只见对方约莫二十几岁的样子,虽然衣服脏乱,面目憔悴,但依旧难掩她出众的相貌。
看到黄鹤楼正打量着方可念,红塔山才想起还没来得及介绍,便忙不迭地说道:“这位是方可念,还多亏有她照顾你,你啊突然就昏过去了,可真急死我了。”
“谢谢你!”
“不用谢,要谢的话我还要先谢谢你哥呢,多亏他救了我和浩然,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我们早就被那些丧尸给吃了。”
“大家怎么样了?还好吗,”看到黄鹤楼已经恢复,沈浩然连忙向她打听其他人的情况。
听到沈浩然的询问,洪鹤楼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事故那天除了你和我哥被抛出窗外,大部分同事都遇难了,幸好附近村庄的李叔刚巧在附近采药,他听到响声回村里叫了人救了我们,第二天,受伤的同事就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剩下的放心不下,也跟着去照顾他们。”
“只有我为了找我哥,所以一直留在村里,这次是还瞒着李叔偷跑出来的,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那些怪物,幸好你们及时出现救了我。”
“那成雪呢?她没事吧?”听到有人受伤,沈浩然的心中越发焦急。
“她没事,只是手臂被擦伤了。”
“那就好。”听到穆成雪没事,沈浩然才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但他立马又想到了什么,因为过度的惊慌,连声音也微颤起来。“那遇难同事的尸体呢?还在车上吗?”
“尸体?”鹤楼显然没想到沈浩然会这么问,“当天晚上,镇政府就安排车辆把大家的尸体送到镇医院安置了。”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沈浩然的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现在知道希望破灭,他连声说道:“什么!不好,他们有危险,我们必须赶快过去!”
鹤楼领着众人回村,刚进李叔家,李叔便急忙跑回来:“哎呀,鹤楼,你可把我急死了,你怎么出去也不告诉叔一声,这几天外面都乱了套了,你看这新闻正放着呢。”
四人朝着电视看去,新闻里主持人正故作镇静地播报着新闻,但任他如何强装,他的眉头却依旧紧缩。“目前全球正爆发着一种变异病毒,政府正妥善处理,同时为防止不法分子散播不实信息,煽动暴乱,现对全国各地实行军事管制,暂时切断部分地区的网络及电话线路。请大家保持镇静,避免外出。”
李叔专注地看着新闻,自顾自地说着:“听说镇上已经乱了套了,死了好些人。”
看到丧尸已经大范围的爆发,沈浩然紧张地问道:“大叔,你有医院那边的消息嘛?
听到沈浩然的询问,李叔才注意众人“鹤楼,这几位是?”
黄鹤楼回到道:“哦,李叔,忘了跟您介绍,这是我哥红塔山,这是我们的另一个同事沈浩然,他们两个都是车祸的时候,被甩到半山上的。这位是方可念,是我们在路上认识的。”
沈浩然来不及寒暄,再次追问道:“大叔,医院那边肯定出事了,您能带我们过去吗?”
李叔看了看眼前浑身脏兮兮的四人,“看你们这样子,应该好几天没吃饭了吧,你看都已经到饭点了,你李婶刚做了一桌的菜,再怎么着你们也得吃完饭再去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现在这样子别说救人了,说不定连自己都要搭进去,就这么说定了。再说去镇上不是还要开车去嘛,现在村里的公交已经停运了,我现在去村子家借个车,等你们吃完饭,刚好可以出发。
李叔刚迈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返身对黄鹤楼说道:“鹤楼,你之前不是向我打听这附近谁家有弓嘛?我后来一打听,没想到还真有。我们镇中学副校长以前是国家射箭队的,听说还拿过奖,后来退役了回来在我们这镇上中学教书,听说他家里就有弓。听人说他前段时间还在上升打猎呢。”
听到这个消息,黄鹤楼的眼里竟喜悦地闪烁着亮光,她忙不迭地对李叔说道:“真的嘛?真是太好了,那李叔你等会先带我们去去这位校长家借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