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笑起来,真心实意夸赞道:“王妃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人了,王爷可真是有福呀。”
这话刚说完,她口中的“有福”之人正好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推门而入。
丫鬟见到秦厌,惊了一跳,立刻低头行礼:“参见王爷。”
心里却是忐忑不已,刚才的话不会被王爷听见了吧......她敢在青筠面前玩笑一两句,但可不敢在秦厌面前如此大胆。
秦厌眼中却只有坐在梳妆台前的青筠,淡声吩咐:“你出去吧。”
丫鬟逃也似地离开了,还贴心地拉上了房门。
青筠也看向秦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穿红色,衬得他面如冠玉,凌厉的五官更加气势逼人,却在看见青筠时微微柔和下来。
这“刚中带柔”的美男子谁看谁不迷糊。
青筠不吝夸奖:“阿厌,你穿红色真好看!”
秦厌走近他,看了一眼艳红的双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直接将人抱起来,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青筠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就被堵住了双唇。
在换气的空隙,青筠才找到机会说话,微嗔道:“口脂都被你吃掉了,衣服也......”
剩下的话又被堵在了唇间......
两人在房间里闹了一阵,就已经快到吉时了。
青筠重新涂了口脂,两人将微乱的衣袍整理一番就出了门。
由于青筠早就住进了王府,所以直接省去了迎亲这一步,两人直接进行拜堂。
走过长长的红毯,两人一起跨过火盆,走进了大厅。
而“高堂”的位置,秦厌在那里放了一尊生母的牌位。
傧相见吉时已到,出声高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青筠和秦厌对视一眼,眼含笑意地郑重拜下这一拜。
“礼成!”
因为青筠不是女子,就没有去洞房里等着,而是和秦厌一起宴宾。
一般新人成婚要给宾客敬酒,但谁敢让摄政王敬酒,于是众人纷纷自觉地给秦厌和青筠敬酒,嘴里说着些吉祥话。
“恭喜王爷喜得良人!”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笙磬同音!”
......
青筠都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但喝到最后仍觉得有些头晕。
秦厌发现了他的不适,关心道:“筠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这时小皇帝走了过来,他身边的掌事太监手里的托盘里正放着三杯酒。
秦裕亲自拿起两杯分别递给秦厌和青筠:“皇兄,我祝你和皇嫂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秦厌意味深长地看着秦裕,拦下了递给青筠的那杯酒。
“筠筠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秦裕心跳得奇快,以为秦厌发现了什么,却又见秦厌接过了他的那杯,正微微放松了心情。
却发现秦厌晃了晃酒杯,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而秦裕已经被自己过山车般的心情激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秦厌最终还是放下了酒杯,吩咐掌事太监:“皇上累了,带皇上去休息吧。”
秦裕脸色瞬间刷地白了。
完了,他完了......秦厌一定知道自己想害他了......
秦裕心如死灰地被掌事太监带着离开了。
暗处观察着情况的秦茂暗暗咬了咬牙。
但秦厌没喝那杯酒又如何,他做这事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施得更顺利,他就不信自己带着上百杀手还杀不了一个秦厌!
再等等,等秦厌再多喝点酒,放松了警惕后再动手也不迟。
酒过三巡,当秦茂发现秦厌似乎因酒醉而身体不稳地晃了晃,顿觉时机已到。
随着秦茂一声令下,上百名杀手齐齐奔向王府。
然而不等他们靠近王府,数支羽箭从背后射向了他们。
秦茂的人手瞬间折损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人被这变故一惊,脚步慢了下来,随即就被从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数百禁卫军围了个严实。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对于今天他的行动,秦厌早已知晓了!
秦茂已然红了眼,看来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给我上!”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他也要尽力一试!
秦茂想要趁着杀手与士兵缠斗之际偷偷溜进王府,但很显然是异想天开。
那些杀手确实还有两下子,但面对人数悬殊的局面,不到两刻钟就几乎全部死于禁卫军的刀下,只剩下几个被刻意留下了活口等着秦厌审问。
秦茂也属于被活捉的一个,被两个禁卫军死死按住押走了。
外面的打斗身隐约传到了府里,但从开始到结束,都并没有人注意。
秦厌确实已喝得微醺,但头脑仍十分清醒。
他的耳朵比其他人灵敏许多,听到外面声音停歇下来,知道那些杀手已经全部被解决。
秦厌看向一旁已经醉醺醺的青筠,眼底闪过暗芒,今日是他和筠筠的大婚,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宴宾结束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而青筠已经喝得双颊舵红了,之前秦厌让他去休息时,青筠这该死的好胜心突然就蹦跶起来了。
为了证明自己千杯不醉,又喝了不少酒。
虽然秦茂在暗处虎视眈眈,但他知道秦厌会让他连跨进王府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青筠也能放纵自己喝醉一回。
最后的结果就是,青筠是被秦厌直接抱进房间的。
但他觉得自己还没醉到这种程度,在秦厌怀里不停扑腾:“阿厌,我没醉......让我自己、自己走!”
秦厌双臂用力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才没将这耍酒疯的人摔下去。
加快脚步几步行至床塌边,将人放进了柔软的锦被中。
替青筠解开外袍后,秦厌也摘下了眼罩放在一旁。
青筠现在醉得有些糊涂,突然看见没带眼罩的秦厌,一时不知今夕何,脱口问道:“阿烬,你头发怎么长这么长了?”
秦厌动作顿住,猛地倾身压住了青筠:“筠筠,你刚刚在叫谁?”
青筠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完全忘了自己上一秒说了句什么,只冲着秦厌笑:“阿厌......”
秦厌知道他醉得厉害,但此时却急迫地想要问出个答案来。
他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青筠时的情形,明明正在表演的人看见自己的一瞬却猛然失了神,那日他口中喃喃着的,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那筠筠心中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口中的“阿烬”?
秦厌将青筠双腕缚住,盯着他因酒醉而迷蒙的双眼,完好的右眼泛红:“筠筠,那日你口中唤的名字究竟是谁?只有我一个不好吗......”
青筠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像往日安抚秦厌那般凑上去亲了下:“阿厌,我在叫你啊......”
秦厌紧紧盯着这个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心绪的醉鬼:“筠筠,不管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以后都只能是我!”
下一瞬,双唇相贴,唇齿交.缠。
青筠被有些粗暴的吻夺走了口中的空气,却无力反抗。
衣服散落,红烛摇晃,久久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