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市,距离上次被入侵也没过多久,只是看上去完全变了模样。
上次见着的还是个被冰雪和霜冻覆盖的城市,大片的冰溜子在屋檐下凝结,远远望去很是好看,整个城市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柳还真印象最深的是,他当时从凛冬市上方飞过去救疯子时,有个看上去很仙风道骨的老头踩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老头爬起来后还迅速整理衣服头发到处瞅,生怕被人看到。等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后,才龇牙咧嘴地扶着腰松了口气,脸上挂着自然的高人微笑,抬头望向半空。
然后就看到了特意停下来,飘在天上看戏的柳还真。
两人默默对视。
在老头幽怨的目光里,柳还真施施然飞走,装作无事发生。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前些日子谈判时,柳还真发现那老头居然是死亡教会的大长老,而且对方也发现他发现他是他了。
在感慨这年头的五阶源师都能踩冰滑倒,源师一代比一代娇贵之余,柳还真有些可惜。
早知道对方是死亡大长老,就该拍个照,还能勒索一笔。
好像扯远了。
咳,让我们回到现在,话说柳还真躲在远远的看着此时的凛冬市。
自从炎魔入住后,原本冻成冰溜子的凛冬现在直接变成了热带城市,地面温度估计得有个五六十度。
从远处看,甚至能看到凛冬市上空的扭曲空气,这玩意儿是温度热到一定程度形成的。
柳还真前世时住在西南深山里,全年气温没超过三十度,也就到了读大学时才见着这壮观景象。
这时间段估计人类联军还在荒野和烈焰魔兽们干架,估计凛冬市里没有什么强横的兵力。
于是等到天黑,月色降临后柳还真才打算悄悄潜入查看。
他很清楚此时炎魔就在这座城里,那是魔灵剑和火龙刀的羁绊。
也得亏陆红琴帮忙掩盖了魔灵剑的气机,此时也就柳还真能单方面感应到对方,不然若是炎魔也能感应到魔灵剑,得嘞,怕是此时就会从凛冬里跳出来。
月色落下,柳还真隔着老远便看到凛冬市城墙下的黑暗,于是他就出现在那片黑暗里。
等下一秒目光又捕捉到凛冬市里的一处黑暗,他便到了那处黑暗。
现在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这招,只是觉得应该这么用,于是也就用出来了。
连着换了好几处,有时从屋檐底下钻出,有时又从空的房间里钻出,还有次从空房间的床底下钻出。
如果凛冬市现在不是连个活人都没有,怕是柳还真能听到很多墙根,或者嗯嗯啊啊的声音。
一时间,他忽然觉得这能力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不过换了好几个地方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他发现现在的凛冬市,甚至都没有见到任何的烈焰魔兽。
难道全都派出去了?
而且柳还真来到凛冬市外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疯子应该早就到了啊,怎么现在还没见着人影。
疯子虽然偶尔抽风,不过应该也会和柳还真想到一处,偷偷来凛冬市,看看能否试着击杀炎魔才对。
难道那个老登想的和我不一样?
正想着,柳还真忽然觉得此时这凛冬市委实安静了些,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让他下意识往上空看去。
在那不远处的哥特式尖塔上,此时明月垂落天际,明月之下,一头扭曲盘旋的庞然大物缠绕在尖塔外围,就像是巨大蟒蛇缠住猎物一般,给人凶戾的亘古巨兽的感觉。
此时,这只巨兽一动不动,就跟是石像差不多,只是从它微微起伏的身躯,还有那看见之后才忽然感受到的威压来看,它只是睡着了。
一旦它醒来,怕是就有移山填海之能。
柳还真眉头皱起,下意识往旁边的建筑看去,只见周围的许多尖塔上,都出现相同的一幕。
那些,是龙。
全身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火龙!
柳还真数了数,得出个糟糕的答案,这些由岩浆形成的火龙得有四十九只!
好家伙,之前听说炎魔费劲巴力才召唤出一条火龙,没想到这段时间他啥事都不干,就忙着召唤火龙了!
之前柳还真还觉得若是普通的烈焰魔兽那倒是无所谓,来多少杀多少,不过这么多火龙……
可恶的炎魔,不讲武德!
柳还真悄悄退去,原本想探查一下炎魔的位置,此时看着这些火龙,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有些怂了。
刚从黑暗中消失,尖塔上的火龙忽然鼻子动了动,巨大的竖瞳猛地睁开,巨大的头颅蜿蜒着朝下方扫去,等什么都没发现后,才疑惑片刻,又缓缓闭上双眼。
凛冬市外,柳还真从黑暗中走出,呐呐道: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四十九只火龙,就算此时教会那帮联军没有在荒野被烈焰军团牵制住,都跑过来一起打都不一定打得过。
之前那一只火龙都够教会的大主教级打半天了,这四十九只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过现在他们都在凛冬市里,有没有办法搞个地图炮一锅端?
要不找机械神教借点杀伤性武器过来,先来个炮火洗地再说?
心里正在思索时,柳还真目光随意朝着周围扫去,然后就见着旁边的隐隐里有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啊这……
柳还真嘘着眼仔细看去,得嘞,这不就是疯子嘛。
“你蹲这里干啥?”
柳还真身体一晃,已经出现在疯子的旁边,同样往地上一蹲,左右望着,鬼鬼祟祟地问道。
难道是周围有什么隐藏的检测装置?
“看你啊。”疯子理所当得地说道。
“?”
柳还真的脸上带着问号。通常他出现这种表情,不是他有问题,而是觉得其他人有问题。
“我到这里时就见着你鬼鬼祟祟往凛冬里冲,就想观察你什么时候出来,没想到一等就很久。”疯子小声说道。
柳还真嘘着眼问道:
“然后呢?”
“然后就见着你出来后像个傻子一样在树底下扒拉着,贼像偷看寡妇洗澡的老流氓。”
柳还真脑海里浮现出自家老头子偷看村姑在山上洗澡的画面,嘴角疯狂抽搐,问道:
“瞎说!你一个邪教头子,怎么知道老流氓偷看寡妇洗澡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