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石子路上,手牵着手摇晃着。
路灯照在影子上,看上去有些意思。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摇晃的手用力了些,于是晃得高了些,然后盯着地上的影子猛瞧。
另一人见着,也用力摇了下,于是手更高了,也是一眨不眨盯着影子瞧。
手晃得更高了,
更更高了……
蹲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孤狼气息,正抽着闷烟的孤狼见着,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回到陆家时已经是深夜,屋子里静悄悄的,估摸着其他人都睡了。
柳还真送陆红琴回房间,陆红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怎么了?”柳还真问道。
“没什么。”陆红琴扬着下巴,一眨不眨盯着他。
“嗯,没什么就行。晚安。”柳还真笑着道:
“走了一天,一身的臭汗,我得去洗个澡。”
“哦。”
陆红琴面无表情回了一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娃是怎么了,咋突然觉得生气了……柳还真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收敛了下来。
走到窗前,静静地注视着西方的方向,目光深邃。
西方不知怎么的,忽然一抹淡淡的红光,柳还真眯了眯眼,轻轻道:
“神……”
……
而在另一边,陆红琴回到房间后,笑颜也收敛了,她靠在门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也不知多久,她才走到墙边,左手抓起骨剑,右手用力握在剑鞘。
在她用力握住时,手指不知怎么的颤抖起来。
她想用力拔出骨剑,但手指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眸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紫意,但就像火星般,时不时就要熄灭下去。
“啪!”
骨剑落在地上。
陆红琴呆呆地望着剑,过了不知多久,她才靠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双目无神。
……
又过了几日,王虎带来了柳还真罗泊镇的详细地图。
“柳哥,罗泊镇在上次死尸攻城后,依旧被浓雾笼罩,我让人探查过,人都没有回来。
“后来也有佣兵去探查,但也都消失无踪。”
柳还真点点头,罗泊镇的诡异他比谁都清楚,而且里面还有妹妹镇守,即使是他,现在都有些看不清妹妹究竟是什么级别。
王虎又接着道:
“不过有个消息称,进入罗泊镇的人都没有死。”
柳还真眉头一挑,问道:
“怎么说?”
王虎道:“有个佣兵团探索罗泊镇也消失了,那个佣兵团里有个人有个双胞胎弟弟,他消失后,那个弟弟找上我们,希望我们去救他的哥哥,还说他和他哥哥之间有种心灵感应,能知道他哥哥没有死。”
柳还真哦了一声,对于这种双胞胎冥冥中的感应,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就好奇问道:
“然后呢?有没有问他,他哥哥现在是什么心情?”
王虎脸色古怪道:“问了,他说……他说他哥哥情绪很亢奋,但身体逐渐虚弱,就像是……就像,嗯,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一样。”
柳还真眯了眯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到王虎离开后,陆红琴从屋子里走出来,问道:
“地图拿到了?”
“嗯。”柳还真笑着望向她,道:
“我们又要走了。”
陆红琴眼眸同样一弯,笑着道:
“那就走呗。”
可能是猜到柳还真和陆红琴会离开,今天陆家人都是回来了,只有陆老爷子和陆奶奶没在,连家明家月都从学校赶回来了。
一家人阖家欢乐地吃了顿饭,期间江兰不断拉着陆红琴的手说着些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又嘱咐柳还真要怎样怎样的。
家明家月的心情也不是很高兴,家月气呼呼的怒吃八大碗饭,看得柳还真眉头直跳。
“安心去吧,这边我来照顾。”这是陆华皓的答复。
这话让柳还真安心不少,虽说陆叔这人的审美比较前卫,但还是很靠谱的,再加上现在恢复正常的王圆润和王虎,基本上黑龙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哦,对了,王圆润这死胖子又复婚,哦不,又和卫凝好上了。
具体是啥原因,王圆润没说。
只是前两天黑龙会的人见着王圆润穿着骚气的西装,还打了领带,笑得就像是一只发情的猪,也不用他说,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俩又好上了。
虽说都很好奇是怎么再好上的,但见着王圆润嘴里叼着玫瑰花的模样,众人就都纷纷保持了沉默,表示腻得慌。
就连陆华皓都忍不住道:
“叔年轻的时候,也体会过爱情的滋味,但把爱情渲染得这么风骚,你是专业的。”
不过在爱情的滋养下,王圆润确实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干劲,甚至还来找了柳还真几次,向他要人。
要啥人?当然是黑暗教派的。
但柳还真就很尴尬了,他到现在黑暗教派的人都没见到,于是在王圆润的怨念满满中,把他劝了回去,并表示,下次一定。
其实柳还真也纳闷,他这几天已经感知了下,但就是没在文歌市里发现黑暗教派的人影。
也不知这帮人回到大陆究竟藏在了哪里?难道在荒野?
一顿饭吃完,江兰拉着陆红琴去收拾些行李,上次陆红琴走得快,让江兰唠叨了很久,这次怕是得打包很久。
“姐夫!”
在柳还真和陆华皓道别,后者慢悠悠去黑龙会后,家月忽然跳过来,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
柳还真笑着摸了摸家月的小脑袋。
“我想变得更强!”家月认真道。
这丫头……柳还真蹲下身子,看着家月,问道:
“你决定了?”
“嗯!”家月点点头,随手挥了挥拳头:
“我按照你说的,每天十公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我能感觉到今天的我能把昨天的我揍一顿!但我觉得不够,还想变得更强。”
好家伙,这大话吹得……柳还真下意识看了眼家月的发际线,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思索片刻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朵黑色郁金香,递给家月,笑着道:
“以后如果有人拿着黑色郁金香来找你,你跟着那人走,就可以变得更强。”
见着家月接过花,小脸都垮了下来,柳还真便问道:
“家月,”
“呐?”
“你听过黑暗教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