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李贵人这么一说,颂茵立即上当了,只见她双眸眯起,透着恶毒的光芒,“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他日落在我手中,定要撕了她的皮。”
她将目光放在跪在地上的李贵人,见她身份高贵还要给自己下跪,心中升起了得瑟感。
“你想要我原谅也可以,那就替我杀了年玉尧。”她阴险道。
“可她如今身边有许多年羹尧派的高手,我实在无能为力。”李贵人紧蹙着眉头回道。
“呵,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的。”颂茵嘲讽道,其实她已有要认命的念头。
“我当然是真心实意的…”李贵人慌乱摇摇头,“办法是有的,但…”
她故意这般说,来引起颂茵的注意。
门外的年玉尧听了连连摇摇头,这李贵人实在太阴险狡诈,连重伤在床的人都要利用。
“娘娘,要不趁现在杀了她们?”君思比划着手道。
“不急,听听她们怎么说。”年玉尧不慌不忙道。
这两个恶事做绝的人,杀了她们,只会是给她得到痛快的解脱。
年玉尧自然不想让她们这么快就死去,她要慢慢折磨,将她们放在无辜之人身上的伤痛转移到她们自己身上来。
“好!”经过年玉尧的制止,君思暂且放下杀心。
“还犹豫什么,快说…”颂茵一听见李贵人还有办法,瞬间浑身都有了力气,连脸色都开始红润了一些,死鱼的目光恢复光芒。
“额…”李贵人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不说,就出去吧!这辈子也别想我会原谅你。”颂茵威胁道,只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别…”李贵人握着她的手,“我说。”
颂茵这才满意点点头。
李贵人见状,唇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轻声道:“年妃这般美貌,在嫁给皇上之前应该有不少爱慕者吧!”
颂茵认真想一想,随后嗤之以鼻,“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些歪瓜裂枣罢了。”
颂茵是在年府呆过一年,这期间前来提亲的人早就踏破年府的门槛,她也不过比年玉尧小两岁,看见这种场面,心里是又妒又恨,但她始终不觉得她输给年玉尧,而是自己运气不好,投胎没有投到好的人家。
可这些提亲的人岂会是歪瓜裂枣,他们大多是朝中重臣之子,别说颂茵给他们当妻,就连当通房丫鬟都不配。
李贵人只是尬笑一声,对她的说法明显不满,但她有目的在身,自然要附和颂茵的意了,“是啊,那些人连皇上的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她才会选择跟皇上做侧福晋,到底是她高攀了。”
窗外的年玉尧听状,只是觉得可笑,若不是因为原主是汉军旗,她当皇后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了,你究竟想说什么?”颂茵催促道,她很迫不及待,若是用意念能杀死人,年玉尧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我想这些爱慕者肯定还有人不死心的,我们先收买一个宫女,将迷魂药放入年妃平常所食的补汤中,再以她的名义,诓骗爱慕者前来,届时,我以陪皇后娘娘以要看福沛为由,这样一来……”
她的话虽没有说完,但颂茵已然明白,无非是想诬陷年玉尧与旁人有染。
这些话全然被君思听在耳里,她握着手中的细针,要不是年玉尧阻挠,她定然会扎进那两个恶人的胸口。
“再加上我的证明,年玉尧与旁人过且这条罪名就板上钉钉了,哪怕年羹尧有着更大的能力,她也难逃一死。”颂茵笑了起来,双眼如毒蛇一般狠毒。
“不,这只是其一。”李贵人狡猾道。
颂茵一听,脸色更加兴奋,“还有其二?”
李贵人点点头,“只要证实年妃苟且在先,那么福沛的身份就会受到质疑,你到时再添一把火,说两人苟且很久,包括原先的皇子与公主都是她们的孩子,只是越大长得越像姘夫,怕被皇上知晓,便暗中杀了他们。”
“哈哈!”颂茵笑着整个脸都狰狞,她幻想着年玉尧日后的下场,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
“真是好主意!”颂茵夸赞道,眸中也没有刚刚的阴郁,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贵人,淡淡道:“好姐姐,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李贵人缓缓起身,膝盖早已跪麻,但她不以为意,只要福沛死了,她的儿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妹妹觉得哪个是最合适的人选。”李贵人坐在床旁问道。
颂茵思索一番,实在当年中意年玉尧的人太多了,许久她才想到一个人,“李卫。”
“为什么会选择他呢?”李贵人疑惑不解。
颂茵笑了笑,“谁叫他最痴情呢,当年听见年玉尧这个贱人嫁给皇上时,他可是三天三夜都不吃饭,想要饿死自己,要不是他那八十岁的老母以死相逼,让他吃点东西,恐怕他现在坟头的操都有三尺高了。”
可她说完,一抹嫉恨又浮现在眼中,她也想有人这么对她。
李贵人转了转眸子,“他至今未娶,是不是也是因为年妃?”
“谁说不是。”颂茵眯起双眸道:“他这一辈子对年玉尧爱而不得,我们要是帮他得到年玉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妹妹说的是,我们这是在做一件好事。”李贵人顺着她的意思走,她已然将她握在手里玩弄。
可笑的是,颂茵不自知。
突然颂茵想到了什么,迅速褪去脸上的喜色,“被捉奸在床,人证俱在,年玉尧自然是不会反驳,可福沛的身世,她定会一口认定是皇上的。”
这本来就是胤禛的孩子,要是硬说是李卫的,颂茵难免会心虚。
但她的问题,李贵人怎么会想不到,“想要认定父子之间的血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滴血验亲。”
“那不就前功尽弃了。”颂茵感到很失落,“不过也好,只要年玉尧死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算什么。”
李贵人却笑了起来,她绕了一圈,目的不就是要害死襁褓中的婴儿,“妹妹有所不知,且不说滴血验亲准不准,就算李卫真不是福沛的父亲,我也有办法让他们血液相融。”
“真的吗?”颂茵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快告诉我!”
“妹妹就等着瞧好戏吧。”李贵人神秘地眨眨眼睛,“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妹妹就无需挂心了。眼下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就先行告退了。”
“好!”颂茵点头答应,随即目送她离开,眼底划过一丝诡异,嘴角勾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