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插翅难逃了。”年玉尧暗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胡子发白的太医匆匆来到。
君思也没有多言,直接将那项圈递在太医手中。
太医颤巍巍接了过来,仔细检查,可越看下去,脸色就越苍白,连手都在颤抖着。
后宫的女人精明的要死,连欣贵人都看出来,她们岂能看不出,心思肚明问道:“那是何物?”
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回各位娘娘的话,是水银。”
“不可能!”颂茵连连摇摇头,开始装起无辜。
“项圈是你给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茵小主,你就别装了。”君思实在不想看着她的表演。
“我没有。”颂茵跪了下来,可怜兮兮对着年玉尧道:“还望娘娘能够明查,嫔妾什么都不知道。”
年玉尧见状,不由佩服着颂茵的厚脸皮,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好,那本宫如你所愿,好好查查。”年玉尧淡然道,她要让她心服口服。
“额…”颂茵有些想不到年玉尧会答应的这么快。
殊不知年玉尧早就安排好,她身边那个常常受打的宫女已被年玉尧收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们便携着一个宫女来到。
“这不是茵妹妹身边的彩蝶吗?”眼尖的欣贵人指着宫女道。
“承蒙欣贵人还记得。”彩蝶低声道。
年玉尧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步入正题道:“项圈含有水银之事,你可知晓吗?”
彩蝶慌乱看着颂茵一眼,而后回道:“奴婢不…知!”
“荒谬!”年玉尧将身旁的杯子狠狠砸了下去,顿时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项圈从头到尾都是由你打造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晓,最好如实道出,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众人第一次看年玉尧这般严肃,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看着她,紧紧闭着各自的嘴唇。
空气中瞬间冷却了下来,安静的可怕。
虽然彩蝶做好准备,但还是被她的气质给吓到了,结巴道:“年妃娘娘饶命,是…茵答应要奴婢这么做的。”
“混账东西,你竟敢污蔑我。”颂茵连忙起身,正要抬起脚狠狠踢在彩蝶身上时,却被君思暗中的一块石头打到膝盖上。
疼得颂茵连连捂着自己的膝盖,众人还以为她脚抽筋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小主,你就认了吧!”彩蝶哭诉道。
但颂茵根本就不死心,“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肯定是你嫉妒我,故意陷害我。”
欣贵人嗤笑了一声,“美貌不及年妃的十分之一,端尊又不如敬嫔的一半,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人都要妒忌。”
颂茵当然听见欣贵人说了什么,只要眼下这个情况,她自顾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回怼。
年玉尧拍着桌子,示意安静,而后才缓声道:“这金子虽是空心,但也有三两,彩蝶一个宫女,哪里有这些金子,颂茵你就不要再找理由推脱,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颂茵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不服气道:“说…不定,是旁的嫔妃指使她的,拥有黄金的嫔妃比比皆是,你怎么…”
“可这金子是边疆产出,比京城的还要纯几分,是皇上赏给你,整个后宫唯独只有你一份。”年玉尧打断道,她不想与她再废话下去了。
人证物证都在,这下颂茵再也没有理由辩解,只能呆呆坐在原地。
见她默认,年玉尧眉头紧蹙,厉声斥责道:“好你个颂茵,竟敢想害福沛,本宫这次绝不会饶了你!”
颂茵到底也是伺候年玉尧多年的人,知晓孩子是她的底线,为了能够让自己得到生存的机会,她手指着李贵人道:“嫔妾知罪,可这一切都是李贵人指使的,嫔妾只是一下猪油蒙了心,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这话是真的,可惜没有几个人相信她,她们皆以为颂茵是想找个老实人垫背。
而李贵人似乎早就知晓颂茵会指自己,已做好十足的准备,只见她泪眼婆娑道:“茵妹妹,你…真的太过分了,亏我往日还送那么多珍贵东西给你。”她擦了擦眼泪,“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着你?”
“这…”颂茵瞬间哑口无言,向来李贵人使计时,从不自己动手,她哪里会有证明。
众人见状,更加确认自己心中所想。
年玉尧平淡看着李贵人一眼,口是心非道:“本宫相信你。”
闻言,李贵人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露出会心的笑容,“谢年妃娘娘,嫔妾实在太高兴了。”
“恩…”年玉尧平淡点点头,她的表情像极了很生气又硬要压住的模样,“颂茵,别说你是答应,就算你是常在、贵人,只要你敢伤害福沛半根汗毛,本宫都不会饶你性命。”
她目光望向屋外的太监,吩咐道:“来人,赐茵答应一丈红。”
一丈红虽不会把人打死,但也算废了,与残疾人一般无二。
“不,娘娘,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也再也不敢了。”颂茵鼻涕与眼泪一起流了下来,脏兮兮的模样让人见了直作呕。
“做梦!”
见年玉尧丝毫不心软,她又恢复原本尖酸刻薄的样子,“年玉尧,你这个狠心无情之人,多年伺候你的情分已然不记了。”
年玉尧嘲讽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
眼看着太监要将颂茵拖下去,颂茵又开口道:“年玉尧,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年妃,但你始终就是个妾,真正做主的是皇后娘娘,你凭什么处置我。”
年玉尧淡笑了一声,挥手示意太监下去,而后道:“行,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看看她如何处置。”
“是!”门外的宫女听状快步离去。
尽管颂茵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机会,可她的心始终砰砰跳着。
她在赌,赌皇后会故意与年玉尧作对,从而放了自己。
毕竟年玉尧与皇后多年不和,六合皆看在眼里。
这难怪当时要寻幕后之人时,君思第一个怀疑的是皇后。
要是以前,年玉尧还真怕皇后会放了她,但现在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