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并未提示此补品有毒,年玉尧稍稍放下心。
她垂眉一望,微微缺了口的碗碟装的是燕窝,不过这不是正常的燕窝,而是碎燕,且汤水里面还有许多的杂质。
年玉尧勾唇一笑,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吗?这等东西给二等宫女都上不了台面,何况自己是个年妃。
“娘娘,嫔妾身份卑微,也只能给得了这些,还望你不要嫌弃。”颂茵在一旁小声说着,语气颇为谦恭,眼中微垂,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年玉尧看着颂茵那副可怜巴巴又带着委屈的神情,心里暗道:哼,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不就是想用旧情,让我恢复对你的信任。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原主,绝对不会被这种小伎俩打倒!
“是吗?这是你最好的东西吗?”她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颂茵。
颂茵从没有见过年玉尧这种眼神,不由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快速回神过来道,“是,嫔妾不敢诓骗娘娘您呢。”
年玉尧微微勾唇,看向颂茵的眼光里闪烁着意味深长,她淡淡的瞥过颂茵手腕上的红镯子,不动声色的问:“本宫听说皇上赏了你不少东西,就单单你手上的这串红镯子可以做个数百碗碎燕,可见你不是诚心过来。”
“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呢。”颂茵双眸通红,“那是皇上赏赐,不一样的。这碗碎燕是嫔妾用着自己的钱买来,然后精挑细选,花了几个时辰慢慢熬制着。”
“如此用心,看来本宫是非喝不可了?”年玉尧冷声道。
“这是嫔妾的心意,只想取得娘娘原谅,娘娘若不接受,可是还在责怪嫔妾与皇上吗?”
年玉尧不动声色,继续看着颂茵的表演。
见她不说话,颂茵忍了许久的虚假眼泪终于掉落了下来,她哽咽道:“娘娘,这真的怪不得嫔妾,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嫔妾身份卑微,岂敢不从。”
闻言,年玉尧脸上的神色却愈发冷凝了,明明是颂茵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却又把事推在旁人身上,不由她的眼神又添加了一丝鄙夷。
“没错,本宫就是还在责怪你,连皇上,本宫都在责怪。”年玉尧挑眉说道。
“这…”颂茵愣住了,实在太不符合常理,哪怕是皇后,这面上功夫都要做足,可这年玉尧倒好,丝毫不在意后宫众人的目光。
“娘娘,您…”颂茵用着无辜的双眸看着年玉尧。
年玉尧不屑地撇嘴,冷声道,“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本宫,本宫看着反胃。”
“娘娘...”颂茵咬唇,泪流满面,心里暗说:这年玉尧发的是什么疯,以往的温和大度到哪里去了,难道都是装的?
年玉尧见状,不由嗤之以鼻,心道:还想Pua我,你还嫩着点。
不过这时,她想到一个办法,不但能惩罚颂茵一番,或许还可以引出幕后主使人。
于是她露出笑容来,“要本宫原谅你,喝下这碗碎燕也可以。”说着,便端起了那碗燕窝。
颂茵见状,眼底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光芒,不过脸上仍挂着楚楚可怜的神色,“只要娘娘能原谅嫔妾,嫔妾愿为你做任何事。”
年玉尧轻声说道,“本宫不要你做什么事,你只需诚心跪在地上一柱香,然后磕三十个响头,本宫或许就原谅你了。”
“什么?”颂茵震惊了,“三十个响头,一柱香,娘娘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本宫就是强人所难,你若不愿跪,现在就可以滚了。”年玉尧不耐烦的说道,一张俏丽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浓烈的厌恶之色,“不要忘了,是你先背叛本宫在先。”
“嫔妾已经解释了,这是皇上……”
“本宫不想听,你若是想要本宫的原谅,就赶紧按照本宫说的做。”年玉尧冷漠地说完,将手中的燕窝重重搁下。
为了自己的目的,颂茵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咬牙说道,“既然这是娘娘所求,那嫔妾便答应了。”
年玉尧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吩咐道:“晨熹点香去。”
门外的晨熹欢快应了一声,快速跑去,此刻她心中无比激动。
在颂茵刚进来的那一刻,晨熹也随之到来,只是碍于年玉尧没有叫自己进来,她才在门口候着。
不一会儿,屋内就燃起香。
颂茵无奈跪了下来,磕了三十个响头,三十个响头后,额头也开始鼓起包了,可当她抬起头,整个人都傻眼了,那香可是比寻常还要大两圈,点完,至少要两个时辰。
晨熹得意洋洋对上颂茵错愣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是故意的,看你还怎么欺负主子。
颂茵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要是反悔,岂不是白瞎了那三十个响头。
想此,她只能咬咬牙,硬撑下去。
她心中恨极,恨不得杀死这个该死的晨熹。
年玉尧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浮起一抹浅笑,这种折磨,是最好不过了。
为了能够让香燃得更慢一些,颂茵还关起门窗,只露一丝缝隙,名曰是年玉尧尚在月子中,不得吹风。
整整燃烧了两个时辰半,香才渐渐灭了下来,这期间年玉尧该吃吃该逗逗福沛,可是一点也没有遗漏。
“娘娘,这下可原谅嫔妾吗?”颂茵想要站起来,只是跪的太久,膝盖处早已麻木,她试探性地伸手想要抓住凳子的边缘起身,却因为太过于用力,凳子也与她一起倒了下去。
她忍着痛,一脸的痛苦之色。
“这事,本宫就原谅你了。”年玉尧说到做到,随即她端起碎燕,缓缓走向颂茵身旁。
正当颂茵以为自己奸计得逞时,刚露出邪恶的笑容,没承想一股冰冷且粘稠的液体往头上淌流下来。
她瞪圆了双眸,下意识的用袖口遮挡,却还是晚了一步,头发全部湿透,透明液体黏在身上。
没错,这就是她自己熬的碎燕,年玉尧一口都没有喝,全部倒在她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