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婉儿心如磐石,毫无动容,福临不由得怒气攻心,“好啊,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再也不会踏入承乾宫半步,你就好好养病吧!”话落,便拂袖而去。
看着福临愤怒离去的身影,婉儿不但不觉得伤感,反而还有些窃喜。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接连几天,福临就不再来承乾宫。
她对外宣传是日日以泪洗面,实则一滴泪都没有,还一日三餐不落,人也越吃越圆润。
好在衣裳宽厚,再加上画上一个憔悴的妆容,并没有人看出来。
虽说这是她设计的,故意让自己失宠,但旁人又怎么会知。
一知晓她失宠后,各种嘴脸都露出来,嫔妃们嘲笑,下人们则克扣用度,连秋叶都瞧不起她了。
她也不气馁,每次被人用尖酸刻薄的语气挖苦,都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她也从这件事感受到,什么是患难见真情。
怕她受辱受委屈,静儿可是一直在为她撑腰,不然她怎么会吃的白白胖胖。
就连李德全,都冒死从御膳房,偷了一个馒头给她。
她很是感动……
这天夜里,福临依旧没有来。
婉儿呆呆坐在床旁,一双泪眼直直勾着屋外。
今晚是秋叶伺候的,见此,她没好气道:“别等了,皇上是不会来的。”
婉儿不理,痴痴望向门口。
“我说了皇上不会来,难道你没有听见吗?”秋叶大声嚷道。
她早已困得不行,但婉儿又不让她下去,她有说不出的怒火。
经过婉儿这几日的纵容,秋叶早已不把她放在眼里。
如今可是直呼婉儿为你,尊卑之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真的不会来吗?”说着说着,婉儿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哼!”秋叶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自作自受,故意装矜持,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哪个嫔妃会三番五次拒绝皇上。”
她顿了顿,又道:“都怪你矫情,欲擒故纵过了头。
婉儿擦着脸上的泪珠,“谁说不是呢,本宫如今也是万分后悔,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能怎么办。”秋叶嘲笑着,“从今往后,承乾宫就是你的冷宫了。”
“不,本宫不甘心。”婉儿不敢相信摇摇头,她拉着秋叶的手腕道:“你帮帮本宫好不好。”
“我只是一个奴婢,你要我怎么帮。”秋叶嫌弃推开婉儿的手。
“只要你肯帮忙,就算是百金,本宫也会舍得。”她看向秋叶,“而且本宫相信你一定行。”
一听是百金,秋叶脸色缓和许多,毕竟在金钱面前,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诱惑,“说吧,我考虑一下。”
见到秋叶松口,婉儿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放在秋叶手中,“只要你将此物传给守在冷宫那个名叫阿骨的侍卫便可。”
接过那手帕,秋叶细细打量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婉儿故作神秘,“无需问那么多,只要送到他手中就行,他自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秋叶撇了撇嘴,将手帕随意丢弃,“既然你没有诚意,那休怪我不帮你了。”
说罢,就要起身而去,但被婉儿给拉住了。
“别走,本宫说,只是怕会脏了你的耳朵。”
听是此,秋叶才停下接下来的动作,“那你快点说,别等我后悔了。”
婉儿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经过才低语道:“本宫想要一个孩子,只要有了身孕,皇上就会重新宠爱本宫。”
闻言,秋叶一愣,“可你不是前几日才来的葵水吗?”
这个葵水,是婉儿前几日忽悠秋叶,连敬事房都未记载这个月她来过葵水。
“所以,本宫才会叫阿骨来。”婉儿小心翼翼道。
“难道你想……”说到这里,秋叶才明白婉儿的用意,可见也不是一个机灵的。
换做是旁人,在婉儿拿出手帕时,就会察觉,毕竟没有一个嫔妃会无缘无故送侍卫贴身之物。
“你也太大胆了,居然敢混搅皇室血脉。”秋叶还是被吓一跳。
“可本宫别无他法。”婉儿无奈道。
“那你就不怕被皇上察觉?”秋叶问。
“不会,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知,何况前几日本宫来葵水并没有让敬事房记载,到时候真有了身孕,本宫会安排太医说是两个月,这样皇上就不会疑心了。”婉儿一脸坚定道。
“怪不得你那日会阻止我,原来你早就想到这个法子。”秋叶若有所思道。
“恩。”婉儿颔着首,“如今该说的,本宫都会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那可是百两黄金,秋叶岂有不要的道理,她点头道:“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情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吧!”
“谢谢。”婉儿感激道,就差要磕头了。
在收下婉儿的百两黄金后,她才捡起地上的手帕,悠悠离去。
见她走远后,婉儿立即收起卑微的眼神,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她从袖口里掏出另外一张手帕,擦干眼角的泪痕。
随即她静静坐着,像是在等待。
不一会儿,她便见奇岚心急如火赶来。
她边大喘着气,便说道:“如娘娘所料,那贱蹄子根本就没有去冷宫,而是去宁妃宫中。”
婉儿笑了笑,很是淡定:“如此甚好,本宫还怕她去冷宫呢。”
“也对。”奇岚认同点点头,随即道:“接下来是要撒网了,能落入网中,皆跑不掉了。”
“恩!”婉儿满意点头,“那就按照计划进行吧!”
“是!”奇岚福身道,随即告退下去。
先下已到了子时,演了一晚上的戏,婉儿也累了,她躺在柔软的床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之所以会睡的着,那是因为明日会有更精彩的戏要,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