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奇岚随之也松了一口气。
婉儿转眸对着其笑道:“怎么?是怕本宫会上了她的当不成。”
奇岚用力点点头,不置否认,“是,奴婢实在是担心,从金钗之年起,娘娘就在她手中吃了不少亏,若不是如今你的位分在她之上,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奴婢曾劝阻过娘娘,千万不要信了她的话,可娘娘您总……”
说到这里,她顿时噤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见此情形,婉儿也明白,但她没有怪奇岚多言,反而安慰道:“是本宫知道以前蠢,错信旁人,你的忠心,本宫都是看在眼里。”
听闻此言,奇岚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婉儿揉着太阳穴,“既然颂丹如此欺辱本宫,本宫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从前的事,本宫忘了许多,你就与本宫好好说说,她对本宫做了什么。”
“是。”奇岚应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在婉儿十二岁,才随着她阿玛的升官来到京城。
因为婉儿的到来,颂丹所拥有着新满蒙第一美人的名额没有,反而移到婉儿身上来,也是这个时候,她就遭到颂丹的记恨。
所以颂丹平日里不是以不小心为由,推婉儿入池塘,就是诓骗婉儿去一处空无一人的荒山里游玩,待到太阳落山时,她携着众奴婢离去,留下婉儿一个在深山中孤独伶仃。
或许是母女连心,在婉儿额娘的直觉之下,叫上众多人,搜索到子时,才寻到她。
寻到她的时候,嘴唇都被冻着发紫,且不远处还有饿狼在盯着,要不是她额娘及时赶到,她早已成为饿狼口里的美食。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在及笄那年,当时要选秀,颂丹生怕婉儿夺走自己的名额,竟让一个长得丑陋不堪的表哥去夺婉儿清白。
好在这次被奇岚发现了,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砸晕了那个丑陋之人。
这样婉儿的清白还在,名誉也没有受损。
但婉儿因此,受到很大的惊吓,随后就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就直接把这件事忘记了,但也因此错过选秀。
所以她才十八岁进宫,正常的选秀,十五六岁便可。
闻言,婉儿沉默了许久,“可惜她还是输了,就算本宫晚她几年入宫,位分照样在她之上。”
“正是!”奇岚轻捶着她的肩膀,“任凭宁妃怎么折腾,她始终比不上你。”
可惜原主是个拎不清的,人家都这般伤害自己,却傻乎乎的依旧对人家那般好,难道真想当菩萨,普度众生,以德报怨吗?
人心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以德报怨是人家得寸进尺的根本。
所以婉儿不再忍着,她是下决心要给颂丹一个教训。
她要把她弄得生不如死,让她后悔来到世界。
好在有一点,婉儿虽受后宫妒忌,但福临与静儿都是站在她这边,所以她行事倒也不是十分困难。
就单说玉妍过继到颂丹阿玛名下之事,福临可是连问都没有问就同意。
这下原本要塞到董鄂硕的耻辱就转到颂丹阿玛身上了,成为京中贵族饭后闲谈。
于是安葬完玉妍后,颂丹的阿玛,也就是董鄂郡就急匆匆冲来到宫中。
婉儿听闻后,想去看热闹,但又不好光明正大去,只能骗取众人自己要午睡,在系统的帮助下,赶去颂丹宫中。
她透过缝隙,瞧见董鄂郡一身官袍走进殿门。
他下颚布满了胡茬子,神情憔悴,眼底深处还带着隐约的红血丝,想必好几日都没有睡好。
“臣给宁妃娘娘请安!”
尽管颂丹是董鄂郡的亲生女儿,但她是福临的妃子,终究是尊卑有别。
“你们都下去吧!”颂丹吩咐道。
待殿中所有宫婢太监退下,她这才叫道:“阿玛,你…来宫中是有什么要事?”
“你觉得呢?”董鄂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到颂丹跟前,如同泰山压顶般可怕。
这时候,董鄂郡突然停下脚步,似是察觉到有人偷窥,回头望向窗外。
到底是曾经征战沙场的人,每行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窗户是半掩着的,婉儿一点也不慌张,毕竟有系统在。
许久,见窗户外的形象一切如旧,董鄂郡这才放心下来。
“丹儿…不知!”颂丹颤抖道,她似乎很怕董鄂硕。
“好个不知!”董鄂郡气的青筋暴起,一巴掌重重打到颂丹脸上,“你真是越发出息了,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儿!”
这一声巴掌声,让窗外的婉儿听见,如同便秘多日一样,突然扑通落下来,身心无限畅快。
“多打几下,最好把她打死。”婉儿心中祈祷着。
颂丹捂着被打疼的脸,不敢吭声,“阿玛,女儿...女儿错了!”
董鄂郡冷哼一声:“错了?错哪里了?”
颂丹低着头,一脸愤恨道:“错在低估了董鄂婉儿,让她将了我一军。”
听是此,董鄂郡暂且忍下心中的怒火,自坐在她对面,“我征战多年,从来就没有这般憋屈过,如今老了,却要受此侮辱,我这一生的英明全都被你毁了。”
“对不起,阿玛!”颂丹哽咽道,“都是董鄂婉儿这个贱人,这一切都是她的引起。”
她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婉儿身上,却不觉得是自己惹她在先。
于是她把当日在承乾中之事,一一诉说。
董鄂郡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养育你这么多年,你连一个蠢笨如猪的董鄂婉儿都斗不过,可还是我董鄂郡的女儿吗?像你这个蠢货,最好去做董鄂硕的女儿。”
“阿玛,女儿不是...女儿只是一时糊涂而已!”颂丹委屈道。
董鄂郡一摆手:“罢了,此事已发生,我也懒得再和你废话。如今董鄂婉儿已迁宫,她的身子骨定会越来越好,到时她要是生个阿哥,宫中不但没有你的地位,连你阿玛我都会被忽视,所有人都会赶上前,巴结董鄂硕去了。”
后宫就是这样,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