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的不知道啊!”娜木钟说话都结巴了。
“不知?”海兰珠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是良药,那本宫熬给你喝便是。”
娜木钟仰头看了海兰珠一眼,发现她很是陌生,毕竟以前的她根本就不会这般疾言厉色。
“臣妾……”
说做就做,还不等娜木钟分说,海兰珠便再次折着一品红的花枝,欲要塞入她的口中。
“不…”娜木钟见海兰珠来真的,连忙道:“海兰珠,我可是贵妃,虽然比低一级而已,但还轮不到你对我这般。”
海兰珠却不以为意,“那又能如何?以皇上对本宫的宠爱,他还真会为你而罚本宫不成。”
“毒妇,你就是毒妇。”
她越骂,海兰珠越是想杀了她,“毒妇?这花不是你带来的,怎么变成本宫是毒妇,娜木钟你颠倒黑白的本领可是越来越大。”
话毕,她再次逼近,将那鲜艳欲滴的花儿塞入娜木钟口中。
“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帮本宫制止海兰珠!”娜木钟厉声唤道。
可惜那些小太监怎么敢违背海兰珠,只能低着头在旁,不敢言语。
“哈哈!”海兰珠大笑一声,“要怪就怪你平日不好好善待下人,若你真对他们好,就算是皇后要你吃下去,他们都会冒着生命之险阻止。”
眼看毒花都要塞入自己口中,娜木钟知晓这次海兰珠来真的,哭喊挣脱道:“我…也不知那是毒花,只是以为此物单独让你毁了容而已。”
闻言,海兰珠停止手中的动作,她认真看了娜木钟一眼,不像作假。
“仅仅只是想让本宫毁容?”海兰珠眉头紧蹙,“不过,这又什么区别,本宫最是在乎容貌之人,毁了本宫的容貌,难道不是要本宫的命?”
娜木钟磕头求饶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听从颜扎秋容胡言,才犯下此大错。”
她依旧如此,总是把犯下的错归咎旁人身上,若她没有害她人之意,又怎么会被人利用。
海兰珠自然是不会原谅一个要害自己的人,不过她要揪出罪魁祸首,就必须暂时饶她一命。
“颜扎秋容?她最是无城府之人,你认为本宫会信你的话吗?”海兰珠故意这般道。
“她无城府?”娜木钟听此大笑起来,“在这之前,我也一度认为她是无心思之人,所以我才会信她的话。”
原来,今日娜木钟去逛御花园,一眼就看见此花与众不同,刚上前观赏时,就被颜扎秋容制止,并说此花会毁人容颜。
吓的她立即收回手,本来她没有想到以此物对付海兰珠,是颜扎秋容提点,海兰珠的容貌与此花一般美艳,她便有让海兰珠毁容的念头。
看着娜木钟找了那么多借口,海兰珠不由冷笑一声,“你若没有害本宫之心,又怎么会上她的当?还有说不定她也是错认花了,引起你的误会。”
“误会?”娜木钟连连摇摇头,“不会是误会,一定是她事先放那里的,引我入坑。这一切实在太巧合,巧合的让人生疑。”
“可你已经下手了,为时已晚。本宫不想忍下这口气,定会先杀了你,在将此事告知皇上。”海兰珠咬牙道。
“你...你想先斩后奏?”娜木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你杀了我没有用。”
“怎么会没有用?”海兰珠挑眉反问。
“杀了我,还会有旁的嫔妃被利用,这是…治标不治本。”娜木钟惊恐道。
“那你怎么想?”
“以臣妾看,先杀颜扎秋容,以绝后患之忧。”娜木钟露出狠戾的目光。
“呵呵,难道本宫就不能先杀你,再慢慢杀她吗?”海兰珠对上娜木钟的双眸,眼神比其还要狠。
“不能杀臣妾,臣妾还要为此事证人。”娜木钟现在只想活命。
海兰珠未语,看似在思考。
娜木钟见她动容,继说,“只要宸妃娘娘这次放了臣妾,臣妾今后一定都听从您的旨意,不敢再有二心。”
心想:太可怕了,我怎么这么蠢,竟惹上这个母夜叉。
“是吗?”海兰珠的表情依旧严肃。
娜木钟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点头,“若臣妾日后有再害你之心,死后定下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海兰珠轻蔑一笑,“本宫信不过你。”
“那...那您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娜木钟眸中带着泪珠。
“很简单,若你违背誓言,不但你下十八层地狱,且将来你所生的孩子都不活满月。”
这誓好毒,但娜木钟已对海兰珠发怵,她连连点头,“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娜木钟那副模样,海兰珠不再为难,“起来吧!”
“是...是!”娜木钟像小丑一样,从地上爬起。
海兰珠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放回原处,冷笑道:“想要本宫杀了颜扎秋容,你就要好好配合,若你敢耍什么花招,休怪誓言成真。”
“臣妾知晓。”娜木钟低垂着头,不敢抬眸看向海兰珠,以往的嚣张跋扈在这一次的惊吓之下,瞬间荡然无存。
“下去吧,将这一品红之事好好跟皇上说说。”海兰珠挥挥手道。
“是,臣妾告退。”她巴不得赶紧逃离这可怕之地,一刻也不想久留。
海兰珠见她狼狈的身影,眼里闪过几分冷意,随即恢复了温婉端庄。
她坐回软榻上,伸出纤细如玉般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桌面的墨宝,她嘴角轻扬,眼神却带着丝冷意。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她双眸望向屋外,静心等待着。
“娘娘一切都办妥了。”青鸾一来殿中,就笑盈盈道。
“如此甚好,休息一下,明日子时行动吧!”海兰珠淡定从容道。
“是。”青鸾躬身退下。
海兰珠放下手中墨宝,旋即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望着天边最后那一抹晚霞,她轻抿嘴唇,露出一抹笑意,这才转身朝床边走去,躺在床榻上。
第二日很快就来临,子时一到,她睁开双眼,套上特定的衣裳,缓缓从承熙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