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至尊的。”清冷的声音始终相伴左右。
“但我至少比你强。”墨烟瞪向她,蛇身牢牢的缠上了她的身体。
“我要叫你求死不能。”
芙灵抓住她纠缠的蛇尾。“你竟然这么在乎我。”
熠鲮挺剑横在了 墨烟的脖颈。“放开我师父。”
墨烟不慌不忙的转头看她。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妖族成为这世界的主宰,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墨烟盯着熠鲮,漫不经心的笑。
“哦!”她佯装惊讶,“你还想要你师父。”她轻快的笑声像是银铃。
“我们把她抓了,囚禁起来。。。”
“闭嘴!”熠鲮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暴躁的呵斥。剑没入她的脖颈。
“熠鲮。。。师父教你的。。”芙灵费力的说道。
“呵呵呵,爱她,你什么都得不到!”墨烟用急促的语调说,蛊惑的力量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在熠鲮的心中。
“控制她,占有她,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拥有啊!”
“你闭嘴!”
他的剑更深了。浓稠的鲜血淌了下来。染红了墨烟的胸口。
“把神石给我,我吞噬了这里,再带你杀上36重天……报仇雪恨。”
“想想看,他们将你困了3000年,有谁在意过你?”
“不需要你操心。”熠鲮更加暴躁的加深了刺入。不知不觉中,墨烟的头颅咕噜噜的滚了下来,一双眼睛还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头颅飞起,又重回在墨烟身上,转了一圈后,直视着熠鲮。
“真的,熠鲮,你该做点不一样的事,不然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成不了你的女人,其实,在你师父眼里,你永远不如司玄,你对她再好,她也不是你的。”
“不一样的事。。。”熠鲮思索。
”是啊,熠鲮,你会将全世界踩在脚下,你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敢正眼看你。你的规矩就是一切,熠鲮。。。“墨烟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看着熠鲮说。
”我没有。。。熠鲮。“芙灵看着熠鲮若有所思的神情,眼中的神色和心一样沉了下来。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要被忧伤笼罩了。
”熠鲮!我相信你。“律渊站出来大喊。笑容如皎皎明月,照亮在熠鲮幽暗的内心。
三千年的囚禁没有让他入魔,这几句话怎么可能呢。
熠鲮如梦初醒,狠狠的甩了墨烟一巴掌。
她的头颅转了一圈,重新归位后,骨骼里的呲呲声混合着喉咙里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敬酒不吃……吃罚酒。”低沉的声音似在压抑恨意无边。
“我不会是任何人的。”芙灵看向熠鲮,对墨烟反驳。
“就像这天地,你吞不下,它是众生的。”
蛇的绞杀更强烈了,芙灵气喘不上来也呼不出去,难受极了。
她探寻着记忆,一边思索着怎么能杀死她,一边嘲讽道:“你再厉害,不也需要一张皮囊吗?”
“可是,披了人皮的你,还是你自己吗?你也会继承那个人的愚蠢,自负,那些都是你的弱点。。。”
“你利用了她,她也困住了你。何必呢?自行消散在天地中去吧。“
”闭嘴,你闭嘴!“墨烟盯着她,目含怨毒。
”我应该将你嘴巴堵上,再将你浑身都撕碎 ,看你怎么自己把自己拼起来!“
芙灵的微笑却越发淡然。
她猜对了。
墨烟此时却顾不得看她的表情,眼前金光大盛,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像被刀割一样剧烈的痛。
金光中,司玄的身体在慢慢消散。
墨烟控制不住的,直奔司玄而去。
芙灵顺着她的背影看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坍塌。
竟是真的,他要去死。。。
她望着他的散发着柔光的身影出神。他在光柱中闭上了眼睛。
淡然的神色,温柔又脆弱。
墨烟踉踉跄跄的飞奔而去,被光柱挡在外面,她怒吼着,缠着,撞着,拿它毫无办法。
不知不觉中,芙灵走到了司玄身边,蹲了下来。
司玄微抬起眼,对她笑。
“伏摇,你终于来看我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芙灵伸出手,触碰他的耳后,虚浮感让她微微慌乱。她目光闪动着,注视着他的侧脸。
“为什么,司玄…”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让她心力交瘁。
"为了伏摇,姜伏瑶。”他转过头来,与她对视。脸凑上芙灵的手掌。
目光注视着她。深沉的忧伤像是一片静逸的海。
海起了微浪,他眼睑微红,透明的泪水渗出眼眶。
“芙灵,师父被困在过去了,师父没有未来。”
芙灵的眼泪吧嗒落下一滴来,滑落至司玄的眼角。
她好像,理解一丝了。可还是不甘心。
“还有呢。”她的身体瘫软了下来,抱住了司玄。冷冷的说。
他的身体那么轻,也没有温度。就算之前触碰过她,也是微凉。
可他抱着青蕊的时候,身体滚烫。
“抱歉了。”
“还有呢?”听着这句话,她微微颤抖了。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是一句抱歉就能打消的吗?”她的脑海里下着狂风暴雨。
"伏瑶欠你的,为什么要我们去还?”
“你小看我,”没有得到答案,片刻后,她自顾自的笑起来,“你太小看我了。你想让我集齐神石对不对?”泪珠一个接一个的从她充斥着嘲弄的眼睛里落下。
“不…我偏不,我恨你,我太恨你了。”她瞥向司玄,目光寒意彻骨。
“你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像我在你眼里一样。”
“我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爱,爱是所有人都不在意的东西。”最后,她目光放空,微微扯动嘴角,笑了。
“我恨你。凡是你希望的,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司玄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面容,她凌冽的笑容让他着迷,可他是最后一次看她了。
“以后你可以想做谁就做谁,伏瑶。”他轻笑了一声。
芙灵眉毛微微跳动了,无力感翻涌而上,化成一片沉闷的,悲伤。
就像钝刀子割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该怎么报复他,她能怎么报复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凑了上来,印上一个吻,像蜻蜓点水,像蝴蝶振翅,带着一丝清凉。
最后,他和他的触感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