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知养的猫死后,明知又回到了之前整日都无趣的日子。
她时而躺在沙发上,看到有一簇猫毛,就莫名伤感。
她会试想若是哪天她死了,是不是也跟她养的猫一样,走的安静又突然。
小猫死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什么痛苦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安静,甚至半夜从她的床上,爬回了猫窝里才死的。
她几乎是觉得自己也跟猫是一样的,活不久了。
她想过离开老宅,但总觉得自己要是要离开老宅了,顾景深和沈叙白这两人多半是要闹起来,在老宅过最后的日子对她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有天忽然听到一句话,她改变了主意。
“顾景深!顾景深!”
这是明知第一次半夜忽然喊顾景深,并且是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原因是明知半夜饿了进厨房想找点吃的,结果一进厨房便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穿着一身白衣,像鬼一样的女人站在厨房,转过头,阴森森地看着她。
明知吓坏了,撒腿就跑,跑去顾景深房间门口,害怕地喊着顾景深。
正睡觉的顾景深听见明知的叫喊,以为明知出什么事了,心一紧,鞋都没穿,直接冲出房间,门一开,便见明知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怎么了?!”顾景深按着明知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明知想起厨房那场面都还心有余悸,脸色煞白,“厨房有鬼……人。”
“什么?”顾景深皱眉。
“我刚刚进厨房,看见有女鬼……似鬼非鬼。”明知浑身都颤抖着。
顾景深先是见明知身体上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而后又转念一想,厨房里怎么会有女人?老宅现在也就他们四人住。
顾景深拉着明知就要去厨房一探究竟。
明知怕得要死,扯着顾景深的衣角,脚却随时做着转身就跑的准备。
顾景深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别怕,要相信科学。”
明知瞬间被顾景深这句话整无语,白了顾景深一眼。
顾景深拉着明知的手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中途明知总感觉被顾景深牵着手怪怪的,扯开了顾景深的手。
顾景深感觉手心一空,心也跟着空了,手顿了顿,最后收回了手。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厨房门口走,顾景深站在前面,往厨房里看,伸手去开厨房的灯。
明知站顾景深后面,踮着脚把头往前探,想看看厨房里面的情况。
可没想到顾景深忽然一个转头,明知的鼻子跟顾景深的鼻子撞到了一起,连带着嘴唇轻轻地蹭了一下。
明知人瞬间炸了,满脸通红,连连后退几步,捂住自己的口鼻。
她感觉她的鼻骨都快被顾景深给撞断了,痛到她眼泪都挤出来两滴。
“你干嘛忽然转头?!”对于明知来说撞到鼻子是小事,刚刚嘴巴跟顾景深的唇碰到更让她感到羞耻。
太晦气了,太晦气了。
比见鬼了还要晦气。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顾景深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明知,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明知气道。
顾景深见明知生气,心里的喜悦烟消云散,有些失落,想狡辩一二。
可顾景深还没开口狡辩,就啪的一声,厨房的灯被人打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忽然披着散乱的长发,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很狼狈,蓬头垢面地张淼淼站在两人面前,眼神惊诧,嘴里还啃着黄瓜。
真相大白了,女鬼是张淼淼。
顾景深和明知一脸惊恐地看向了张淼淼,齐声道:“张淼淼你怎么在这?!!”
张淼淼像是饿坏了,把手上的黄瓜大口大口地啃完了,然后眼睛泛红,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支支吾吾又非常委屈地对他们说道:“哥……我错了,我该听你的话,不该跟江淮那穷小子结婚……他出轨了。”
张淼淼一边哭,一边走上前抱住顾景深哭,像是受尽了委屈。
明知在一旁听着张淼淼边哭边诉说,心里大概清楚了把张淼淼为什么这副样子出现在老宅的原因。
没想到性子比谁都熬,比谁都娇气,吃不得苦的张淼淼会为了跟一个黄毛小子在一起,远嫁跟家里断绝关系。
跟着黄毛小子吃了三年的苦,从娇气的大小姐变成日日夜夜操劳的糟糠之妻,却没想到黄毛小子白手起家成功之后人就变了,变心了,每天在外面鬼混,抽烟喝酒,夜夜笙歌。
都说出轨是男人的通病。
这只不过是男人给自己那管不住下半身做错事找的借口罢了。
这个世界上能始终如一,专情的男人太少了。
那些在曾经对你再好的男人,也可能只是给自己戴上了一个虚伪的面具。
张淼淼跟了江淮三年,靠着自己的一些关系让江淮走向了成功之路到最后却被舍弃,净身出户,抛下最后的自尊心,才选择来找了表哥顾景深。
只不过没想到才刚到H市,就在半路就被人偷了钱和手机,来老宅找顾景深这一路,都不知道张淼淼吃了多少苦头。
同样是女生,明知很能感受到张淼淼有多难过,多失望。
她在厨房给张淼淼煮了一碗面,看着张淼淼狼吞虎咽地把面吃完,然后粗鲁地擦了擦嘴,那一张脸上不像几年前那样娇嫩稚气,而是充满了沧桑与疲惫。
顾景深听完了张淼淼的遭遇,脸一直黑着,幽黑的眼眸深沉。
明知光是看一眼顾景深,就能感觉到顾景深现在估计已经是处于一种愤怒的边缘了,只不过一直在克制。
换做是明知,要是自己宠到大的妹妹被猪拱了,还被糟蹋成这样,她也能气到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