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过手机摄像头拍到了厕所外低视角的画面,当她看到她手机里出现一个成年男性的脚时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从她拍照的视角可以看出那个变态一直站在她对应的隔间外面,也就是说她可能早就被发现了,只不过变态故意不产生什么动静,让她放下戒备,误以为厕所里已经没人。
明知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这种情况她越是害怕,可能变态就会更加激动,可能更容易对她造成一些实质性的伤害。她相信顾景深看到她的消息后一定会尽快找到她的。
她在厕所里等了几分钟,外面也一直没有动静,她就在想那个变态是不是还站她隔板外面。
她再次把手机探到门板底下,迅速拍了一张照,打开相册一看,原本那个视角能看到的那双脚消失不见了。
她更加慌了。
她并不觉得变态是已经离开了,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到好像有一只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她顿时感觉背脊发凉,颤着双腿,眼睛不停地往不停的视角瞟。
就在她下意识地往上一看时,就看见她旁边隔间的隔板上露出了半个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正诡异且猥琐地盯着她看。
明知吓得脸色煞白,感到毛骨悚然,全身寒毛都竖起来。
她看到过这双眼睛,就是她在路边给了一个面包的流浪汉。
流浪汉盯着她,从隔板上方露出了半个头,对着明知露出恐怖又猥琐的笑容。
明知被这笑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流浪汉确定了明知在这个隔板后,又回到了明知所在隔间的门前,发疯地大笑着疯狂地撞击门板,门锁随着流浪汉的撞击越来越松动。
站在隔间内的明知立马硬着头皮死死抵住门板,慌张又害怕,额间冒起一层冷汗。
公共卫生间的门板和门锁质量很差,而且她一个女生的力气远远不如一个成年男性,就算她再怎么拼命地抵住门板,门锁迟早也是会坏的。
明知害怕地在厕所里大声地喊着救命,希望能有一个好心人来帮帮她。
她真的很害怕,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各种被变态伤害的场景,要是门锁坏了,她到底怎么样才能逃过一劫。
“啪”的一声,门板上的门锁扣掉了下来,明知感到无法呼吸了,眼泪从眼角流下。
门锁扣掉落后她感觉门板像是受到很大的力气冲击,凭她的力量没办法再稳住门板,门迅速被弹开了,她因为惯性猛地往前摔到了地上,头磕在门板上破了皮。
她头疼得厉害,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来不及顾及自己头上的伤。
她抬头一看是那个蓬头垢面,眼神却无比邪恶猥琐的流浪汉,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明知知道自己现在可能逃不掉了,她看着流浪汉步步朝自己逼近,她害怕地向后缩,后背抵在了墙角。
流浪汉对她露出猥琐的笑声,拿着刀在她脖子上刮。冰冷的刀贴在她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她动都不敢动。
她真的无法理解,她明明是出于一片好心给了流浪汉一片面包,却要被这样伤害。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求求你,放过我吧。”明知全身都在颤抖,嘴唇发白,恐惧已经侵占了大脑,她被堵住厕所,逃不出去,只能恳求。
流浪汉像是精神失常地用刀一点一点地磨着明知的脖子,磨出血痕来,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顺着脖子流到锁骨。
恳求不管用,明知就开始反抗,直接不要命地扑到流浪汉身上,把流浪汉扑倒,然后捂着脖子上流血的伤口拼命地想往厕所门口跑,却被人抓住了脚腕,猛地往地上摔了一跤。
她使劲蹬着腿,想要挣脱那抓住她脚腕的手,却被一点一点地往后拖。
她越是往前爬,脚腕就被抓的越紧。
完了,她是不是要在19岁生日这天死在肮脏的公共厕所里。
她内心已经绝望。
可就在她绝望之际,她看见顾景深出现在了厕所门口。
是不是她的幻觉?
明知来不及思考,就感觉头很昏晕了过去……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刺眼的灯光让她觉得眼睛有些难受,连带着头皮都在痛,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好像裹上了一层纱布。
那种在厕所里被人抹脖子和在地上拖时的绝望还让她有几分恍惚,惊魂未定地望向四周。
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连忙起身,手腕在起身的时候带动了输液管,有些疼。
她什么时候被人送到医院的?
明知恍然清醒过来,连忙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发现出来手上和脖子上基本上没有别的伤后,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她是被人救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有些疼,但问题不大。
她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被抹了脖子没死,她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位流浪汉先生没有当场就往她脖子上插上一刀,直接血流成河。
她还在感叹自己到底幸不幸运的时候,顾景深走进了病房。
“醒了有哪不舒服吗?”顾景深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头发要比之前凌乱很多,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没有。”
明知摇了摇头,看见顾景深的脸,忘却了被人伤害的恐惧,只记得此刻对顾景深的怦然心动。
她看见顾景深手上缠着的那一圈白色绷带,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是顾景深救了她,把她带到了医院。
她现在回想起在公共厕所的那番经历,还心有余悸。
她感觉精神上那种面临死亡时的压迫感还没有消失殆尽,还是下意识地自我警惕,没有安全感,但看到顾景深却又觉得自己的害怕是多余的。